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如月
今天是去正行書院報道的日子。冼逐風一大早就來了二皇子府。
管家剛迎出來,兩人還未來得及進去,只見一個落魄的身影從遠處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他一手提著一隻鞋子,光著腳丫走在路上,滿臉憔悴。
管家一驚,忙跑出門外,抓著那人問道:「二皇子,您這是怎麼了?」
「管家,我……」容及滿臉委屈,還來不及哀嚎,一眼掃到了站在門口的冼逐風,幽怨的指著冼逐風問道,「他怎麼在這裡?」
管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冼逐風,看回容及回答道:「二皇子忘了,今天是二皇子和冼公子去正行書院報道的日子,冼公子來這裡等您!」
「哦,我還不如忘了呢!」容及垂頭喪氣的說道。
他本以為昨天的噩夢結束了,今天可以美美的休息一天,沒想到還要去讀書!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容及使勁打了個寒顫,覺得腳心發寒。
……
他剛從水裡露出頭,一個天仙般嬌嫩的姑娘朝他遞過來一隻短槳,嬌聲道:「公子抓住,奴家救您上來!」
他想也不想抓住了,被她拉上了岸,不知怎麼回事自然而然靠在了她的身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船艙內酒醇香暖,燈光輝煌,讓人眼花繚亂。
船艙內還有許多人,容及還沒來得及看清都有誰,只覺一個巨大的力道從他的身後傳來,他一個踉蹌跌進船艙中央。
其餘的人默契般不約而同避開,歡笑更甚。
只聽一個嬌聲響起,帶點兇惡的味道:「把他捆起來!」
所有人一哄而上,按住容及,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
「你是誰,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綁我?」容及看著如月也就是剛剛救他上來的女子問道。
如月湊到他的面前,問他道:「你仔細看看,真的不認識我嗎?」
容及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
如月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笨!」
容及吃痛,苦著一張臉說道:「仙女,不俠女,你好歹給點提示呀!」
如月翻了個白眼:「說你笨還不知道反思,你之前沒有見過我,怎麼會認識我呢?」
容及呆住了,這邏輯,好像沒什麼毛病!
「那你不認識我,綁我做什麼?」容及質問她道。
「誰說我不認識你?」如月自信的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張紙,展開湊到容及的面前,「看看,一模一樣!」
紙上是一張畫像,畫的正是容及。
「這是什麼?」容及一頭霧水。
如月回答道:「是奇艷樓首號逃犯!我說,你欠奇艷樓的銀子準備什麼時候還?」
「你是奇艷樓的……我……我現在身上沒錢呀!」容及沒想到躲了這麼多天,還是被她們逮到了,只好自認倒霉。
「你是堂堂二皇子,怎麼會沒銀子,騙人!」如月小嘴一嘟,朝旁邊的人將手一揚,「給我搜!」
「哈哈哈哈,別撓痒痒,我真沒銀子,哈哈哈哈……」容及左右閃躲,奈何被捆成了粽子,動彈不得。
搜了一陣果然沒有搜到銀子,容及笑眯眯的看著如月道:「看吧,我沒騙你。你說你長著一張我夢中情人的臉,怎麼這麼凶!放心,錢我一定會還的!」
「呸!」如月不屑的說道,「你的相好那麼多,銀子說不定早就敗光了,我不信你!」
「那你想怎麼樣?」容及怕怕的問道。
如月微微一笑,抬手拍了兩下,只見她身後整齊的站過來兩人,他們雙手負在身後,不知道手裡拿著什麼。
如月吩咐道:「把他的鞋子脫掉!」
兩人單手拽掉容及的鞋襪。
如月又道:「大刑伺候!」
容及閉著眼睛慘叫了一聲,暈……倒是沒暈過去,差點笑岔了氣。
原來那兩人正拿著兩隻羽毛在他的腳心撓痒痒。
如月像審案的大人一般威嚴的踱到他的面前,問他道:「你還不還錢?」
「哈哈哈……我……哈哈哈……如月,本公子記住你了……哈哈哈……」
「竟然還敢威脅我,給我繼續撓,撓他一晚上,不准他睡覺!」
……
容及打了個寒顫,他笑了一晚上,又累又餓,哪裡有力氣去讀書?
「二皇子氣色看起來不好。」冼逐風走過來看著容及道。
容及目光微亮,立馬捂著肚子咳嗽道:「昨晚吃壞了肚子,掉河裡又受了涼,我身體不舒服,可以不去嗎?」
冼逐風點頭道:「看來挺嚴重,我給二皇子把把脈,回頭稟告給皇上。」
「你……」容及咬牙:父皇一定是故意的,給他選個會醫術的伴讀,稱病不讀書的借口不好使了!
「你先進去等著,我去換身衣裳!」容及哼唧一聲,丟掉鞋子光腳跑進府內。
管家連忙彎腰撿起他的鞋子,將冼逐風笑迎進府內。
容及一晚上沒睡,迷迷糊糊的換了衣服,出門一看,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和冼逐風一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無愧,給我換一件!」他氣鼓鼓的看著冼逐風喊道。
無愧走過來,生硬的說道:「二皇子,這套衣服是皇上親賜的入院服,您今天必須穿這套。」
「父皇賜的衣服普及大眾了嗎?怎麼他和我的衣服一樣?」容及指著冼逐風身上的衣服咆哮道。
無愧冷聲回道:「二皇子,因為他是您的伴讀,所以冼公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皇上親賜的!」
冼逐風平靜的說道:「皇上說過入正行書院需要通過入院考試,但是我們不用,所以這衣服應該是為了讓書院的人好分辨。」
容及冷哼一聲:「暫時相信你!」
不滿的拉扯了幾下衣服,坐上管家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和冼逐風一起往正行書院趕去。
正行書院位於帝城東隅,環境清幽,書聲朗朗,自有一股清風浩然之氣,一看就是塊聖明之地。
兩人到時,容晟正準備簽名入院。
容及看見容晟果然穿著和他們身上一樣的衣服,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按照正行書院的規矩,進正行書院先進行入院考試,通過後簽名入院即可。
他們三人不用考試,直接簽名入院即可。
只見院子旁的軒廊里,一個衣冠整潔的年輕弟子,精神抖擻的站在一張長方桌前,考究的研著墨。
容晟在白紙條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他雙手捧過紙條,用漿糊將紙條仔細的粘在名冊上。
待容晟退出來,容及進去拿起筆,剛準備寫,卻見那弟子慢條斯理的朝著他作揖施禮,容及微囧,丟下筆朝著他回禮。
弟子看回桌子,神色微妙。
只見剛剛被容晟丟過去的筆不偏不倚正好染了容晟的名字。
容及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他寫一份!」
弟子制止他道:「公子且慢!正行書院有規矩,新弟子入院簽名都需親自書寫。公子稍後,等小生將剛剛那位公子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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