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長
忽然他聽到空中傳來了狗吠聲,他頓時大吃了一驚,本來就沒有入定的他想要看看空中怎麼會有狗吠?莫非狗還會飛了不成?都說雞飛不上天,那狗就更加不可能飛上天了,除非它修練成了仙!
然而當楊風睜開眼睛看向天空的時候,頓時就怔住了,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個饅頭!
原來在他頭頂的半空中果真有一隻大黑狗正在沖著他吠叫,這大黑狗少說也有六、七十斤,肥得就象一頭小豬!而更加古怪的是,狗背上竟然坐著一個穿黑衣服的道士,宛如天上的神仙!
楊風先是一呆,接著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道士想必是已經達到了道者的境界了,而他的狗可能也跟著達到了這種境界,或者這就是一隻仙狗!他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景仰之意,忙朝空中作揖道:「道長請了,白雲宮紅木嶺三清觀弟子楊風這廂有禮了!」
那黑衣道士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道:「道長?你看我象道士?哈哈……小子,象你這樣修練是永遠也修練不出什麼名堂的,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楊風疑惑道:「不知道長怎樣助我一臂之力?」
「你過來,我給你輸點功力,你有了此功力,至少可減少三年修行,也就是說,別人修三年,你只需一年即可。」那道人說著,從空中降落了下來,走到楊風跟前,將手掌按到了他的百會穴上……
楊風只覺得一股綿綿無盡的功力通過頭頂傳到了自己的身體內,而且自動地運行了起來,眨眼間就環繞大小周天運行了一圈,並充滿了全身各處經脈。
楊風張口結舌道:「道長,這……」
那道人仍然是似笑非笑:「好了,你現在已經有了三成功力,此功力自動在你體內運行,你無須感知,亦無須修練。同時它還在你體內維持、積聚,十年後,你就可以達到九成功力,成為一流高手了!」
楊風簡直有點不相信為有這樣的好事:「道長,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自有分曉,哈哈……」那道人捋著幾根山羊鬍須,發出一陣大笑。
楊風此刻的確是感到了有「氣」在身體內運行,這種感覺是沒法用語言來描繪的,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不過這種感覺又有點奇怪,就象有一條蚯蚓在他的血管里鑽,一拱一拱的,拱得他的心裡煩燥不安。不過這種感覺雖然有點怪異,但他一想到這是真氣在自己的身體內運行,於是也就釋然了。
「小子,你記住了,此事切切不可和任何人說起,絕對不可以和你的師父、師兄弟們說!你明白嗎?」那道人斂住了笑容,緊盯著楊風的眼睛道。
楊風的腦子裡此刻是一片迷茫,也根本不知道這樣隨便接受別人輸入的「真氣」到底應不應該?這「真氣」對自己究竟是有害還是有益?
對於道人的叮囑,他當然只有點頭的份。同時他心裡還升起了一種古怪的想法,即這道人既然輸了功力給他,那也應該就是他的師父!於是他倒身下拜道:「多謝師父……」
「多謝就不用了!你只消記住,將來有了成就,不可忘了貧道就是了!」那道人再次大笑了三聲,跳上大黑狗的背脊,一提狗頸子上的皮毛,那一人一狗頓時騰空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雲端里。
道人走後許久,楊風仍然在那裡發獃,同時一個勁地問自己:「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我這樣的衰人也會有奇遇?這是做夢吧?」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只覺得一陣生疼,看來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看來無數傳說中資質差的憨小子遇到奇遇修成頂尖高手的故事終於也在他身上發生了!
下山以後,楊風果然嚴守了對道人的承諾,沒有對吳大海說出今天發生的事情,甚至對周大福和謝方吾也沒有說。
此後他照例按照吳大海所授的方法練功,照樣找不著感覺,每天只是渾渾噩噩,虛度時日。但他的心裡卻踏實多了,以為自己已經成了「高手」,現在只是等待時機出手的問題。
在這段時間裡,吳大海又招收了幾個徒弟,這些後來者同樣按照吳大海所教的方法修練,但進境卻和楊風完全不同。幾乎每個人都順利地找到了感覺,每個人都有心得體會,都會興高采烈地向別的師兄弟講述他怎樣學會了呼吸吐吶,體內聚集了多少真氣,內功已經達到了多少層……
楊風聽了卻在心裡暗笑:「我已經是頂尖高手了,哪裡還用得著象你們這樣費勁?」
不過他卻也還是有苦惱的,即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里已經貯滿了「真氣」,但他卻仍然不知道如何運用和發揮這些真氣,同時又不敢去問師父以及向周大福他們請教,怕師父和周大福他們追問他「真氣」的來歷。因此他只能依舊每天生活在彷徨和憂愁中。因為他明白,如果不能夠運用體內的那些「真氣」,那依然是一點意義也沒有。
算了,還是聽天由命吧。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年,在吳大海以及那些弟子們的眼裡,楊風可以說和剛上山時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始終找不到「氣」的感覺,自然也無法開始正式的修練。
也就是說,在修真的等級上,楊風仍然是零級,也就是不入門的級別。
吳大海對楊風簡直失望透頂,基本上也放任不管了,只不過因為收了他的學貢,所以還讓他呆在山上,更多的時候讓他幫著啞叔做些雜務而已。
楊風不知道,那個黑衣道人其實是魔教的左護法——牛通天。牛通天給他輸入的確實是真氣,不過卻是他用魔教的方法修鍊出來的血氣!這種血氣同正道之人的修練之法完全背道而馳,普通人若被這種血氣侵身,不出三個時辰即化為濃血而死。
但楊風為什麼卻沒有死,反而和沒事人一樣呢?
這就要從他在自家的菜地里刨得的那顆破「珠子「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