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玉米地的風情
具有爆發力的肌肉、明亮的眼睛、年輕的心態。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再笨的人也會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可能會完全不同了。
陽光熾熱起來,遠處終於有了人聲。
一個人突然大呼小叫起來:「看那,那上面是什麼?有人爬到了高壓塔上。快報警啊。」
善了個哉的,怎麼沒想到自己是光著身子的?光在上面走神去了。
柳錚大吃一驚,差點掉下塔來。
看熱鬧是中國人最古老,最最美麗的特質。看著人家發生的不愉快,自己便理所當然的愉快起來。
眼看著自己將暴露在大眾的面前,柳錚這賤人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光著身子,手腳並用的向下爬,當他想起力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力氣是多麼無窮。
這可以從他的表現看出來。上塔時喘氣如狗,下塔時身輕如燕。
柳錚只感覺有無窮無盡的力氣可以施展。心裡的喜悅衝擊著大腦,也不管身下那活兒,在他一路向下時的劇烈甩動。
遠處一個帶著眼鏡長相很猥瑣的女孩驚訝道:「天吶,那是什麼,黑猩猩么?」
「草的妹,你什麼眼神,明顯是個黑人。」說話的是個男的,拿個手機在拍攝。
附近全是織布廠,有文化的沒有多少,每一句話都顯得素質相當低下。
柳錚看了看遠處越來越多的人群,暗暗叫苦,再垃圾的手機也都幾十萬像素,到時被拍到全集,那丑大發了。
在離地面還有三米高的時候,便一躍而下,換做以前非疼的爬不起來,但現在卻只感到一陣發麻,快速的像玉米地深處跑去。
一幫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男女,看著泥濘的玉米地,才放棄追趕的念頭。
柳錚輕巧的避開每一顆玉米,猶如一個迅捷無比的黑豹一樣,終於忍不住暢意的大叫起來。
這無處發泄的力量使他他沖著身邊的一個茅草屋用力揮出一拳,脆弱的一聲清響。一個碩大的洞,出現在眼前。
柳錚愣住了,他的心激動的要爆裂。這個賤人從小到大沒有這麼強悍過。淺淵出神龍,誰人可當?
在他到達彼岸,即將踏出玉米地的一瞬間,他再一次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
他仍然還是一絲不掛的。
正考慮要不要裸奔的時刻,一輛破爛的電動車慢慢駛來,靠,真是下雨的時候有人送傘,自殺的時候有人送葯。
待這車路過身邊的時候,這廝露出了自認為平生最美麗的笑容,說出了最好聽的語言:「兩位美女,能借件衣服穿么?」
「啊。。。」騎著電動車的女孩被這聲音一嚇,大叫一聲,差點哭出來,手一抖,車倒在地上,膝蓋和手心上被蹭出了血。後面的坐著的一個女孩,狀況更是悲慘,正搖頭晃腦的聽著手機里的HIGN歌聲呢,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她們倆驚恐的看著柳錚,以為光天化日之下遇到劫道的了,膝蓋流血的女孩慌忙從後座中拿出鏈鎖,尖叫道:「你要幹嘛,不要過來。。」怎麼說也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然這麼緊張。
被摔了狗啃泥的女孩觀察的比較仔細,悄悄的在她耳邊說:「好像是我們廠的那個倉庫主管,」
靠,女人的話應該反著聽,不要過來就是趕緊過來。尖叫個毛,好像老子要強姦你們似的,爺還看不上你們倆呢,恩,後面的那個女孩還不錯,臉蛋粉粉的,好想咬上一口,胸圍傲人的緊。
想法下流,可臉上還要表現出翩翩君子的樣子的柳錚,奈何身上的泥給這風度來了個自由落體:「兩位小妹,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被人家搶劫了,打暈了扔在玉米地里,幫我想辦法借件衣服,出去以後一定重謝,你看,這個小妹的膝蓋和手都流血了,我很自責,等下還要帶你們去醫院呢。」
兩個女孩是和柳錚一個織布廠的,只是才來一個多月。貴州人,都才十八歲。卻遠離家鄉來江蘇打工,有兩年了之久了。
人家認識他柳錚,可這廝從來沒下過車間,竟然不認識人家。
「雖然不是絕頂漂亮,可勝在年輕啊,十八歲,多麼美好的年齡,而且聽說紡織廠的小丫頭特別開放,又沒見過世面,只要帶她們去吃一頓肯德基就可以床上翻雲覆雨了。大叔疼你們啊。」這個賤人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意淫。
也許是聽到了他要帶她們看傷口,也許是女人的同情心作祟,胸懷博大的那個女孩拿出後座里的工作服,道:「這是我剛發的工作服,先借給你穿,明天再還我們吧。」
柳錚接過衣服,露出感激的神情道:「真的非常感謝,稍等我一下,一定不要走開,我等會請你們吃飯。」
那個臉上長了少許雀斑,手被擦傷的女孩說:「大叔,你就別客氣了,快穿上吧。」
柳錚這才躲回玉米地里。
大胸女悄悄說道:「嘿嘿,聽說他是我們廠唯一沒結婚的大學生了,看上去挺有禮貌的。」
雀斑女也許因為手上和腿上的疼痛,氣哼哼的道:「等下我要他出點血,我點菜的話就揀酸菜魚多點幾盤。」聽了真讓人辛酸,沒吃過什麼大餐,認為酸菜魚就是好的了。
大胸女道:「別這樣啦,你看人家。。。」她的話還沒說玩,就看見玉米一顆顆的動,多米骨牌似的。形成一道美麗的玉米浪,靠,這賤人竟然跑了。
只留下兩位可愛的女孩,大眼瞪小眼的在那裡看著彼此,這也行?
柳錚不知道人家是和他一個廠的,知道的話,肯定羞死。
你大爺的,喊我大叔,老子很老么?
他現在只想趕回去,要躲到被窩裡看看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起光頭那一句「給你面子?你還有面子?」嘴角不由上揚了一下,輕輕笑了起來,滴水之恨,當以湧泉相報。雖然不知道自己身體到底有什麼變化,可是就以自己一拳能把一個飄搖的土屋打出一個窟窿,那麼,給光頭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教訓,將是一個簡單而又快樂的事情。
一個星期?貌似有點長了。今天是周末,休息,昨天是周六,倒是正常上班,可這個賤人請假去賭博。
澡堂里冷清的只有水滴下的聲音,上夜班的全部已經洗完,這廝慢慢的洗下自己身上的污泥,發現自己的肌膚,像女人一樣***,很是嚇了自己一跳,要是變性,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心裡默想著一些邪念,讓那活兒翹起,發現功能還是齊全的,遂放下心來。
沿途正好遇到廠里經常一起賭博的兩位損友,高個的,瘦的像麻桿一樣的叫孔小繁,稍微矮點但是長的很娘很英俊的小夥子叫鄭鵬,這兩個禍害看柳錚形色匆匆,以為他被光頭的事情鬧的不開心,也沒好意思打招呼,換作以前,早湊過來,你今天贏了多少,我今天輸了多少的大吹大擂了。柳錚和他們打了招呼,回屋去了。
鄭鵬看著柳錚的背影,嘆息道:「哎,柳錚被光頭草慘了,二十塊錢封頂的牌局,託了400多手,那一把柳錚輸了八千多元。」孔小繁道:「他傻逼,你看別人,只要看見光頭來了,哪個不是找理由結束了,就他,輸了點錢就紅眼,被套進去了吧。」
鄭鵬斜眼瞟他道:「別五十步笑百步,早晚有一天,我倆不比他好看多少。」這個二十歲的年輕文盲,終於用了一句比較有文採的結束語來總結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