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內鬥
「不,不,不,臣妾怎有這樣遮天的本事?只是一直擔心著這朝邊關戰事,也擔心著大皇子的安危,這才……唉,都怪我兒無用,要是當初出征的是我逸兒,那大皇子此時也應當是在皇後面前盡孝的了。」鸝妃說著,輕輕的掩了掩面。
「哦,對了,說到晟逸,本宮想起來了,好像自上次受傷以後便沒有上過朝,本宮也不曾見過他,卻是不知這二皇子的身子骨可好起來了?這可都是因為救我兒才受的傷啊。」皇后說話也不是省油的燈,明裡暗裡兩個唇槍舌箭,你來我往,斗得一時分不出勝負來。
「他……他還在宮裡養著呢,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呢。」鸝妃有些後悔自己此時提起晟逸來,要知道,他可是瞞著皇上出宮去了的呀。雖說除了碩親王和大皇子,可此時若是被皇上皇后得知他不在宮中,自是脫不了干係的。
「是嗎?那二皇子可是受苦了,這樣吧,改天呀,本宮帶些千年的人蔘過去,好生看看他。」皇后把「好生」兩字故意說得很重。
「那臣妾代逸兒謝過皇後娘娘美意了。」鸝妃這得行禮。
「回皇後娘娘,是奴才們無能,那灰耳跳過院牆跑了,抓也抓不到!」春喜和福來回來了,氣喘吁吁的樣子。
「真是沒用的東西,連個畜生都抓不到!」皇后將手裡的杯子往春喜身上一扔,立時,春喜的肩頭便被茶水潑得濕了一大片,可卻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皇後娘娘,那貓畢竟是畜生,妹妹又怎麼與畜生計較呢,既然姐姐這裡沒有什麼臣妾能幫得上的,那臣妾便先告退了,明日再給姐姐請安。」
「也罷,那畜生不通人性。你且回去好生養著,這些日子最好就不要亂走動了,那灰耳沒有被抓到,終究是個禍患,小心再傷了你便不好了。」兩人畜生來畜生往的,互相譏諷。
「是。」璃清連忙上前,扶起腿已跪麻的鸝妃,一行人才走出永壽宮,那鸝妃便張口就罵了起來:「敢給本宮下馬威?哼,本宮不是那麼好惹的,定叫那賤人吃不了兜著走的。」
「就是,看那張嘴臉,還故意縱貓行兇,娘娘,不如我們去皇上哪兒告發她吧?」璃清也道。
「告發她?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皇上一心撲在尋大皇子的事上,這等事皇上是不會管的。再說了,你們沒有聽出她的口氣嗎?她定是知道了我逸兒不在皇宮,所以才會以此事來堵本宮的嘴的。唉喲,唉喲,小李子,你快去請太醫,我這臉痛得厲害得緊。」鸝妃說著,伸手又要去摸那傷口。
「奴才這就去。」小李子應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這永壽宮的女人,不好對付。」鸝妃轉頭看了一眼永壽宮那高高的宮門,紅牆黃瓦,透著森森的氣派。
「娘娘,讓奴婢扶著您吧。」璃清見鸝妃走路有些瘸,忙上前扶著道。
「外面的人都道這皇城裡好,卻不知這皇城裡就好比那吃人的屠宰場,一刀下去,許是連血都不見的啊。」鸝妃看著那些宮牆,看著藍天,幽幽的道。
主帥失聯,軍中現顯得有些慌亂。軍中四將本各管一支軍伍,如今也不得不坐在一起,準備商議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飛鷹堡已被蕩平,按主帥以前的布置,咱們打完這一仗便是搬師回京,不如,咱們就帶兵回皇城了吧?」四征將軍葉軒說道。
「回皇城?主帥尋不回,咱們怎麼有臉回皇城?戰中丟了主帥,這是比天還大的恥辱,沒有護好主帥,這是也我們做臣子的失職,我到是覺得,我們應該再擴大搜尋犯圍,將主帥找到為好。」四鎮將軍天鈞有不同的意見,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尋主帥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可大皇子是從那潭中跌落的,那潭水又極其古怪,派了七八個會水的下去,不也一個都沒有出來么?」四安將軍樂駒皺著眉頭,還在想著那水裡的事,他自己也是下過水的,但一入水,便立覺有著許多的手在拉扯著自己一般,身子重如稱砣,不自覺的就往水底沉去,按里,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會水的人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形才對。難道那水裡真有妖不成?
四平將軍傾川則不緊不慢了掃了眾人一眼:「軍中無主帥,兵士必亂,我倒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推舉出一位主帥來帶領大家才是。
「主帥?你我四人從來都是獨擋一面,平日里聯戰,是全得大皇子從中調停指揮,我倒是想問問四平將軍,您覺得誰才能擔起大任呢?」四鎮將軍說道。
「主帥之選,自是要讓兵士們心服口服的,若說本領,你我幾人也不分伯仲。」四平將軍一副難斷的表情。
「即是如此,那你還提什麼選主帥一事?我看啊,就是收兵回京,請皇上定奪。」四征將軍說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況且現在大皇子下落不明,你我幾個若獨自帶兵,出了事算誰的?」四平將軍道。
「誰出了事算誰的唄,我倒覺得自掃門前雪是最好的辦法了。反正現在戰事已了,不回去還在這邊塞吃黃沙嗎?」四征將軍一心回城,毫無半點戀戰的樣子。
「皇上未發令回京,如若你我回去,那可就是擅離職守了,輕則軍規,重則只會叛個謀逆大罪啊。」四平將軍在桌子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口水。
其它三人一聽,覺得甚有道理,也各拒一方,在桌子前坐了下來。一時竟無人說話。
「不如這樣,那我們就以往日戰績來選吧,四平將軍立的功最多,不如我們便推舉他做我們的臨時主帥怎樣?」四征將軍道。
「嗯,我覺得行,天鈞,你覺得呢?」四鎮將軍天鈞說話最少,此時一臉的嚴肅,被四安將軍樂駒一問,皺了皺眉,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既然大家都願意,那本人不才,便臨時任了這主帥一職,從此時起,軍中一切事務便由本四平將軍說了算,若有違者,一律軍法處置!」四平將軍傾川站了起來,一隻腿搭在椅子上,呼號道。
「是。」其它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三位將軍,你們且先回到各自陣營,將此消息發布出去,等待本帥下一步行動命令!」
「是!」三人又異口同聲。
看著三人撩開軍帳走出去,傾川連忙在桌上鋪開了一張絹紙,迅速的寫寫畫畫后又從籠中抓出一灰色的鴿子來,將那絹紙折得小小的,塞進了竹筒之中,綁在了那鴿子的腿上。
傾川將頭伸出軍帳外四下望了望,在確認無旁人時,便將手中的鴿子往空中一拋,那鴿子撲楞楞的振翅而起,扇動著翅膀飛遠了,只留下兩片羽毛從空中緩緩飄落。
看著鴿子飛走,那傾川的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轉身又進了自己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