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改名落霜

第十四章:改名落霜

可眼下大通鋪照樣住著,還挨了板子。

魅兒越想越氣,落雨推門送葯進來時她還轉過了頭不去看她。

「你是因為挨了板子生氣?」落雨也沒多客氣的問。

魅兒不出聲。

「這事兒又能怪得了誰?你可知道被嬪妃從住處遣出來的人最後都去了什麼地方當差?哪裡有你現在的活計輕省?有多少人失蹤了瘋了?又有多少人因為犯的錯誤大出了嬪妃宮門就被殺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魅兒無法回答,所以她依舊悶著頭不吭聲。

落雨見她這樣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但還是耐著性子和她講道理「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事兒,今天是你命大,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嬪妃只怕你早都沒命了,哪裡還能躺在這床上?」

魅兒還是不出聲,眼角噙著淚,輕輕咬住了嘴唇,抬起頭看了眼落雨。

「你自己想想吧,這葯是小主讓送來的,犯了這樣大的錯小主也選擇原諒你,希望她的善心沒給錯人。」

落雨走後,魅兒從床上輕輕起身,打開藥罐蓋子聞了聞,隨即用了葯。

落雪回來有些好奇,想要問主子發生了什麼,但被落雨呵斥了回去,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一次潘振安送來了一道皇上賞的貴妃雞,姚楚汐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分給了自己的宮人,還特意囑咐落雨把雞腿送去給魅兒。

魅兒在床上修養了兩天,白天有人上藥,晚上有人熬藥,落雨一人把伺候她的活都包了,只惦記著能夠感化她,別連累了主子。

兩天後的清早,姚楚汐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聽見門外傳來了說話聲,於是有些好奇的問「誰在門外?」

落雪頓了頓,隨即說「奴婢這就去瞧瞧。」

「不用去了,是魅兒。」落雨邊給姚楚汐梳頭邊說。

銅鏡里映出了姚楚汐疑惑的臉,抬起眼看了看認真梳著頭的落雨「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或許是她想通了,想報答小主吧。」落雨淡淡的笑了笑。

姚楚汐從裡屋走到了前屋,隔著房門正好能聽清魅兒說了什麼。她說了很多,主要表達的是以後的決心,要好好伺候小主,還有些保證與感謝的話。姚楚汐也是有些心軟,讓落雪打開了屋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魅兒。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前次的事兒我已經忘了,以後你我主僕二人不必再隔心,這也是個好事兒。」

「奴婢謝小主,奴婢以後定當勤勤懇懇的伺候小主,報答小主。」

當天姚楚汐就給魅兒改了名字,叫魅兒總是有些彆扭,字面兒意思也不太好,想了一個上午,最後選定了落霜二字,還特意讓落雨去紀凌海那改了登記冊。

這可真是弄的紀凌海一頭霧水。誰不知道落雨落雪是打從姚才人進宮就跟著伺候的?在姚才人眼前有著一定的分量,眼下剛去才四天的魅兒就與她們倆平起平坐了?

紀凌海最後還是忍住了好奇,沒多嘴問落雨一句,麻利的改了登記冊上的名字。

真是不改不知道,那魅兒進宮前的名字叫紅兒,進宮后改成了田茹,又被一個尚宮改成了魅兒,現在姚才人做主又改成了落霜。

如果落霜不再有歪心思,一心一意對待姚才人,恐怕就會一直用這個名字了。

紀凌海真是替落霜捏了把汗,幸好她攤上了個性子善良的主子,若是攤上別人他可能就要用紅筆在魅兒的名頭上畫個叉了。

落霜眼下也成了可以進出主子內室的人了,映兒和苓兒都很羨慕,有一天晚上入寢前苓兒還特意問過,可落霜沒回答。

莫非挨頓板子就成了主子面前的紅人了?苓兒悄悄的想著。

皇上基本每天或者隔兩天就到雲煙閣一趟,后苑裡的人從沒見過皇上如此寵過後苑裡的誰,畢竟槍打出頭鳥,今夕不同往日,現在誰敢冒頭欺負姚才人?就連以前天天和姚楚汐不對付的曹美人也沒了動靜,旁人都笑話她說是夾尾巴狼躲回攬月閣了。

姚楚汐對現在的一切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觸動,只是不再敢睡懶覺,每天都有人登門拜訪,忙活的不行。

她們來的意思所有人都懂,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閉緊嘴巴,畢竟姚楚汐是她們現在唯一見皇上的辦法,自然是要常走動的。

皇上也很頭疼,被逼到每次進雲煙閣前潘振安都會先進去,將裡面除了姚楚汐的嬪妃都給趕出去,然後皇上自己再進去。

皇上前兩次到雲煙閣還沒注意端茶倒水的落霜,可禁不住多來,時候久了怎麼樣也注意到了,於是他轉頭問姚楚汐「這宮女朕以前從未見過,可是你選定的新人?」

聽見這話落雨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皇上對落霜動了什麼心思。轉過頭偷瞄了眼落霜,她一副勤勤懇懇的樣子,雙手捧著托盤恭敬的低著頭,與世無爭的樣子好像皇上口中的話題不關於她一樣。

「是上次紀公公送來的,臣妾覺得她還不錯,就改了名字留在身邊用了,皇上怎麼問起她了?」

「朕只是覺得你們主僕二人陌生,擔心她摸不准你的習慣,伺候不好你。」

落雨悄悄的鬆了口氣,若不是皇上在,她都要用手掌拍拍胸脯順順氣了。

「瞧皇上說的,再陌生不是還有落雨落雪這兩個老人教嗎?還能讓她兩眼一抹瞎不成?」姚楚汐笑了笑,輕拿起帕子掩了掩嘴。

從前皇上可沒聽過什麼兩眼一抹瞎這種話,不免有些好奇,帶著疑惑皺著眉看了眼姚楚汐。

落雨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擔心皇上是不是動氣了?連潘公公恐怕都不敢在皇上面前說這種民間的糊塗話吧?

可再看主子,像沒事人一樣,還為皇上講解上了?

落雨只得又鬆了口氣。

一連小半個月,皇上常來后苑,不免讓品級高的嬪妃有些氣憤。

這其中,自然包括六宮之主皇後娘娘了。

這天剛下早朝,皇上又命潘振安傳膳雲煙閣,隨即動身到雲煙閣。

可御輾還沒到半路,段奎就跑來通報了件事。

他自然是先與他師傅說的,潘振安聽完像是頭頂炸開了個雷,頓時不安起來。

「怎麼了?」皇上在御輾上問。

「回皇上,皇後娘娘她身子不舒坦,鳳鸞殿來人說可能是犯了舊疾。」

一句話,潘振安看皇上的臉都好像黑了。

「擺駕鳳鸞殿。」皇上只說了這一句。

潘振安順了順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抬頭看今天明明是個大陰天,怎的如此熱?

實際上哪裡是天熱?皇后的舊疾是皇上剛登基時陪著皇上日夜操勞得下的,常年要喝湯藥。但這病用湯藥壓壓也就不太反覆了,可現在又犯了是因為什麼?

潘振安隱約覺得與雲煙閣有什麼關係。

皇上敬重皇后心疼皇后,潘振安還親眼見過皇上喂皇后喝湯藥,寵溺的擦著她額頭上的細汗,要知道在姚楚汐出現前皇后可是宮裡最受寵的女人。

眼下這寵愛被一個小才人搶了去,皇后能坐著看?

潘振安只覺得這個宮裡要不安寧了。

以前有幾個得了寵就忘本的嬪妃,皇后收拾起來可一個也沒手軟,像那個許婕妤,被皇后收拾的再也沒被皇上傳召過,宮裡像沒這個人了一樣。

如果皇后真要對姚楚汐下手,那皇上會不會也像對許婕妤那樣,睜隻眼閉隻眼裝看不見?還是會...

潘振安不敢想。

皇后的父親是護國將軍,哥哥是皇上的老妹夫,母親是三品誥命夫人,就連一個她家府上的管家都比宮裡太監站的直溜。如果姚楚汐真與皇后斗,只怕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斗敗了。

姚楚汐在雲煙閣里,守著這頓早膳一直到涼透了也沒將皇上盼來,反而是段奎來過一趟,說皇後娘娘身體有恙,皇上轉去鳳鸞殿了。

「小主,要不奴婢去給您熱一熱?」落雨小心翼翼的問姚楚汐。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小主,這早膳都涼了,奴婢再給您傳一份,省著吃著生涼的胃不舒坦。」落雨又說。

她實在是不知道姚楚汐現在想的是什麼。這應該沒什麼值得難過的,還是主子她實在是太愛皇上了?

那也沒必要連病人的醋都吃吧?

姚楚汐像是看出了落雨的想法,轉過頭笑了笑「我沒事,你去傳膳吧,今天外面陰天,我想吃碗湯麵,多擱些筍絲和香菇,還要些雞胸肉。」

落雨馬上領了話,不指望蔣六了,親自到了司膳房。

「落雨姑娘來了。」袁紹佞邊擦著手邊迎了出來,一口一個姑娘叫的這個親切。

「袁公公好。」

「早膳不是拿去雲煙閣了?姚才人吃著不夠?」

「瞧公公說的。」落雨心想自家主子是有多能吃?早膳兩小碗甜粥一道素菜一道肉菜一道紅燒魚,還有一道點心,不算皇上的粥,還能全進了主子的肚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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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楚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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