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大公主是主角(二十一)
玉女和鄒凱養了三四天後,臉上的傷便好了一半了,最起碼話能說清楚了,喝粥時牙也不疼了,但還是要忌口,每日都吃些流食,吃多了便跑難當跑的勤,趁鄒凱去蹲茅房時,趙和安進了軍醫帳里,向玉女告罪,他保護不力,罪該萬死。
玉女問她在軍營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趙和安說只有他們一家子知道,當然他們家內部也是保密的,只有他爹和他二叔知道,還有他爹的心腹副將,再沒有旁人了,也是因此玉女在軍營里多是趙和安盯著,趙和安一個錯眼兒,她就出事了。
趙和安問那幾個欺負她的**她打算如何處置,他已經執了軍法,把命留著了,公主要如何處置他都聽從。
「留著,這個仇我自己會報,我現在只想趕緊離開步兵營,你有什麼法子把我拉出來?」
她是新兵入伍,都是從步兵營做起的,慢慢升遷調任,但尋常新兵的第一次考核調任是在他們入伍一年後,她還得在步兵營當一年的小兵,她實在忍不了了。
趙和安道:「每年年底軍中都有考核,軍士都要接受,按考核成績安排下一年的職務,馬上就到考核大賽了,但新兵是不許參加第一年的考核的,今年我倒是可以開個特殊通道,騎兵營擴招,許新兵也參選,聽聞公主自幼習騎射,進騎兵營該沒什麼難度才是。」
進了騎兵營就在趙和安眼皮子底下當差了,自然沒人再敢欺負她,玉女也精通騎射,對此無異議。
估摸著鄒凱快要回來了,趙和安也就不多說了,讓大公主養好身體,他會讓軍醫給她開小灶,多燉些補品給她吃,務必在年底考核前好全了,才能參加騎兵營的選拔。
鄒凱回來時,趙和安正好要走了,兩人打了個照面,鄒凱向長官行禮,趙和安輕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好好養傷。
趙和安走後,鄒凱有些開心地坐到了玉女身邊,問趙和安來幹什麼,玉女道:「來找軍醫的,軍醫出診了,他沒見著。」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來看你的呢!」
玉女眼皮子一跳:「他來看我幹嘛?我們非親非故的。」
「這不是我覺著他對咱們照顧頗多的模樣,我是不認識他的,我以為是沾了你的光。」
玉女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認識他我能被人打成這樣啊,我早借著他的東風青雲直上了!」
也是,鄒凱習慣性地嘟嘟嘴巴,臉上抽疼,這一張臉還沒好全呢,不能做太多表情。
玉女道:「這個趙將軍人很不錯呢,我聽軍醫說他治軍嚴明,他管轄的驃騎十三營是精銳部隊,很多人想進都進不去,你說咱們能進嗎?」
文玉道:「我倒是想進,可我不懂騎射,新兵要到明年下半年才能學騎射,咱們再怎麼上進,也只能等明年年底考核時才能報考驃騎營啊,而且驃騎營總共有二十個,咱們不一定能進十三營,當然其他的營也不錯,能進就最好了,我就不挑哪個營了。」
玉女道:「我在家時倒是跟著師父學過騎射,還上山打過獵,但新兵必須訓練一年才能報考,今年的考核沒咱們的事兒,我有本事也白瞎。」
「哎呀,精益求精嘛,十三營定然有很多人報,你本便有騎射基礎,再經過一年嚴苛訓練,明年定能技壓群雄,我怕是比不得你,若我沒進去,你可不能忘了我,日後發達了別忘了來看看我呀。」
玉女點頭,又寬慰他其實沒有那麼差勁,他在新兵里算不錯的了,只是不比她自幼習武,辛苦訓練一年後,進騎兵營應該沒問題的。
只要他不偷懶,明年考核時只要他報了騎兵營,玉女會和趙和安說一聲,把鄒凱拉進來,但今年是不行了,她要先走一步,
兩人在軍醫營里躺了十來日,臉上的傷好了大半,不影響他們說話走路了,但外頭冷的很,若是去訓練,渾身上下都包的嚴嚴實實的,就臉露出來。被那凌厲風霜一刮,怎麼吃的消。因此他們正午時會裹著棉巾子蒙住臉出去晒晒太陽,說實話,裹得這麼嚴實也不知道是要曬哪兒,大概就是晒晒衣服吧,在屋裡悶久了就想出去轉轉。
兩人趁著閑時把軍營里都轉完了,認識了各大陣營的訓練場地,他們看到了騎兵營的訓練場,比步兵營的訓練場可大多了,是一個圍場跑道,沿途立滿了靶子,騎兵們訓練時便是騎在馬上跑圈,邊跑邊射沿途的靶子。
這個倒是和玉女以前上武藝課的訓練方式一樣,玉女前世今生都精通這項,還有就是拿著兵器在馬上廝殺對打。這個玉女較弱,在宮裡時她看過明鈺姜駿他們這樣練,因為他們倆是勛貴子弟,日後要以軍功立世,於統領便教了這些實在門道,像她和林瑞李玉麟這種明顯走過場的人,師傅教導便著重在強身健體上,戰場上的東西沒怎麼教。
玉女和鄒凱蹲在騎兵營的訓練場外指指點點嘀嘀咕咕,被場上的教官看到了,過來逮他們,「你們是哪個營的?鬼鬼祟祟來幹什麼?」
他們出去轉悠當然穿了甲胄,穿著常服不讓在軍營里亂逛的,連軍醫看診都要穿甲胄呢,他們是病號也同樣要遵守軍規,
兩人站直了身子行了個軍禮,玉女嘴巴比較能說,先開口報告:「隊長好,我們是步兵十一營的,前段時日剛進營的新兵,額……前陣子被人打傷了,現今在養傷,還沒恢復訓練,軍醫讓我們出來走走,身體恢復的快些。」
先解釋一下他們倆大白天在外頭閑逛的原因,否則人家以為他們倆傷好了不去訓練,借著養傷由頭在軍營里閑逛,能出來逛怎麼就不能訓練了?
那隊長道:「難道就是上回我們趙督騎處理的那起私鬥事件?」
玉女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感謝趙督騎大恩大德,要不是他來的及時,我們倆就讓人打死了!」
隊長看了眼這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張臉,只露出一縫兒眼睛來看路,問他們:「好的怎麼樣了?捂這麼嚴實喘的過氣嘛?」
玉女道:「傷著鼻子了,嗅不得這外頭的冷氣,臉上也沒好全,受不得這寒風刮,這不出來曬太陽都不敢露臉。」
隊長略同情,讓他們日後小心些,有些老兵確實會仗著資歷欺負新人,他們這些新兵氣不過可以找上頭說,軍官還是公正嚴明的,不要自己硬碰,被打傷了還不是自己受苦。玉女鄒凱兩人連連點頭,說他們長記性了,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