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躺又躺不平
回程的時候柳賢開車,馬朵朵在心裡又把事情理了一遍。
老樣五、薛清之和那個姓藍的人,以前都是天庭同一個統帥的手下。
薛清之和魔相交的事情為導火索,統帥又被安上了其他的罪名,導致他們全部被貶下凡。
統帥後來怎麼樣了,他們都沒提,但能當上統帥的都是上神,不會簡單被貶,可能只是被奪兵權,安排閑職。
比如,地府的閻王這種閑職……
馬朵朵搖了搖頭,繼續思考。
那個姓藍的,多半就是藍山人和藍小椿的祖先。
那麼藍小椿認識的,胥奇的爺爺胥道士,王福智的爺爺王道士,也都是那名統帥的手下。
薛清之是用了法術改成的巫術,才可以一直不死。但是其他人都會生老病死,他們的後代根本沒有感同身受,時間一長,也就忘記仇恨了。
除了薛清之一直在找報復的方法,其他的家族都開始了新的活計。但是藍家人,為什麼一直追著柳家不放?
柳賢是秦廣王在人世的後代,難道秦廣王之前在天庭的時候,參與了這件案子,和那個統帥結下了仇恨,所以藍家人一直追著柳家不放。
馬朵朵覺得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薛清之讓自己的半魔兒子承清來對付自己,多半是因為自己幫著柳賢。
理清了這一切,馬朵朵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出了一口氣。
…………
平安無事地過了一段時間,柳賢坐在門廊上,看著小區路面上鋪上的一層金黃色的銀杏葉,扭頭對馬朵朵說:
「你覺不覺得,這個小區越來越蕭條了。」
「本來就不熱鬧啊,」馬朵朵說,「我倒是聽到物業說過,這兒的房價又降了。」
盯著空中打旋的扇形葉子,「不過,這本來就是個老小區嘛,住在這的人都圖的一種情結。」
柳賢笑笑,「或者是不怕鬼的。」
馬朵朵走到她設計的小花園旁邊。這裡是用大石頭圍起來的一塊塊小花田,土已經翻好了,她還定期施肥澆水,準備到了春天就丟種子下去。
柳賢隔著院子問她:「用種子的話,會不會頭一年長不出來花?」
「不知道啊。」馬朵朵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那到時候,去買花苗種吧,能快一些開。」
柳賢怕自己看不到這裡奼紫嫣紅的情景。
馬朵朵聽到車輪碾過銀杏葉的聲音,抬眼看到許素的車停在了門口。
許素沖她笑一笑。「在忙嗎?」
他打量抄著手看土地的兩人,戶外小茶几上的紅茶和甜點,自己笑了,走到柳賢身邊坐下。
「有事?」
藍小椿死了之後,柳賢覺得整個世界都清凈了,也不想再管任何事情。
「能不能幫我查一個案子?」
「不查!」
馬朵朵走了進來,雖然她思考了很久,都想不出許素和藍小椿他們有沒有關係,但也不想柳賢再去摻和那些事情。
許素像是沒聽到她的拒絕一樣,自顧自地說起來:
「這些人都死得太慘了,又慘又蹊蹺。簡直不像是人做的。」
「你還調查人做的案子?」
許素乾咳了幾聲,「人做的居多。」又補充說:「我們的隊員在那附近也沒有發現有鬼。」
「那我們更幫不了你啦,我們只會驅鬼。」馬朵朵雙手叉腰。
許素對柳賢說:「還記得明輝酒店嗎?我們去查過,在那裡發現了羅剎鳥的爪印。我懷疑這些人都是被羅剎鳥殺死的。」
馬朵朵不吭聲了,柳賢想了想:「把卷宗拿來我看看吧。」
許素把早已準備好,
一直夾在腋下的資料遞給柳賢。
馬朵朵說:「我們可什麼都沒答應。」
「沒事,就看看吧。」許素笑了笑,謝過他們之後離開了。
柳賢接過資料之後一直放在旁邊的小圓桌上,馬朵朵在剛才許素坐的位置坐下。
「我知道你一直懷疑藍小椿沒死。」
柳賢沒吱聲。
「但是,她的屍體都是我們火化的,全程我們都盯著,骨灰也是我們灑的。」
「我們只是火化了一個人,那人不一定是藍小椿。」
馬朵朵仰頭嘆氣,「她會驅使鬼魂。她的資料雖然留得少,也確實說她是藍小椿。我們讓樣五爺看過她小時候的樣貌合成圖,樣五爺也說她就是藍小椿。」
「你只是不甘心那些秘密沒有答案是不是?其實你們柳家的密不是解開了嘛。」
柳賢說:「但那也只是我們柳家的密,和藍小椿他們家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藍小椿知道了你們的秘密,想吸取你的靈力變強吧。」
「這麼簡單嗎?」柳賢瞅著馬朵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馬朵朵裝作沒聽見,拿過了卷宗翻看起來。入眼的第一張照片就讓她迅速把卷宗合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這才再次打開。
那張照片上的人只有一張驚恐萬狀的臉,表情猙獰得變形,一時看不出男女。眼球因為過分突出,顯得非常巨大。
從發青的臉色,僵直的嘴角上,都能感受到死者臨死前遭受到的巨大的疼痛和恐懼。讓看著照片的人都不由汗毛立起。
馬朵朵像是被照片吸了進去,身邊輕微的動靜驚得她明顯地抖了兩下。原來是柳賢見她發獃,伸手來拿卷宗。
馬朵朵吁一口氣,遞給柳賢,同時警告他,「很恐怖的。」
柳賢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什麼屍體鬼怪沒見過。」
他一眼看到照片也馬上放下了,朝馬朵朵的方向看去,剛好遇到她譏笑的表情。
柳賢重新打開卷宗,翻過了照片的那一頁,直接看屍檢報告。
「居然是嚇死的。」
除了臉,屍體的手呈爪狀立在身體兩側。
死者名叫周華豐,五十一歲,本來就有心臟病,獨居,死在自己家裡。屋裡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迹,屍體是第二天來打掃衛生的鐘點工發現的。
柳賢又看了現場的照片,不停地翻看著。
馬朵朵問:「有問題?」
「既然本來就有心臟病,為什麼沒有吃藥?如果受到了驚嚇,第一反應肯定就是去拿葯。葯就在死者身上。」
「要麼就是被人制住,拿不了葯。要麼就是嚇得忘記了拿葯。」
柳賢繼續翻著,「許素不是說他在這些人身上發現了爪印嗎?怎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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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