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像是綺麗的劇情一下子冷了場,氣氛也彷彿凝結一般,梁竟有點發怔地看著蘇禾,主動解衣的引誘,得到的卻是一句「沒有**」。梁竟彷彿被唾棄了個徹底,不甘還是憤怒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分別。
而蘇禾只是冷眼看著他的獃滯,梁竟在示弱還是向他求和,他都沒有多大興趣。
兩人對望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而事實上也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梁竟回過神,恢復了往常的嬉皮笑臉。
「我沒聽錯吧?」他湊到蘇禾面前,笑著問:「你不行了?」
這個距離,他感覺到了蘇禾身上的濕意,透著淡淡的酸澀氣味,一瞬間,讓人莫名的心酸。
刻意忽略那種感覺,梁竟伸手覆上蘇禾的下丿身,在那個部位按壓揉捏著,試圖挑起後者的情丿欲。但是一段時間之後,或者說一個正常男人反應的時間裡,那裡卻絲毫沒有半點興奮的跡象。
梁竟皺眉,瞪著蘇禾感覺好像比他自己萎掉了還要驚愕。
乾笑了一聲之後,說:「不是吧?這才多久,你就有這種毛病了?」
面對他的調侃,蘇禾不像平時一樣憤怒或者隱忍,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夠了。我累了。」
他終於還是累了,不僅是現在而已。
像是遣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蘇禾那種從眼神中散發出的「心灰意冷」,讓梁竟開始有種類似恐慌的感覺。
「你怎麼了?」他皺眉,看著蘇禾問:「出什麼事了?」
今天晚上,他們都不像是平時的自己。
蘇禾眨了一下眼,然後低下頭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說:「梁竟,我今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現在只想休息。而你--」他抬起頭看著梁竟,「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你不應該出現在我這裡。」也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彼此的人生里。
雖然蘇禾這幾句話除了有被打攪的無奈之外,基本上是很平靜的,但梁竟看了他幾秒,突然笑了。
「你一再提醒我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是在吃醋?」
蘇禾對他的疑問不置可否。而梁竟像是一時間找到了新的話題。
「蘇禾,你很在意我結婚是不是?」他的聲音里有一絲雀躍,怎麼藏都藏不住。
「你在意,你很在乎我,是不是?」他蹲在蘇禾面前不停地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讓兩人的位置變得微妙。梁竟似乎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或者說是太過自信,但是一般情況下他的狂妄自大都是適可而止,唯有在感情上,好像永遠不懂得收斂。
但這一刻,蘇禾卻收斂了很多。應該說是他的性子終於被梁竟磨光了,後者讓他失控,也讓他比以前更冷靜。他沉默地注視著梁竟,像是在看一場不那麼精彩的電影。
「為什麼不說話?」蘇禾的沉默終於讓梁竟開始沉不住氣,他伸手捏住了蘇禾的下巴,「說話!」
即便是最應該生氣發火的時候,蘇禾也還是有話跟梁竟說的。
下巴被捏得有點疼,蘇禾動了動嘴角,卻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按理說,接下來梁竟應該歇斯底里的發火,甚至是一次強丿暴也並不是不可能。但是梁竟只是皺著眉,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至少在蘇禾看來是。
就在蘇禾以為梁竟會開口諷刺或者乾脆摔門離開的時候,梁竟最終只是鬆開了手,然後站起來把額頭靠在他肩上。
「蘇禾,別這樣--」
那是蘇禾從未聽過的類似示弱的疲憊語氣,他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前方,那裡好像是片沒有盡頭的黑暗。而他和梁竟兩個人的故事,也好像在這一瞬間嘎然而止。
梁竟開始心煩意亂,他其實很擅長安慰和哄人,但是蘇禾和那些在他面前撒嬌的女人不同。他突然意識到他想好好跟蘇禾說說話,在喧鬧的晚宴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他只想見蘇禾,想看他是什麼表情、想跟他說點什麼。當然,他從沒指望蘇禾真能為他傷心什麼的。
但在你真的不抱希望的時候,又總會期待一點奇迹出現。
只是梁竟最後也沒等來什麼奇迹,蘇禾那句「夠了」像是已經決定了一切,讓他連解釋也沒了心思。
「哪樣?」蘇禾突然開口,一般情況下他不是會裝傻充愣的類型,所有當梁竟抬起頭看他的時候,蘇禾的表情真的是一點「裝傻」的感覺都沒有。
皺著眉,梁竟握著拳頭狠狠在蘇禾身後的沙發上捶了一下。他並不是說不出話,只是他突然也感覺累了,腦子裡還有種「來日方長」的念頭,梁竟還是走了。
走之前他最後看了蘇禾一眼,那一瞬間蘇禾突然想笑。因為感覺就像是一對情人在吵架,而結果就是和平的分手。
分手--形容他和梁竟有些可笑,因為他們連開始都沒正經開始過。
蘇禾一直覺得碰到梁竟--這個男人像是給他上了一課,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上天終於派了個整他的人,叫梁竟。
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良久,等到梁竟的氣息全部消失了,蘇禾懶懶的別過頭,想到了梁竟給他的那隻戒指。他承認他無數次想扔進馬桶里沖走,但最後還是沒下手。
好歹相識一場,總得留下點什麼紀念。想到這個理由,蘇禾揚起嘴角,梁竟留給他的「紀念」可遠不止這一樣。而自己,又能留給梁竟什麼呢?
梁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下樓之後坐進車裡,點了根煙。抽了兩口之後,一種狼狽的感覺漸漸涌了上來。蘇禾對他沒有**?他甚至不能讓他硬起來--作為一個男人,他不知道他們哪個更悲哀一些。
在狹小車廂里吞雲吐霧,直到一根煙抽完,梁竟仍然沒有想出任何結果。他覺得按照以往他的性格,剛才就應該把蘇禾壓在沙發上做上幾次,看他能不能硬--或者現在衝上去也不晚,但是他今天晚上實在不像是平時的他。
他變得不像是梁竟,到底是好,還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