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把她們賣了

宴會一開始便上來一群身姿窈窕的小仙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凝珠對舞蹈並不感興趣，便一個勁地吃糕點、喝美酒。還不停的在心裡吐槽道：這點心有點甜、這酒釀的也不如我釀的好喝，不過這酒杯真好看。

凝珠端起酒杯，打算細細打量一番。一抬眸正好看到正聚精會神看舞蹈的月神。

月神真是生得好看，與師傅不相上下。凝珠獃獃的看著月神，月神好像是有所察覺，微微轉頭看向凝珠，正好與凝珠的目光相撞。凝珠沒想到月神會突然轉頭，便尷尬的眨眨眼，她正想要不要就直接撇開目光時，突然看到了手上端的酒杯。便順勢將手中的酒杯舉高，朝月神咧嘴一笑，將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之後變順勢轉開了目光。

月神愣了一下，也舉起酒杯向凝珠微微示意，便也一飲而盡。

當然，這一系列的動作並沒有逃過坐在他們身邊的玉堰與月瑤。

月瑤默默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微微皺了皺眉、斂眸。將心思藏在眼底。

玉堰也默默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並不是默默地沒有反應。

他斜睨了凝珠一眼說：「這舞可好看？」

凝珠轉了轉眼珠，心想：我怎麼知道，我都沒仔細看。但是肯定不能說不好看。

於是十分狗腿的說：「好看，神界的舞自然好看，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舞。」

「好看為何不專心看。」玉堰反問。

「我有專心看。」凝珠小聲的反駁。

「那這點心與酒怎麼沒了？」玉堰繼續追問。

「這……好看的舞自然要與好酒好菜相配。」凝珠胡謅了一個借口。

「那你就自己喝，不要打擾了別人看舞。」玉堰淡淡的說。

「哦！」凝珠不滿的應了一聲。是你自己問我的，又不是我打擾你看舞的，再次只能在心裡腹誹。

玉堰見凝珠真的去看舞了，便也安心的開始看舞。

宴會過半，帝神與帝后便先行離場。氣氛也略微變得活躍起來。

花花草草悄悄從宴席後面繞到凝珠身後，說是悄悄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她們兩個長相穿著都太過扎眼。她倆一走到凝珠身邊，便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首先向她們投來注目禮、也是最炙熱的一道目光的就是熾煣。

熾煣眼前一亮，覺得自己的徒弟名額有著落了。

花花草草對這些目光絲毫沒有察覺，只是湊到凝珠面前道：「主人，你怎麼能喊帝神、帝後為父帝、母后呢？」

「不行嗎？」凝珠真的不知道，他當時被玉堰罰抄書時，並沒有看過這本關於神界規矩的書。宴席后，玉堰也並沒有告訴她，她剛才哪裡出了錯才使得眾神一起大笑。

「自然是不行的。只有帝神、帝后的兒子女兒才能喊他們為父帝、母后。」草草說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家都笑。」凝珠絲毫不在意：「可是帝神、帝后也沒有怪罪呀，而且我也確實沒有看過關於神界規矩的書，這也不能怪我，不是嗎？」

「還不是主人你不看。」草草吐槽道。

「是不能怪主人，主人確實沒有看過書。」花花一派天真無邪的道。

「還是花花好，草草就只會拆我的台。」凝珠玩笑著對她們說。

玉堰一旁冷冷的道：「我看是草草所言不虛，花花是分不清事實。」

草草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花花無辜的抓了抓頭髮。

「切。」凝珠又一次不服的切了一聲。

「凝珠。」熾煣走到玉堰與凝珠的桌前：「我是個性子直爽的人，雖然第一次見面就向你討人不太好，但我還是想有話直說。」

「啊！」凝珠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火紅，顏色與草草所穿的顏色十分類似的上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這話中的意思，但依舊是下意識的起身，與她平視。

玉堰也站起身，傳聲與凝珠：「這是我三姐，快參見三殿下。」

「參見三殿下。」凝珠慌忙行禮拜見，心中不服道：我知道是你三姐，從座位上我就看出來了。

『知道還不行禮。』玉堰在心裡回到。

『師傅，你怎知我想什麼。』凝珠在心裡問。

『我現在在用法術與你進行意念傳聲，你說我怎麼知道的。』玉堰回。

……凝珠不敢在想什麼了。

「凝珠不明白三殿下剛才所言是何意思？」

熾煣眯起細長的眼，眼中全是笑意，盯著玉堰與凝珠。凝珠覺得她這個表情，像是能聽到她與玉堰的對話一樣。其實熾煣真的聽得到，因為這些意念傳聲，對於品階高的上神來說，若有意窺探是很容易的。

「就是我想向你討了你身邊的這兩位仙子。」熾煣開門見山道：「讓她們做我的徒弟。」

「啊！」凝珠有點驚訝。

「啊！」草草有點驚訝。

「啊！」花花也是同款有點驚訝。

其實，宴會進行了一半就沒有什麼歌舞可以在表演了，大多都是熟識的神聚一起聊天。所以，整個聚會還是很熱鬧的。雖然花花草草的相貌、穿著都格外扎眼，但也融入進了熱鬧的氛圍中，並不突兀，也不在引人注意。

凝珠反應了一小會兒，她心裡盤算了一下。我花了兩千年的靈力，助花花草草修鍊成仙先來陪我。可那時我在仙界，甚是無聊。現如今我有了師傅，整日忙於修鍊與學習，也顧不上花花草草。若她們有了師傅，修鍊還能快些。若到時品階高了，說不定還能儘早回報我。哈哈哈，有道理，我果然聰明。

凝珠一邊想還一邊點頭，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確。看得花花草草只緊張，在花花草草的心裡，她們就只聽主人的，主人怎麼說她們就怎麼做。

「我同意，我特別同意。」凝珠十分肯定的說，又想到玉堰對她的種種壓榨，便又『好心』的囑咐道：「以後花花草草就交給三殿下啦，希望您能嚴格對待她們。日日監督她們修鍊，早日修到高品階。」

「主人！」花花草草滿臉錯愕。她們的主人把她們賣了，還賣的這麼徹底。

「你們兩個還不快拜見師傅。」熾煣催到。

「對呀，對呀，快拜師。」凝珠也催到。

花花草草對望一眼，又看了看不停向她們使眼色的凝珠。只得下跪拜師：「徒兒拜見師傅。」

這下眾神都看了過來，這當眾下跪還是頗為吸引眼球的。

凝珠這下愣住了，拜師還要下跪的嗎？她可沒有對玉堰下過跪，一會兒不會要補上吧！凝珠悄悄的撇了一眼玉堰，覺得他的神色並沒有異常，便放下心來，偷偷呼了一口氣。腦海中卻突然想起玉堰的聲音：『我記得徒兒當初未曾下過跪。』

凝珠止住了自己想罵人的衝動，回道：『是嗎？我都忘了，師傅何必計較這些。嘿嘿嘿。』

腦海里並未再想起玉堰的聲音，她便又悄悄放下心來。

「起來吧，明日便搬到我殿中來，與我作伴，也好方便管教你們。」熾煣滿臉全是笑意，掩都掩不住。

「是。」花花草草應到。

熾煣心滿意足地走到大殿中央，高聲道：「今日我收花花草草為徒弟，正好趁著這拜師宴告訴各位。也正好免得以後再重開一場拜師宴。」熾煣十分大氣的在大殿中央宣布。

這時，花花草草十分知趣的端起桌上的茶盞，給熾煣敬茶。

凝珠再次愣住，她好像也沒有給玉堰敬過茶。酒倒是送過，但回憶起來也並不是以拜師為意圖的。更令凝珠吃驚的是，花花草草居然懂這麼多，同是第一次到神界，為什麼這些規矩她就不懂！

『那是因為你讀書少，並非神界是這樣拜師，天下六界拜師皆是這樣。』玉堰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她能拒絕意念傳聲嗎！這是凝珠此時唯一的想法。

『不能。』玉堰接著在她腦海中說。

……凝珠又一次什麼都不敢想了。

這件現場拜師的事情一發生，徹底將宴會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宴會上還有這一出，都是一臉興奮地討論著發生的事情。可這些興奮的人當中並不包括月神與月瑤。

月神的神情依舊是冷冷的，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目光偶爾掃向凝珠與玉堰時，才微微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臉上閃過。

而月瑤則是一臉憂心的看著月神，月瑤是一直愛慕著月神的。在月神將她帶到情緣閣，給她庇護時，她便將自己全部的心，都已經放在了月神的身上。她看著他從之前的善良、熱情、有喜、有怒，一步步變成如今冷心、冷麵、冷情、冷意的樣子，月瑤的難過不比月神自己少，甚至她比月神自己還要心疼他。

總的來說，整個宴會的氣氛是相當熱鬧的。熱鬧過後，接下來便是麻煩的瑣事。

在凝珠略微不舍的目光下，花花草草收拾完行囊就朝三殿下的大殿而去。（其實幾乎什麼都沒有，只是人去了而已）

再接下來，便又回歸了平淡的修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