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營救
群山環繞,山霧翻湧,一匹駿馬順著蜿蜒的小道疾馳而過。大雨不停歇,一隻蒼鷹劃破雲霧,發出陣陣鷹唳......
城外行刑場,此時沒有囚犯行刑,可周圍仍有不少侍衛來回巡視,其中還摻雜著一些士兵。
那隻蒼鷹在高空中無聲的盤旋兩圈后,便似流矢一樣急降至一處房屋后。
地牢內,侍衛正坐在一旁的方桌前,桌上擺放著幾碟小菜和一壺清酒,聽見幾聲撲騰后,兩人忙起身看向四周,手已經探向腰間的佩劍。
而那鷹撲騰了幾下翅膀后,便停在天窗處,歪頭歪腦的打量著他們。
「唉,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只老鷹。」
說話的人似是鬆了口氣,抓了粒花生米便朝窗外的蒼鷹扔去,而那鷹脖子一伸,竟穩噹噹的接住,吞下去后便發出『咕咕』的叫聲。
慕槐側頭看了一眼,便繼續閉上眼,靜靜地等待......
花宇躲在矮坡后,手掌撐著泥地,突然他似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而後勾唇邪笑,一個翻身便已躍過矮坡。
那些侍衛突見一人影竄出,頓時紛紛拔劍,刀光劍影下,花宇猶如鬼魅般穿梭,所過之處,長劍驚鴻,盪開一陣水花。
地牢內的侍衛,還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厚重的木門便被猛的推開,只見一個侍衛驚慌的朝他們喊道:「快帶著人走......」
話音未落,鮮血已經染紅門板。
門外傳來陣陣馬蹄聲,刀劍聲漸弱,那兩個侍衛瑟縮在角落,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子,正欲伸手去抓佩劍,卻見一柄染血的長劍迎面而來,從兩人中間硬生生的嵌進牆縫中。
花宇躍身落地后,看著被綁在刑架上的慕槐,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走到那侍衛面前,拔下長劍。
「是鬼!鬼來索命了......」
他的驚恐戛然而止,雙手捂著不斷往外涌著鮮血的脖子,瞪大了雙眼倒在一側。
而另一人見狀,一把抽出佩劍就朝他刺來,只是下場相差無幾。
這時窗外的鷹已不見蹤影,花宇環顧四周,見只有慕槐一人時,微微皺了眉。握著長劍將那鐵鏈劈開以後,便背著已經昏迷的慕槐走出地牢......
惠王的士兵已將整個行刑場包圍起來,他坐在駿馬上,一身蟒袍被雨淋得透濕,看著眼前破財的房屋,濃眉緊鎖。
「王爺,人果然已經跑了。」
夏燁眉頭一跳,似是早已料到一般,依舊紋絲未動。而這時花宇背著慕槐從房屋後走來,他見狀忙翻身下馬,可當看到慕槐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時,但凡見過無數死傷的他,心中仍是一驚。
「你先帶他回皇城,讓本王去會會他們。」
花宇點了點頭,抱著他便翻上了馬背,而後說道:「王爺,此地還勞煩你多搜查一番,若是沒發現小姐的蹤跡,便得在主謀身上下點功夫」
夏燁聽后一愣,應聲后看著他絕塵而去,那在樹梢上梳理翅羽的蒼鷹也振翅而飛。他嘆息一聲,收起心底的失落靜靜等待著......
而此時離行刑場不遠的亂葬崗下,衛妙靈在侍衛的擁護下,走出暗道,看著漫天的大雨,突然反手一巴掌就打在身旁侍衛的臉上。
「若不是你們這群廢物沒看守好,惠王又怎麼知道這塊地方!」
侍衛被打了一耳光,垂著頭,不敢吭聲。其餘幾人也皆是侯在一旁,沒有任何動作,一時間,周圍只剩衛妙靈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咔嚓。」
一聲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衛妙靈的怒罵戛然而止,看向朝自己走來的黑衣女子,正欲開口,卻見她身後緊跟著的還有數十名惠王的士兵。而士兵見到她,立即將她團團圍住。
「你......你竟敢背叛我!」
那黑衣女子相貌平凡,卻正是在地牢中給她報信的女子。她看著那些紛紛丟下長劍的侍衛,只冷笑一聲,說道:「將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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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場上,狂風吹過那些殘垣斷壁,發出陣陣凄厲的鬼哭狼嚎。夏燁一臉冷漠的看著被推至自己跟前的衛妙靈,問道:「慕生歡在哪?」
衛妙靈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卻是無畏的笑道:「能讓王爺如此心急,這慕生歡可真是不簡單啊。」
夏燁聽得眉峰一皺,看著她似變了一個人般,心中也是悲涼,他還記得,她年幼時自己還抱過她......
「來人,將她押去地牢,嚴刑逼供!」
他話音一落,便應景的響起一道驚雷,衛妙靈顯然也想起那些刑具,心生膽怯,卻依舊沉著的威脅道:「王爺,我身子弱,若是我死了,安樂郡主也活不了!」
夏燁看著她,視線充滿探究,總覺得她似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他的神情有些猶豫,生歡如今已有身孕,若當真有個萬一......
「本王再問你一遍,你若還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她在哪!」
可衛妙靈事到如今仍不識相,見事情有得商量,卻是大笑了幾聲后說道:「你先將我送回皇城,我便告訴你。」
夏燁看著她猙獰的笑臉,突然想起慕槐的渾身傷痕,厭惡的瞥開眼。
「帶下去!」
侍衛架著她,作勢就要往地牢走去,而這時一匹駿馬飛馳而來,衛忠義躍下馬背後,便朝夏燁跪地,沉痛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后,拱手說道:「微臣教女無方,罪該萬死,還請王爺饒小女一命,微臣甘願受罰!」
衛妙靈一見到自己爹爹忙掙脫侍衛,跑上前哭道:「爹爹,你快救救我,靈兒不想死,靈兒不想死啊!」
衛忠義此時是悲痛不已,他忠義一世,為了家國鞠躬盡瘁,卻不想到頭來會被這個孽女毀於一旦。
而夏燁冷眼看著他們父女,面上再無過多的情感,說道:「衛將軍,如今安樂郡主不知所蹤,你女兒又在此荒廢刑場囚困郡馬爺,父皇盛怒下便是要你腦袋也不為過!」
衛忠義聽得渾身一震,當即一耳光甩在衛妙靈臉上,痛聲斥道:「還不快說!郡主到底在哪!你動用暗影團到底做了些什麼混賬事!」
衛妙靈捂著火辣辣的臉蛋,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父親,她渾身濕透,髮髻早已鬆散,懨懨的垂在一側。
「她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都向著她!明明是我先認識慕哥哥,明明是我!她不就是一個郡主嗎,一個被窩藏的郡主!她就該跟她娘一樣,早點死掉!」
「啪!」
衛忠義看著臉色鐵青的惠王,那眸中濃烈的殺意讓他心驚,忙說道:「王爺息怒,微臣一定會讓這孽女說出實情!」
夏燁收回手后,睥睨他一眼,說道:「本王顧及將軍顏面,沒有將此事稟報父皇,但還請將軍明白,本王雖是好說話,但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是是!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