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香耳菜
牛頭之運命官第十四章香耳菜
他走到我的面前，對著我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下我手裡拿著的梨子，然後轉身向著前面走了過去。
我沒有跟著他。這個時候，貿然去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
我在離這個水果攤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間飯店，時間才是下午的四點，但是老闆的飯店裡卻是很多人，這倒是讓我覺得很驚詫。
這麼個農村的小鎮，居然有這麼多的人選擇在飯店裡吃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而且我發現這些人都吃的是同一種炒飯，是那種常見的蛋炒飯，上面撒了一點蔥。
我走到唯一的一張空桌子的地方坐下，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女孩笑著走了過來，
「先生來幾碗蔥花飯。」
「你怎麼知道我要吃蔥花飯？」
這回輪到她奇怪的看著我了，而且我前後的人都停下了吃飯，看著我。
「先生，你不是小月明人吧？」
「是，我是來找人的。」
女孩點點頭。
「怪不得。先生，那您要是想吃別的話，可以到后廚，你可以在那裡看看選擇炒菜，只是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好，我還不是特別餓。」
女孩笑了一下，指了一下後面一個掛著長長帘子的入口。
「您可以自己進去看。」
我走到那個入口，掀開帘子。一個系著圍裙的四十歲的男人正在一個煤氣灶上忙碌著，他前面是一口大鍋，大鍋里全都是蔥花飯。他的旁邊的地上蹲著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敲著比他要小七八歲的樣子，正桌子摘著蔥。看到我進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先生，你有事嗎？」
「哦，我想吃點別的菜。剛才前面的那個女孩說，讓我進來廚房自己選。」
男人點了點頭。
「先生，你不是小月明的人。」
「是。老闆，小月明的人，就要吃這種蔥花飯嗎？」
「這個，先生，你不是本地的人，可以不用問這些東西。我們的菜在菜籃子里，你可以看看，看上之後我給你炒。」
「剛才我來的時候，在那個前面的水果攤買水果，那個賣水果的老人告訴我說讓我晚上不要出來，你們小月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和女人對視了一下。
「先生，既然老陳頭都說了，我想告訴你也沒事，但是這兩天你要是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最好不要在這裡待太多的時間。我們這裡有個非常有名的水果種植園，叫小月明果木場，那裡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自從十年前這個楊老闆來之後，那裡的水果突然變的非常好吃，以至於四里八鄉所有的水果店都要進小月明果木場的水果了，先生，你剛才在老陳頭那裡，也買了那個小月明水果吧。」
「是，我買了幾個梨子，感覺味道還真的是挺不錯的。」
「就是不太一樣，比其他的地方的水果要甜的多。這個楊老闆人也很和善，但是卻有個怪癖，不願意別人進他的果木場。所以自從十年前這個果木場承包給他之後，我們就都沒有去過那裡的山場了。」
我的心動了一下。
「你是說楊老闆是十年前承包的小月明果木場。」
「是，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這飯店，也是十年前開業的，所以印象深刻。」
「那他年紀也不大吧？為什麼突然死了？」
「這個誰也不知道啊。五天之前，小月明果木場的職工忽然往外掛了白燈籠，在我們這裡，掛上白燈籠就是表示家裡有喪事了。我們一打聽，才知道是楊老闆不在了。他年紀也不大，大約也只有五十幾歲，無兒無女，連個老婆都沒有。」
「這倒是很奇怪。按理他應該是個有錢人。」
「有錢肯定是有錢的，但是一個人再有錢，沒有老婆孩子，也是沒用。」
「那你們這裡的人咋都要吃蔥花飯，這和他有關嗎？」
「老陳頭我想也和說了吧？這兩天晚上，咱們這個鎮鬧鬼，說是有人看到楊老闆的鬼魂了，而且說有個女孩看到了，那個女孩現在就病倒了。鎮上就開始流言了，不知道是誰說吃這個蔥花飯可以免除禍害，所以很多人都在這裡吃蔥花飯了。」
「這倒給你們造成了一筆收入。」
女人站起來，笑著說。
「老闆，這個轉不了什麼錢。你想想，要是一個飯店只能靠賣這個，估計過幾天就要關門。」
我點點頭，她指了下旁邊的塑料箱里的那些蔬菜。
「先生，這些菜您看那個合適。」
我看了一下，裡面的菜並不多。即可萵筍，還有一些扁豆，在扁豆的旁邊是一種長長的像是豌豆一樣的東西，但是確是黑色的。
「這是什麼菜？」
「哦，這叫香耳菜，是我們這裡的特產，味道很挺好吃的，先生要不要試一下？」
「可以。這我還從沒有見過。」
「是。這種菜就是我們這裡才有，外面基本沒有見過。剛才說的那個小月明果木場的楊老闆，就很喜歡吃這種菜。他在山上據說還專門搞了一塊地方來種香耳菜。」
「那我就來這個。先生您稍等。」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老闆。」
「先生有話請說。」
「這個蔥花飯，按理做很容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到您的飯店裡吃呢？而且這個時間吃晚飯也顯得太早了一點。」
「還不是迷信。那個謠言說，這個蔥花飯必須要在下午五點之前吃才有效，而且不能是自己家做的，所以他們都到飯店來了。」
「那這個飯要吃到什麼時候？」
「好像是吃到月圓，十五之後。」
「今天才初六，那還有好幾天。」
「是。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謠言，但是這種事一旦傳起來，風都擋不住。」
我回到前面吃飯吃飯的地方，剛才我坐的那張桌子已經坐上了人。
而那個人，就是梁紅的兒子。
我走過去，他一愣，顯然，他也認出了我。
「先生，你菜選好了嗎？」那個女孩走到我的身邊，笑著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