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魅魔解釋道：「墨！我同化的骸骨原主人的名字中有個默字，而我是魅魔，取我們兩個相近的音。」
「原來如此。那我們快走吧。墨！」奧利弗笑道。
一步踏出地下城遺迹，目所能及的之處，一圈黑壓壓的森林圍繞著茫茫的草原。
置身在這樣寬闊的猶如畫卷的草原中，四野茫茫，綠意連綿，「天空」湛藍令人感覺觸手可及。
奧利弗忍不住深吸幾口，陶醉在這濕潤而乾淨的氛圍中，心中平添了幾分寂廓。
「漂亮吧？」墨自豪地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家的後院。
「嗯！」奧利弗贊同地點點頭，邁步向前，走近這如夢似幻的畫卷。
墨拉扯了他一把，挑挑眉說：「小心哦，陷下去會死呢！」
奧利弗也感覺到了腳下的不尋常。溫和柔軟，彷彿大地的懷抱一樣，讓人慢慢陷入其中。
「沼澤？」奧利弗吃了一驚。
墨笑道：「嘆息沼澤，顧名思義，美的讓人嘆息，由動物的血肉養育。」
奧利弗摸了摸鼻子。「呃，這裡就沒有路嗎？」
「不知道呀，我原來都是抓些失敗品來，讓他們走在前面探路來著。」墨攤攤手，臉上的表情就像在說「探路的被你趕跑了，你得負責」的樣子。
奧利弗不理會她，說：「失敗品死的死，逃的逃，現在也抓不到了，得想想其他方法……嗯，之前也有人來過……」
他在地下城遺迹出口周圍搜尋了一會兒，果然留有數根竹竿。
從中挑選了兩根，將其中一根遞給了墨。「用竹竿探路吧。」
墨接過，指了指前面說：「你走前面！」
「為什麼？」
墨理所當然地說：「我陷進去也會死的，而且我也不想把我的裙子弄髒。」
「……」
奧利弗抓起竹竿插向身前的草地，竹竿幾乎沒頂也沒有到底的徵兆。
「還真是深哪，掉進去就真沒命了。」他嘆息著，小心地抽出竹竿，換了幾個方向試著。
兩個人就這樣走一步試一次，移動速度緩慢，大半天也沒能走多遠。
突然，附近的草叢中傳來「嘩啦」一聲水響，長長的草和蘆葦劇烈地搖晃起來。
幾十條手臂粗細的蛇露出身影，其中幾條還抬起了三角形的頭，吐著鮮紅的信子。
豎直的瞳孔全都齊刷刷地望向奧利弗和墨。
「我們是遇到蛇窩了嗎？」奧利弗咂咂嘴。
「難怪那些失敗品會暴動，原來如此。蛇什麼都吃，尤其到了現在繁殖季節，最需要補充食物。」墨點點頭說。
「……怪不得附近一個活物都沒有。」
奧利弗用竹竿試了試附近的地面，確定了大致的可踩踏範圍。
繼續說：「今晚就將就一下，隨便吃點啦。」
看著他兩眼放光，墨咽了咽口水。
將竹竿斜插在地面，奧利弗縱身躍起，在竹竿上一點，居然穩穩地站在了上面。
短劍翻飛，一條條蛇不是被一刀兩斷，就是被剖腹。
乾淨利落，招招致命，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又讓人覺得十分華麗。
墨張大了嘴，眼睛緊盯著奧利弗，心想：這就是人類欺負弱小時的戰鬥方式嗎？
她可沒忘記，奧利弗對付雙頭魔靈的時候窘迫。
只是她不知道，奧利弗擅長的是劍術，再輔之以藥物，達到控制和殺傷的目的。
面對雙頭魔靈時，他的短劍完全無法發揮作用。
當奧利弗從中拎了幾條賣相好的蛇回來時，墨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哧。
奧利弗將蛇拿在她面前晃了晃，「它們剛剛可是把我們當成獵物喲。走去找塊好地兒，給你嘗嘗人類的美食。」
墨扁扁嘴，她並不怕蛇，聽到美食不禁兩眼放光。
兩人用竹竿繼續前進，在一片有四平米左右的硬地面上停留，準備今晚在此露宿。
奧利弗用乾的蘆葦桿點燃了一堆火，又從附近尋了些特別的草，用石頭搗幾下，撒在營地周圍。
據說是沖淡些許氣味，免受蛇蟲鼠蟻侵擾。
然後，奧利弗才快速地將蛇處理了，砍成小塊串起來烤。
這期間，墨都安靜地坐在一旁，一邊把玩著頭髮，一邊看奧利弗做事。
火堆發出呲呲的響，一陣攝人心魄的肉香瀰漫開來。
奧利弗不知從哪裡弄了些像種子似的東西，撒在上面，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再略微翻烤一下，他將其中一串遞給了墨。
墨期待地咽了咽口水。接過，一看。
這塊肉呈焦黃色，邊沿因高溫而捲曲起來，看得出上面還有一粒粒細碎的植物碎，肉中間一道道半透明的油呈現出極為好看的金黃色。
咬一口，外焦里嫩，汁水飽滿，細嫩的肉，豐富彈牙的口感，加上油脂的完全浸透，瞬間就令她的每一個味蕾興奮起來。
還有一股別樣的香味直衝腦門，回蕩在口腔里。
滑入喉嚨后，口腔里仍留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美妙。
墨嗓子里不斷發出「嗯嗯」的讚歎聲，每吃一口都激動雙腳跺地面。
「好吃嗎？」
「好次！」墨塞得滿嘴，根本停不下來，眼睛不自覺地彎起，嘴角上揚，一臉幸福的模樣。
奧利弗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來。
然後他想起了什麼，打開布包，揪出咕唧，塞了一塊肉在它嘴裡。
許是餓久了，它在還沒完全醒過來的情況下，嘴就自己咀嚼起來。
當它將肉咽下后，因為能量的補充，霧氣涌動，現出了女子的身影。
「好香，是什麼東西？」銀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蛇肉。」奧利弗回答。
「啊！嘔——！！」銀乾嘔著想要把吃下去的吐出來。
「至於嗎？這又不是地下城遺迹的東西，暴殄天物！如果你想餓死的話，就吐出來！」奧利弗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小時候吃過的苦，那種為了一口食物、一次生存機會，一群被圈養的小孩子無所不用其極。
蛇鼠之類的東西在印象中記憶深刻，是那時最美味的食物。
他曾悄悄地想方設法將這些東西留給自己的親弟弟，那個在這世上最恨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