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除夕

一年最重要的節日——除夕到來，昨夜的哪場雪企圖把大地埋藏，一尺深的厚度，險些得逞。

銀裝素裹的世界到是省去了對新年的裝扮，遠處幾處村民家炊煙裊裊才讓人感到一線生機。雖然四面環山，但學校坐落之處四處遼闊，還是給人陣陣蒼茫凄清的感覺。

李遠輝起很早就起來了，他把爐火生起，生怕孫芸曼起來著涼。

孫芸曼興許是昨夜太過於興奮，睡得太晚，今早起得稍晚了些。

她起床時，李遠輝早就趕好了餃子皮，正準備包餃子。孫芸曼從陸秋衡的房間出來，躡手躡腳的的悄悄推開門，李遠輝還是發現了，孫芸曼一臉的窘迫。

「早啊」，孫芸曼明知現在不早了，還是從嘴間擠出一個早安。

「快進來，別著涼了，」李遠輝一邊用手勢招呼孫芸曼進屋一邊說道。

孫芸曼魚貫而入，徑直朝火爐邊走去。剛落座，李遠輝便讓她去洗漱。

「臉巾和盆在洗臉架上，開水在保溫壺裡自己倒，牙膏牙刷放在旁邊的桌上的」，李遠輝很細心的早把一切準備好了。

「昨夜的雪好大，下了一夜，我下半夜驚醒時還在下」，孫芸曼找到了一個話題來緩解自己被照顧的尷尬。

「一定是，今早我起來，一腳踩下去，深深的把我陷住，足足有一尺多深，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大的雪」，李遠輝附和道。

「昨夜睡得還好吧，有沒有不習慣」，李遠輝補充說道。

「挺好的，那個房間布置得非常乾淨，我睡著感到挺溫馨的，加上昨夜下雪，還助添了睡眠」，孫芸曼很滿意說道。

「不過下半夜被夢驚醒了」，孫芸曼也補充道。

「什麼夢，能否說來聽聽，我看過《夢的解析》，給你分析分析？」，李遠輝問道。

「好夢」，孫芸曼笑著說。

「都忘了給你說了，你睡的那間屋子是陸老師的，年齡和你相仿，我的大學同學，容城來的，家境殷實，特別愛乾淨所以屋裡的打扮自然不差」，李遠輝說道。

「啊，那她不會介意吧」，孫芸曼有些錯愕的問道。

「不會，陸老師是一個很熱情大方的人」，李遠輝很堅定的說。

「她是你大學同學，是和你一起來的嗎？」，孫芸曼有些小心思的問道。

「這倒不是，我來了之後她才來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來，她能吃得了這種苦我也很佩服她，尤其她來自那麼好的家庭」，李遠輝一邊包著餃子一邊說道。

「那你知道他有男朋友嗎？」，孫芸曼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倒不知道……，或許有吧……應該有，我看她經常打電話，很開心的樣子，應該是是和男友打電話」，李遠輝看出了孫芸曼問這話的意思，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他只好從無到有的胡亂猜測。

「那就好」，孫芸曼喃喃自語到。

「什麼？」，李遠輝問道。

「沒事，我和你一起包餃子」，孫芸曼緊鎖的心瞬間又打開了。

「你會包嗎？」，李遠輝問道。

「不會，從到大都是奶奶包給我吃的」，孫芸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很簡單，我教你，以後就會了」，李遠輝手把手的教孫芸曼包起餃子。

「太難了，你看我包的，像個小皮球球」，孫芸曼一臉泄氣的說道。

「像，像極了，比模子里刻出來的都像」，李遠輝譏笑道。

「討厭，我不包了，你自己包，我去燒水」，孫芸曼似笑似慍的把那個小皮球跺在放餃子的盤子中央，顯得特立獨行，滑稽可笑。

「真的好好看」，李遠輝還不忘再諷刺一句。

「用那個鍋啊，炒鍋可以嗎？」，孫芸曼在櫥櫃里看了看，拿不定主意。

「打開下面的門，那裡面有一口專門煮湯用的小鍋」，李遠輝指示道。

餃子煮好只好，李遠輝做的那個香油碟看起來直讓人垂涎三尺。

「可以吃了嗎，我快餓得沒力氣站立了」，孫芸曼看著著急。

「好了，好了，美味出爐了」，李遠輝似唱似說的吆喝道。

「哇，好香，……鮮、嫩、滑，太像我奶奶包的餃子了」，孫芸曼大快朵頤的吃著。

這樣的誇讚毫不過分，李遠輝包的餃子確實口味獨到，擀麵，和陷都很有講究，這個手藝是從媽媽那裡學來的，媽媽做的飯菜沒有人不讚不絕口的。

「我還要一晚，把剩下的全部都下鍋里煮著」，孫芸曼真是吃著碗里還想著鍋里的，只怪李遠輝的手藝太好了。

「好，都給你煮，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哪裡還有麵粉，」，李遠輝早就習以為常孫芸曼這種一餓吃起來就停不住的性子。

吃過早餐，接下來又要為年夜飯做準備了。

李遠輝本來想一個人簡簡單單的過一個除夕的，也就沒有準備過多的食材，現在也只能就地取材了。

他們自己餵養得有雞，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他準備用母親教的手藝炒一個辣子雞。

「阿，今年這個年可能要過得簡單了，我沒有準備太多的菜，只能有什麼就做什麼了，」，李遠輝一臉尷尬的說道。

「沒事，我們兩個也吃不了多少，關鍵我覺得吃不那麼重要，能和你一起在這個寧靜而富有詩意的的山村裡除歲迎新，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始，我此刻覺得無與倫比幸福」，孫芸曼的臉上洋溢著無法用一兩句話形容的滿足與幸福感。

李遠輝聽著心裡暖洋洋的，：「那好，我準備做個辣子雞、番茄牛腩、紅燒土豆、最後再做個小米渣，你看如何」，李遠輝早就計劃好了今天的菜肴。

「我沒有意見，完全同意以及大力支持」，孫芸曼很贊同的答道。

「那我們趕在3點以前做好，就不吃午飯了，吃完我帶你去附近的村子走走」，李遠輝把一切都計劃的有條不紊。

「我們先做小米渣，這個要蒸很長時間」，李遠輝做事很有調理。

「那我只好打下手了，你說的這幾個菜我都不會」，孫芸曼此時才覺得奶奶那麼好的廚藝自己全都浪費了，要是現在能大顯身手會不會讓李遠輝刮目相看呢。

「好的，我確實需要像你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幫手，」李遠輝說得孫芸曼心裡美滋滋的。

其他的一切二人都配合得很默契，等到殺雞的時候，他們去捉雞就洋相百出，殺雞時更是把那隻雞折磨得毫無求生的慾望，一心求死，只求痛快。

最後還是孫芸曼勇敢的讓那隻雞走完了一生。

李遠輝感嘆道：「第一次殺家禽這麼狼狽，以後再也不敢殺了」。

這事顯然給他留下陰影。

「這就怕了，以後不會都讓我這個大家閨秀做「家禽殺手」吧，下次我可不樂意，一定要你來」，孫芸曼的話責備中帶有鼓舞的意味。

年夜飯還是按時完成，菜雖不多，但還是把火爐佔滿了。沒一個菜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樣子，孫芸曼又餓得有些不耐煩的催促李遠輝。

雖然是深處異鄉，李遠輝是一個很傳統的人，這千年的傳統儀式可是一個不能少，他讓孫芸曼一同來祭拜祖先之後，放了鞭炮之後才讓孫芸曼動筷的。

孫芸曼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有些孩子氣，在家裡也是如此，平時奶奶的飯稍微晚些她也會這樣。

接到李遠輝可以吃的指示后，孫芸曼急不可耐的下筷夾菜，但她突然把夾著的一塊雞肉停留在空中，然後看了李遠輝一眼，把它放到李遠輝的碗里了。

「你最辛苦，你先吃，」，孫芸曼很貼心的說道。

李遠輝笑了笑，也夾了一塊放在孫芸曼的碗里：「你也有苦勞」。

此刻，李遠輝的心裡很甜，他意識到孫芸曼是一個值得他用一生去愛護的姑娘。她抬頭看了孫芸曼一眼，孫芸曼那吃相一個字「野」。

「你做的飯菜怎麼這麼好吃啊，我算是遇對了人，就憑藉這個手藝，我也要很你走南闖北，……吃香喝辣」。孫芸曼此包不住她的心思，一吐為快。

「好，我以後有機會給你做許多好吃的」我的夢想也就三個，第一孝敬父母，家庭和睦，第二走遍天下寫很多的遊記，第三，就是有一個大大的廚房，做很多好吃的」。李遠輝的志向雖然算不得高遠，但做好這三點可不容易。

「哇，我們原來是「道士」」啊，孫芸曼的話古里古怪。

「道士」？李遠輝不解的問。

「「道士」就是志同道合之士，簡稱「道士」真笨，」孫芸曼很得意的批評。

「以前也不見你這麼調皮」，李遠輝反問道。

「你以前了解我嗎」？孫芸曼也反問道。

「機智」，李遠輝顯然被孫芸曼的冰雪聰明深深的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