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人民的警察來了
他雖然比柳錚小五歲,可一直覺得自己比哥哥能打,他哥哥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肯定受不了即將而來的痛苦。9W0W7W8.8C3A4I6h5o7n8g6w7e9n8x0u2e30.9c7o9m8湯先震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叫了手下的關上大門。
認識柳文的人,此時心裡就暗暗的嘆息,柳文出手大方,在道上講些義氣,許多人樂意與他相處。眼看今晚再也不能善終,他們心裡竟然隱隱有了兔死狐悲的假傷心。
湖山鎮有名有姓的幾個小頭頭,幾乎全部聚集到了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看著大門緊緊的關死,落魄的大叔,買醉的學者,企業的小老闆們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今晚的夜貓酒吧,圍困了多少無辜的人群。
這種對峙的場面,令一部分人戰戰兢兢,也令另外的一部分人熱血沸騰,雖然結局不會有什麼懸念,可在這變幻的燈光下,竟然連續有人挑戰湖山鎮第一人湯先震的神經,若不是他還知道自己的分量,恐怕許多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沒牙的老虎了。
邵一磊幾個人眼睜睜的看著湯先震將李國良優雅而暴虐的轟殺至昏迷,心裡的屈辱猶如滔天巨浪一般,他們可是人民的警察,對著如此挑戰他們尊嚴的惡勢力竟然一個個默默不語,傳了出去,恐怕運河市公安局都沒臉見人。可是對方有幾十號人啊。而且還是武器精良的幾十號人。
現在有人站了出來,而且還是他們之中混的最差的一個人,氣質最弱的一個,他就那樣站了出來,不帶一絲即將挑戰權威的可能,可就是這種反差,更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
柳錚站在萬人中央,感受到萬丈榮光,心中豪情頓起,「我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因為,你的名字還不配讓我知道,很明確的告訴你,我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再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如若不然,三天之內,湯先震這個名字,將在湖山鎮除名。別以為政府不動你,是不敢動你,那是因為不屑動你,我輕輕的伸出一個指頭,就讓你萬劫不復。」
好狂妄的口氣,好驚天的霸氣。
「很好,很好,你的這番話,將會給你,的親人,朋友,甚至認識你的人,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讓他們出門的時候防止別被車撞了,走在樓下的時候別被高空墜物砸死了。這一切的意外,都是你,都是你今晚的幾句話造成的。」
柳錚聽到這句話,從脊背涼道腳底,心中害怕,打定主意,不管自己將要面對什麼後果,都叫這個人永世不得翻身。他拿出手機道:「我要報警,法律的無情,你很快就會體會的到。」
什麼?他要報警?我沒聽錯吧,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此人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就是腦袋被雷劈了,這個時候你說你要報警,幾個警察都面無人色的站在你身後,你要報警?
正準備以雷霆之力結束柳錚的湯先震,身形一頓,他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柳錚,這種傻逼真是世間少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徒勞翻盤的動作和言行,只會顯示出對方害怕至極的心裡。
柳錚把手機拿到耳邊,心裡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歐陽短時間內解決不了這個事情,那麼他將用最暴力的手段,將湯先震打殘掉。
歐陽傑南最近很忙,很忙。上次柳錚還了他一份人情,這份人情對他來說,用處不大,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那就是大大的驚喜了。意外的成了歐陽傑南的三叔得以獲得重任的最後一根稻草。
全國的掃黃打黑行動,即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全國掀起。在臨海省,直接的負責人就是歐陽的三叔,一向有小諸葛之稱的歐陽就也忙的停不下來。
看著來電顯示,他微微一笑,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兩人相處以來,互相利用,都以為自己賺了,合作的非常開心,看柳錚眼睛不眨一下把三百萬的車停在自己的車庫裡,他心中震驚至極,能不把錢當錢的人,他認識的雖然不少,可柳錚算個絕對的異類。
他接通,才想取笑幾句,柳錚低沉而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再幫我一個忙,欠你多少人情都無所謂。」
歐陽心中一震,每一次接這廝的電話,都是這麼的劍走偏鋒,看口氣,應該是什麼大事了吧,他謹慎,而又心細如髮,從柳錚的口氣中就能聽出端倪。但這一次,他沒考慮,既然決定拉攏這個人,人情就欠的越大越好。
「我在我們鎮上的夜貓酒吧,有個混混,手眼通天,準備要我家破人亡,你的手伸的到這麼長么?」
歐陽聽了這句話,只恨不得破口大罵,上次是對付小警察,這次又降了格,對付起小混混了,你***有點出息好不好,高層已經準備了嚴打的行動,你就是不說,此人也一樣完蛋。他腹誹著,謾罵著,但心裡又竊喜著,這廝這次能還自己一個什麼樣的人情?他這次沒有再打官腔,甚至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就說了句:「手機還有電吧。」
柳錚就道:「有。」
電話就掛斷了。
湯先震見他打完電話,反倒是沒有立刻殺他立威的心了,他睜著個眼,一直在看柳錚,然後說道:「我給你五分鐘時間,我倒要看看湖山鎮的哪個警察敢來。」
五分鐘過去了,那些被困在酒吧里的許多人望眼欲穿的等待警察到來的人們失望了。十分鐘過去了。依然沒來。
他就笑著搖了搖頭,就道:「我沒時間和你廢話,兄弟們,給我打,打殘了,打死了,我負責。」
眼看就要動手,邵一磊猛地站在柳錚面前,這如潮般的人流要是過來,柳錚會連渣都不剩,他大喊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市局的,誰再過來,就是襲警。」他的聲音倉皇而顫抖,沒有絲毫的霸氣。
湯先震陰沉著臉道:「你們劉隊見了我,都要客客氣氣的,別說你們,全部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一個小弟慌慌張張的擠進來道:「震哥,不好了,警察來了。」
湯先震氣極,剛想說話,就聽到震天的警笛聲,少刻,湖山鎮派出所所長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湯先震一看,全部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就笑了,道:「張哥,我正要報警呢,你就來了,我被人家欺負了,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換做以前,張銀松一定會笑罵道,你小子,要是再犯事,我叫你乾爹抽你等等之類的言語,可是今天,他什麼話也沒說。把自己還沒穿完整的警服理了理,端正了下自己的衣服。張銀松前幾分鐘還正在睡覺,白天打了一天麻將,有點受不住,電話打進來的時候,他模模糊糊的去接,發現是邵一鳴的電話,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叫來控制現場。
長鳴的警笛再一次響起,路人不知道今晚湖山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交頭接耳的在那裡討論。
市局刑偵大隊長孫逸鳴,帶著幾個人從車上下來,湯先震強笑道:「這不是孫大隊長么?上次在長興樓,你喝酒的風采我可是甘拜下風啊。」
孫逸鳴沒有看他一眼,走到中央問:「誰是柳錚先生?」
柳錚暗道,歐陽這貨,手很長嘛,就對孫逸鳴點點頭,不曾想孫逸鳴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使勁搖了搖,沒說什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