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複雜心情

凌清世是有結界能力的，司言慕很清楚，雖然他不清楚周行之有什麼能力，但是他也能夠知道凌清世不會放下周行之不管的。

而且在離開之前，周行之還對他做出那種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要離去的樣子，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知道他要走，連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

司言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那麼多，但是卻依舊為了周行之的態度而覺得心裡不爽快。

「或許在她心裡，我並不重要吧，而且之前她也是這樣對待我的，似乎和現在並沒有什麼不同，若是要說理由的話也大抵是因為我自己考慮過多了。」

司言慕心裡雖然紛亂，但是卻並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看不明白的人，周行之是什麼樣的人，從一開始司言慕就已經知道了，而且現在的周行之依舊還是那樣。

對司言慕的態度沒有改變過。

此時的司言慕心裡不知道究竟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糾結的情感起，便再也止不住，漸漸的，他又想起了之前的夢境來。

思前想後，再結合過往的種種，司言慕覺得雖然周行之是水命之人，但是他還是沒有要想要解決掉她的意思。

反而更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

「......這也只是爺太無聊了吧。」

司言慕連飲用清酒的心思都沒有了，一直沉默著，想了很久才睜眼，左手手心放在後腦上，望著那被結界阻擋的大雨，心中想了個明白。

「也僅僅只是這樣吧，夢而已，也不一定就是那樣......」

因為周行之所做的那些夢境，雖然也與烏蠱門有關，但是司言慕還是無法想明白這其中的牽連，但是目前烏蠱門又是非常需要去做的事情，於是他便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再繼續在這裡停留下去。

若是事情變得複雜的話，到頭來麻煩的還是他自己。

身為凌鸞國的凌二帝，雖然可以得到許多尋常人沒有的東西，除了皇位和小皇帝的命之外，司言慕簡直可以從小皇帝那裡拿走任何的東西，但是相對的，他必須得保護那個尚且年幼的小皇帝。

還得替他穩固江山，剷除一切不利的因素。

而目前，最不利的因素便是烏蠱門了。

夢的原因是什麼，司言慕並不清楚，一向安靜著的烏蠱門這麼多年都不見有什麼動靜，而現今卻被司言慕夢到了許多，那麼便證明事情是真的開始有了變化。

這一點，司言慕需要親自去證實！

「反正爺也跟她打過招呼，告別過了，而且也如願的和凌清世以及凌瀾分開了，就算現在爺不過去與她匯合，估計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司言慕這樣想著，一向什麼都不想的他，此時的心情卻複雜到要死。

雖然他覺得自己似乎是違背了和葉無聲的約定，但是他還是想就這樣離去，若是再與周行之牽扯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變得更加的奇怪。

「奇怪......嗎？」

司言慕伸出右手，然後將手指落在了唇瓣上，那裡，在夢裡他曾經強吻過周行之，雖然周行之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但是那個夢境卻非常的清晰。

那個感覺已經沒有了，雖然夢依舊還存在著。

當年的蘭瑩是造成後來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雖然他們已經九年多沒有見面了，但是那些事情他還是記得的。

司言覓尋以為司言慕失掉了記憶，同時在那個時候她也確實是將他的記憶給封存了，可是因為那些事情太過刻骨銘心的緣故，所以司言慕還是覺得。

雖然改頭換面，換成了別的名字，雖然經過了許多年許多事情，但是那些事情依舊是沒有辦法在他心裡泯滅的。

蘭瑩都沒有讓他想這麼多，而周行之卻可以，這對司言慕而言，確實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改變。

這邊的司言慕無法入睡，在思想之中掙扎著，是借著這個機會離開，還是繼續跟著周行之一起，對於現在的司言慕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邊的周行之卻無限的墜入到了自己的夢境之中去，生死之際的徘徊，也只有她本人最清楚。

因為她水命人的緣故，導致了這場大雨的突然，而這一次的大雨又導致了她記憶的混亂，確切的說是因為她內心深處存在了太多悲傷的東西，一直以來沒有辦法宣洩，所以才會導致現在她又再一次經歷那些可怕的事情一遍。

凌清世的陣法是成功的，對於周行之這樣外表看似很強大，很堅強的樣子的人，實際上卻很脆弱的女子，是最有效果的。

關於這一點，凌清世是足以自傲的，但是他並不知道周行之是水命人之事，他連「水命人」是什麼都不清楚，自然不會知道這個陣法會因為周行之本身的命運而改變。

越來越糟糕的境況在周行之身上無限循環的播放，就像是回到了那些年，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必須將那些事情再一次經歷一遍。

是為了提醒周行之不要忘記之前一樣，就像是故意要跟想忘記這一切的周行之作對一樣，偏偏就讓她想起了那些隨便想起一件事情就足夠讓她崩潰的事情！

「......不是跟你們說了嘛，她是帶來的，就算是被我們打死，別人也不會管的。」

一個趾高氣揚的女孩子，居高臨下的站在小女孩的身邊，小女孩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著。

而她們的身邊則左右站著兩個男同學，一左一右的對小女孩進行拳打腳踢，巴掌落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一面被毆打，還一面被嘲笑，很歡樂的聲音，在滿是野草的操場上傳得很遠。

「但是，萬一她去告老師怎麼辦？」

其中一個男同學停下了動作，停頓了一下才抬頭看那個要他們揍地上小女孩的女同學。

他們是一個班的，且上學放學都是一路，連家距離的位置也不遠，所以那個女同學才找到了他們，讓他們幫忙打地上的那個小女孩。

那女孩還不到十歲，蜷縮著身子尋找著逃跑的機會，但是三面都被他們阻擋了，她無法逃脫得掉。

整個操場也只有他們幾個人在，就算遠處有人看到這邊的事情也不會管的。

偶爾有其他班的同學掃地從遠處經過，也只是遠遠的繞道行，假裝沒有看到一樣行色匆匆。

沒有人來阻止這種欺負同學的行為，看到的都當沒有看到，大家都怕惹禍上身，而且那些人也並不認識這幾個同學。

只知道他們是低年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