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生有時就是個笑話(2)
如果硬說我哪點吸引人的話,那麼我想可以用句古文來形容――美姿儀。這完全得力於那曾經的芭蕾功底,放棄的主要原因是我看見教練的腳。那是一雙怎麼樣的腳?你完全想象不到,兩個大腳趾上都沒有指甲,完全是兩個肉球,還是經常血肉模糊的肉球。
每當聽那個女人一邊作出小天鵝般優雅的儀態,一邊輕鬆地說:「其實不疼,它們都是在不知不覺間掉的。有時脫鞋時,才會發現,掉了啊。」
不寒而慄。
這樣外表也優雅的我對一切高雅的事情都抱有高漲的熱情……可惜全是裝的,其實我只對吃飯睡覺報有極大的熱情。在我看來,人生固然有其他意義,可是只有吃和睡就已經很好了。
賴在那個男人身邊,目前是我的終極目標,哪怕每天的生活無非是為他洗衣做飯。我不需要一個富裕的死胖子,我喜歡張生。他糾結了我整個大學時光,他對我溫柔體貼,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說出那句話只是個時間問題,可是直到花兒謝了,他也沒有說。
大學的死黨一直都在說:「別瞎想,除了你,你見過他和哪個女生多來往了?他那麼好的條件能是找不到女朋友嗎?這一直不找,還不是明擺著在等你!」我信了,因為這是我唯一願意相信的事實,也是我裝模作樣地鬧出國的唯一原因。費了這麼大的勁,只是想逼出一句三個字的話。
我沒奢侈到想要「我愛你」,可是連「在一起」都成了泡影,我等到的只是一紙大學的入學通知書。上網查了查,原來這個學校在溫哥華,還是個北美排得上名次的好大學。
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好不甘心,他不說我說!自認為很有種的,把電話打過去時,張生笑著說:「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不點也通啊!正想給你打電話。」
「說什麼?」
「我女朋友來了,不想去酒店,怪曖昧的。」
「……」女――朋――友!這句話被我從中文翻譯成了中文,然後在理解了數十遍之多后終於明白了。不過令我自己奇怪的是我的冷靜,在受了這麼大刺激后的下一秒,我和張生居然在電話里同時說出,「去我/你那住啊!」
帶著張生的女友回到寢室以後,開門的老大在聽完我的介紹以後愣住了,她的眼神我看得懂,那裡面寫滿了「你是不是要這樣堅強?!」
一個人要是還總是把痛苦掛在臉上,那麼他只是剛剛開始品嘗痛苦。剛剛我微笑著說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和別人很般配時,有人看見我心流血了嗎?如果能看到的話,我的心應該被切成了片。
不過被甩也有被甩的好處,比如那次集中警械考核。雖然我工作是在刑警隊,可是要知道我可是法醫系畢業的啊,射擊根本不是及不及格的問題,而是從來就沒上過靶的問題。
事關飯碗,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新飯碗啊。於是在我射擊那幾分鐘,整個警隊都很激動,他們激動的是自己要不要現在就卧倒?!
政委喊完預備~射擊!我沒有立即扣動扳機,略為醞釀了一下情緒,高呼:「姥姥的!張生,老娘和諧了你,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在一陣噼里啪啦之後,全場震驚,在大家口中除了一遍一遍地重複「十環……」以外,剩下的聲音就完全是「那張什麼好像應該可能是她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