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在眾人一臉蒙圈困惑不解秦震天話等待他解答時,他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話峰一轉:「就如今天相思遇到車禍的事情一樣。」
聽到顧相思今天遇到車禍。
沒參與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但今天的車禍事件在場的人都有看到新聞,卻不知原來是因為顧相思。
每個人心底第一反應就是,車禍傷亡據說很嚴重,怎麼就沒她?
果真是禍害留千年嗎?
聽秦震天這話的語氣,這事也是秦家的人做的。
一時間,眾人餘光都在看身側的人,猜測著究竟是誰按耐不住,又動手了。
冷秋霜和秦傲南都垂著眸,對這件事情沒流露出半分痕迹。
當年秦芸的事情,他們做的乾淨,沒有留下能讓人抓住的尾巴,秦震天那樣護著秦芸,她人死了,最後不還是因為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把整個秦家都卷進來,而不了了之了?
這次顧相思還好好的活著,又沒有證據,可以說他們是有肆無恐的。
認定了秦震天不會因為一個完好無缺的顧相思而大動干戈。
畢竟,現在的秦家早就不是以前的秦家了。就算依然是秦震天一個人掌權,可他們這些年也有發展屬於他們的勢力,不管如何,秦震天也會顧及幾分。
因此,就算秦震天提起,冷秋霜等人都只是安靜的聽著。
「你們的手段的確可以啊,一點證據都沒留下。」
秦震天看著下面一群魑魅魍魎,提到相思車禍的事情,在場沒有一個人面上能看出來異樣,「還是打著當年一樣的主意,以為沒有了證據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是嗎?」
「你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嗯?」
「這些年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們冠著秦家的姓,享著秦家子孫的福利,被秦家養著,過著優越的生活,把你們養的真當自己是秦家的子孫了?」
這話一出,剛剛還冷靜的眾人心底都咯噔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秦震天卻是一點情面沒給在場的人留,包括冷秋霜等人,繼續說道:「剛剛我讓你們跪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屈辱不甘,是不是覺得你們輩分都高於相思,跪她心底很不服是嗎?」
「今天,我就讓你們清楚的認清自己在秦家的位置。」
「在秦家,芸兒才是我名正言順的女兒,唯一的秦家人,而她的女兒相思是我唯一的外孫女。他們才是我的至親,是真正的秦家的人,而你們,什麼也不是!」
他們如果安分守已,秦震天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
但是,多年以前被治的服服貼貼的眾人,就因他變得心軟了一些,讓他們能夠頂著秦這個姓,能夠偶爾進出秦家,竟然讓這些人開始越發認不清自己,也越來越放肆了!
……
秦震天的這些話讓底下的眾人都咬緊下唇,吱都不敢吱一聲。
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他們。
關於秦芸的事情,在場很多人都參與過。
誰都或多或少背地裡踩過秦芸。
被她在秦家欺壓多年,她一旦失了秦震天的庇佑,他們沒敢明目張胆,可是背地裡也沒少惹她不痛快。
心虛之下,每個人都大冒冷汗。
……
秦震天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給的,他隨時都可以收回,就像當時惹了顧相思的人一樣。
他們一家後來所過的日子,他們冷眼看著,沒人會伸手幫一把。
而此時,彷彿下一刻他們也會成為他們一家人一樣。
再次過上貧窮的日子,甚至還會被那些他們曾經仗著是秦家子孫而拉的仇恨值,一定都會報復在他們身上。
只要想想,每個人都忍不住的發抖。
「你們覺得屈辱,覺得不服不甘,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秦家,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資格稱自己是相思的長輩。」
「她是秦家的主子,你們是什麼?」
他們是什麼?
他們是私生子,是上不了檯面的。
就連冷秋霜,這個入住了秦家,但名份上從未被認可,所以依然是上不了檯面的。
真正的世家根本就不認可她,她每天把自己姿態擺的高高的,在別人眼裡,也不過是最低等的情、婦,養在外面的女人。
見到正室,都是要矮下姿態的。
長輩,呵?
相思沒讓她卑躬屈膝,已是算給她面子了,她竟然還有臉一次又一次的試圖端長輩姿態。
一時間,眾人的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白。
不是他們不曾認清自己,而是這些年來,過的太過安逸,享受著秦家帶給他們的物質享受,真的忘記了最初秦震天對他們的訓斥。
「究竟誰給你們的臉在相思面前稱長輩的?嗯?」
這句話實打實的把在場剛剛有這樣想法的人臉都打腫了。
冷秋霜渾身冰冷。
自從顧相思出現后,她不止一次的想要端長輩的姿態,甚至在壽宴上,明目張胆的借著給紅包的事情,想要認下顧相思,成為她的外婆。
這一番話,凌辱的他們一點尊嚴都沒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這樣已經是秦震天今天的目的了,已是極限。
可卻沒想到,這只是開端。
「芸兒信的事情,芸兒離開秦家是不是被欺負過,相思這次車禍,究竟有誰參與了,這些我都不想再去調查。」
聽在眾人耳里,剛剛那一番話已經是很強的震懾了,讓他們心底開始搖擺,隱隱明白他們所處的位置。
就在眾人屏息著,想要趕緊離開這讓他們窒息的地方時,就聽秦震天突然對杜魁上,「上家法。」
「是,老爺子。」
一句家法,讓眾人一楞。
究竟要家法懲罰誰。
不是說當初的事情證據早就抹了嗎?
還有夏閣以外的人,對於秦震天說的顧相思車禍的事情,他們都不知情。
秦傲南一直是隱忍著的,直到看到把家法搬出來。
秦家的家法,每一條都是讓人活著開始,只留半條命的下來。
無一例外。
就在擺第二條家法時,秦震天開口道:「我知道,現在問你們誰做的,你們是不會有人承認的,甚至會在心底想,芸兒已經死了,而相思這次也是完好無事,我不會和你們計較。」
「呵。」
說到此,看著眾人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說不重要不代表不計較這件事情。
「來人,從最前面開始,挨個給我打,每人三十。」
這話一出,冷秋霜突然抬起頭來,最前面開始,不就是從她開始嗎?
一出接一出的打擊,真是沒有最打擊,只有更打擊。
一直篤定著秦震天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對整個秦家的人動手,會顧及幾分的冷秋霜,此時已驚的抬起紅腫的雙眼,盯著一臉冷血無情的男人。
秦傲南也一直篤定著,言語上的屈辱受受就算了,可沒想到,秦震天竟然上家法,還是,不問緣由,直接把所人的都算上。
眼見著杜魁已經快速的擺好家法,要去拉最前面的冷秋霜時,失控的撲過去,「爸,不可以!芸兒和相思的事情我們都不知情啊,和我們沒有關係啊!媽年齡都這麼大了,怎麼可以用家法。」
「爸,求求你了,網開一面。」
秦傲南見秦震天不為所動,立刻向他磕頭。
這打下去,不僅僅身體受不了,這份羞辱也會讓冷秋霜承受不住。
下跪已是極限了。
再被當眾打?
他想都不敢想!
「老爺,你這是直接定我們的罪了是嗎?」
連問都不問,就這樣定了他們的罪。
當真為了一個顧相思,要捨棄他們這跪一片的秦家人嗎?
「怎麼?有人願意承認了?」
秦震天目光掃過一圈。
剛剛還在各種哀求求情的眾人撞上秦震天的目光后,立刻都低下頭。
在場誰都知道,如果承認了他們和秦芸或是顧相思的事情有關,就不是三十家法的事情了,而是,直接把命賠進去了。
沒人敢介面。
現場靜默了幾秒,秦震天冷笑出聲,「既然從開始到現在都沒人出來承認,那就一起受罰吧!」
「動手!」
秦震天再次一聲令下,執行家法的下人立刻上前,直接架住冷秋霜。
「爸……」
「爺爺……」
「老爺子……」
眾人都驚著想要求情。
但見秦震天面上沒有一點鬆動,秦傲南只能把目光轉向顧相思,「相思,爸是為了你才大動干戈,你看看,媽年世已高,還有後面一群孩子,他們可都是才剛成年的孩子啊,這打下去,他們哪裡受得了,你看著也不好受?」
「你幫著我們求求情?」
現在只有顧相思才能求情了。
秦傲南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相思身上,等待著她開口。
她才十八歲,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血腥的場面。
秦震天的目光也轉向顧相思,等會的畫面的確會很血腥,尋思著要不要先讓她回房間。
但還沒等秦震天開口,就見顧相思幽幽開口:「這點場面我看著就不好受了?秦傲南,如果今天不是我命大,我經歷的場面怕是更不好看。」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是我媽的事情,還是我車禍的事情,和你們這群人都脫不了干係。我本想放你們一馬,可你們卻不識趣的總是招惹我。」
「招惹了卻沒膽子承認,現在還想我放過你們,幫你們求情?我究竟是哪裡給了你們錯覺,覺得我是個聖母?」
「這麼想護著大家,不如,你出來認了,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顧相思目光幽幽的落在秦傲南的身上。
她的話每個字都噎的他說不出話來。
讓他承認,他承認了夏閣怎麼可能脫得了干係。
他就完了。
多年的經營隱忍也都完了。
夏閣也就完了!
他怎麼可能會承認!
「呵。」
顧相思冷冷一笑。
目光冷漠的看著下面的一群人,見他們一個個都低下頭,沒有人願意當那個出頭鳥。
在打三十和死面前,他們都選擇了前者。
「架上去。」
秦震天對顧相思的話很滿意。
他家相思是越來越有家主的樣子了,這樣的她,就算是配七爺也是綽綽有餘。
一顆懸著的心都落下了。
「是。」
再無人敢開口。
冷秋霜便被人毫不留情的架起來,直接壓在了板上,四肢被固定住。
被綁住的冷秋霜用力的咬緊牙關,心底恨的牙痒痒,卻再沒開口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地面,那眼神,就像是顧相思就在她的眼前,眼神恨不得剝皮剮肉。
「唔。」
下手是不留情的。
他們都是聽令於秦震天,他不給誰臉,他們自然不會把冷秋霜當成主子。
當第一下下去,冷秋霜痛的悶哼一聲。
雖然身體一向不錯,也比秦震天小很多,但是養尊處優這些年,下跪已經讓她承受不住,更別說這樣直接打在她身上。
這疼痛,越發讓她心底恨的牙痒痒。
今天在這裡受到的屈辱她都記下了!
又是一下下去,冷秋霜又忍下去了。
不讓自己叫出聲,想要保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想要默默的承受完這三十下。
可是,當第三,第四,第五下,再落下時冷秋霜再也忍不住,喊出聲:「啊。」
凄厲的聲音喊的一群還跪著的人頭皮發麻。
秦蜜兒的臉剛剛被打,現在越發的腫,連呼吸都覺得疼,更別說說話了。
之前只是含著淚楚楚可憐的看著秦震天試圖引起他的惻隱之心,心疼她。
可是,她被徹底忽略了。
眼睜睜的看著爺爺為了顧相思這個野種把奶奶當著眾人的面打了。
……
懲罰越是往後,冷秋霜越是無法承受。
從最初失控的尖叫變成了求饒,各种放低姿態的求饒。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哪裡還顧得上面子,尊嚴,只想求得趕緊結束這樣的痛苦折磨。
皮開肉綻。
真的太疼了。
即使冷秋霜無意識間已經把自己自己的姿態擺到了最低,坐在主位上的兩人卻是毫無動容,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
直到三十這一下落下,冷秋霜已經奄奄一息的趴在上面,動彈不得。她後面跪倒的一片紛紛抖得像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