第一百八十一章 連這個都和他說了
「真的是那個大明星慕一辰?」
「我不會看錯,看的真真兒的。而且和他一起那個女的最近也總在電視上見到,長得挺清純的。」
「慕一辰帶著女明星來開房這麼高調?」
「叫白什麼的一個女孩兒,看著清純無害那一掛的,前一陣還一起上綜藝了,看著金童玉女還挺般配的。沒想到私下裡私生活玩的這麼開啊。我剛才按門鈴沒人開,還以為沒人呢,結果一進門,倆人在地毯上,正是乾柴烈火的呢。女的就穿了件浴袍,雖然就看了一眼,但是那身材真的是沒的說。」
「在地毯上就,嘖嘖嘖。」
「也不怪慕一辰會把持不住,那麼一個尤物一樣的女人擺在面前,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吧……」
「砰!」是玻璃杯落地的聲音。
正在閑聊的兩個服務員聞聲回頭,就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目光陰沉沉地走過來,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們兩個,聲音低啞地問道:「哪個房間?」
「什,什麼哪個房間?」
「我問你慕一辰在哪個房間?!」陸元赫上前一步,氣場壓迫的剛才那個說八卦的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都結巴起來,「在……在頂層的,總統套。那個,總統套的客人剛,剛去二樓餐廳……吃飯了。」
陸元赫甩開步子直接朝二樓餐廳走去。剛才服務員的話在他心裡好像點了一把火,雖然他知道那些嚼舌根的八卦不可信,知道人們無聊最喜歡無中生有,知道那個小東西不會是那樣的女人……
可是……
可是萬一呢,萬一他們……
陸元赫不敢想,只覺得胸腔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想起了之前在醫院裡和慕一辰大打出手之後慕一辰說,再不會將她讓出去……他認真的!他明知道白鴿已經結婚了,他就是在挑釁!趁著白鴿和自己鬧彆扭的時候將白鴿遠遠地帶走,帶離自己的身邊,簡直卑鄙!
陸元赫走到二樓餐廳的時候才發現整個餐廳都被包場了,只有窗口邊上的一台客人。
慕一辰正掰開了一個螃蟹,將帶著大大蟹黃的螃蟹遞給對面的女孩兒。大概是說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們笑得很開心,白鴿身子前傾,慕一辰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在笑。
對的,他在笑。
陸元赫認識慕一辰多年,雖然經常看見他對著別人笑,但那多半是冷笑,譏笑,嗤笑,還有逢場作戲的笑,沒有哪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而現在,陸元赫能看得出來,那是直達心底的笑意,從眼角細細碎碎地溢出來。
而她呢?
曾幾何時她這樣對自己笑過?是有過的,可是時間久了陸元赫已經忘記了是什麼緣由的時候她有過這樣燦爛的笑容。她常是靦腆的,禮貌的,客氣的,文靜的,最近,她又總是鬱鬱寡歡的,更別提對自己笑了。
陸元赫心裡刺痛,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白鴿正低頭對付著手裡的半個螃蟹,下意識地就側頭一看,看到了正朝自己這邊走來的陸元赫。他面色冷的嚇人,讓白鴿沒來由地瑟縮一下。陸元赫走到白鴿面前居高臨下地,語氣是冷冰冰的,「起來,你從醫院跑開就是跑來寧城度假?」
白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陸元赫,你怎麼來這兒了?」
「意外嗎?破壞你的約會了?」陸元赫的語氣和眼神都陰惻惻的,他伸手拉住白鴿的手,「跟我回去再說。」
「你不信我,我就不和你回去。」白鴿的倔強性子上來了。
「小鴿,我耐心有限。」陸元赫手上加重了力道,捏的白鴿手腕生疼。
慕一辰將手裡的蟹鉗放下,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緩緩站了起來,「陸少,好久不見。」
陸元赫懶得理「好久不見」這種話,好久個屁,剛打完一架傷口都沒好利索。他現在能忍住不立刻揮拳給慕一辰一下子,就已經是強行按捺住心裡的怒氣了,要解決了和白鴿之間的事情再慢慢和慕一辰算賬。
「閉嘴,別摻和別人的家務事。」
「OK,你們的家務事你們解決,我不摻和。」慕一辰攤攤手,「有家才能有家務事。你們的所謂的『家』就一年時效,家務事早點解決了的好。」
本來已經拉著白鴿往外走的陸元赫停下了腳步,他用定定的看向白鴿,語氣是難以置信的:「你連這個都跟他說了?」
「什麼意思?我沒說!」白鴿掙扎著,陸元赫捏疼她了。
陸元赫非但沒鬆開,反倒捏的更緊,將白鴿整個人又朝著自己拉近了幾分,睚眥欲裂地問:「為了和他在一起,你連我們一年契約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陸元赫你先放手!」白鴿擰著眉,「我沒有!你什麼時候能信我一次!」
陸元赫猛地鬆手,白鴿控制不好重心,一個踉蹌。陸元赫單手伸出攬住了白鴿的腰,白鴿站穩之後立刻掙脫了,她揉著自己的手腕,警惕又戒備地看著陸元赫。
這警惕比在醫院咬得那一口更疼。
陸元赫突然冷笑了一下,他點點頭,「好啊,解釋。你質問我,為什麼不來問你,那我今天就都來問問你。你和你經紀人說什麼了,為什麼簡夏會被捅一刀?為什麼裝作生氣從醫院跑掉,轉身就來到海邊看著海景吃海鮮?」陸元赫的聲音又低又啞,他用手指著慕一辰,眼睛還是鎖著白鴿的,艱澀地問道,「還有……為什麼還瞞著我和別人開房?」
白鴿擰眉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元赫,似乎很難接受「開房」兩個字從陸元赫嘴裡說出來。
早上辦了入住,只休息一會兒,眼下剛中午,前台明明說了會給留意一下有沒有空房……可是「開房」兩個字一旦說出來就很難聽了,將三個人都推入了尷尬的境地。
是白鴿先妥協了,她伸手去拉陸元赫的袖子,「陸元赫你是不是喝酒了……」
陸元赫冷冷道,「我喝沒喝你清楚。」沒錯,陸元赫酒精過敏不可能喝酒。
白鴿的小手扯了扯他,「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吧。」畢竟自己和陸元赫的事情不想拉著慕一辰一起。
白鴿的讓步,在陸元赫眼裡被解讀成了被說中的心虛,他非但沒有邁動腳步,反而立在原地更痛心地看著白鴿:「他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和他?你……你是不是……小鴿,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追究,可我沒想到那件事之後你自暴自棄到這種程度……」
「自暴自棄」四個字戳進白鴿心裡,白鴿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她瞪大了眼睛,聲音陡然提高了。
「你覺得我是自暴自棄?!」白鴿撫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陸元赫你早就覺得我被人侮辱了是嗎?你一直不開口問我,其實你心裡已經認定我早就被你二叔欺負了個徹底是嗎?」
陸元赫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小鴿,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覺得我不清白了,所以同情我,垂憐我,甚至有可能還想補償我,你就是懷著這種心情繼續和我在一起的是嗎?」白鴿的眼神這一刻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犀利,「所以簡夏有事你隨叫隨到也理所當然,所以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帶走了我的經紀人,所以你一直都覺得自己頭上一片青青草原,有充分的立場來指責我是嗎?」
白鴿仰著頭,陸元赫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話說的太重了,回握住了白鴿的手,「小鴿,有什麼話咱們回江城去說清楚。」
正當這時,餐廳的侍應生推著一個餐車進了來,他沒留意到室內劍拔弩張的氛圍,沒抬眼睛直接說道:「慕先生,您給白小姐訂的玫瑰和蛋糕……」
原本和緩下來的氛圍一下子又緊張到極點,陸元赫眸色一深,唇角冷嘲,「呵,鮮花蛋糕……行啊,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慕一辰,緩緩開口了,「她一直在解釋,陸元赫你為什麼聽不到呢?」
「滾開,我們的賬回頭再算,」陸元赫轉頭去看白鴿,「要麼現在和我走,回江城。要麼你留下,我走,再也不會來找你。」
「我不回去。」白鴿別過臉,不去看陸元赫的眼睛,「在這裡說不清楚的事情,回江城依然說不清楚。你不信我,我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都沒有用。我就是覺得很諷刺陸元赫,我現在竟然需要和你解釋自己的清白,解釋自己和你二叔……」白鴿說不下去了,她最後淡淡地說,「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