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歌德哈爾

兩人飛在路上，前面的嬌嬌卻是肩膀聳動起來，烏丸疑惑的看了眼，嬌嬌在哭。

「哭什麼，哪受傷了嗎？」烏丸焦急的看嬌嬌的手，背後，尾巴上，「沒有傷口啊。」

「嗯，嗯，嗯，嗯...」嬌嬌越哭越傷心，淚珠子跟花灑似的往下掉，急得烏丸團團轉，扮起鬼臉來安慰她。

「別哭啦，別哭。」

嬌嬌哭著縮成一團，只露出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烏丸那個心疼。

「晚上，我們住哪啊。」嬌嬌問起，卻是很惆悵。

這漫山遍野的樹林，後有追兵前無生路，落不著腳，看來...

只能睡山崖邊了。

嬌嬌從海島那端飛到了另一端，這是距離大概45度角，兩千多米遠的地方，這處山崖從天空往下看非常明顯，而在海浪不斷撲過的地方，山崖背面，一處幽深的巨大洞口出現在眼前，烏丸示意落下。

這周圍被密集的樹林包裹，了無人煙，應該還是塊安全的地方。

「我先探探路。」烏丸擦了下嬌嬌哭紅的眼睛，向前走去，嬌嬌也不說什麼原因，這讓他很鬱悶。

「烏丸，你長大了。」嬌嬌梨花帶雨的看著烏丸，眼淚落在地上卻是結了一顆顆小冰晶。

「嗯，我會擔起責任的。」

長大意味著責任，烏丸不由嘆了口氣，現在沒有人擋在他前面，王錢死了，房子沒了，赤皇也走了，還有...嬌嬌。

可是他只想保護她，被保護的滋味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廢物。

面前這個幽深的洞穴唔唔吹著風，烏丸意識到，這洞穴恐怕沒得住了。

入口還算平坦，他一步步悠著下去，上面嬌嬌用草繩拉著他，岩壁上青苔漫布，滑膩膩的令他作嘔，不時還能發現些生在苔下的小生物。

隨著下降高度越來越高，烏丸心裡有些忐忑，生怕屁股后突然躥出個怪物，於是放了個冰盾防身。

「好了，倒底了！」烏丸向上面喊，腳下隨之踏上地面。

這是整個洞穴唯一能夠被光照到的地方，烏丸轉過身，背靠崖壁，看著眼前這黑洞洞的為止空間。

「咳，咳。」烏丸乾咳一聲，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什麼都沒有，很空曠，烏丸繼續往前，一步，兩步，出現了一個綠色的根莖。

烏丸猶豫著要不要摸它，但最終決定再次點燃一個火把，然後將另一個火把扔了過去。

「嘩！」

火焰順著綠色根莖燃燒起來，這並非是什麼怪物，而是一顆長在洞穴中的樹藤，隨著火焰不斷吞噬，烏丸看到了整個洞穴的穹頂，這是多麼寬闊的一個世界。

上面蜿蜒長下來的樹藤足有數百條，結至穹頂上層已經密密麻麻起來。

「密密麻麻...的。」烏丸喃昵著飛快跑到了崖壁處，「嬌嬌，拉我上去！」

「救命啊！！！」

星星火焰在植物世界瘋狂的漲幅，猛然間烏丸已經看到火焰蔓延至穹頂，點燃了另一處藤曼，緊接著數只藤曼燃燒起來，濃烈的灰煙甚至擠滿了整個洞口讓他看不清外面。

此時繩子已經開始拉動，烏丸也拚命拉著仍子向上爬。

火焰！

短短數息間一簇火苗已經噴涌而出，烏丸的屁股慘遭烘烤，一聲尖叫傳出洞穴。

「烏丸，撐住！」嬌嬌匆忙拴住了繩索，冰凌瞬間打開，雙手揮出大圓，洞穴口的樹木肉眼可見的枯萎泛黃，一處從洞穴另一端鏈結而成的封蓋形成了！

嬌嬌氣喘吁吁的一腳跳上冰蓋，直直划向烏丸。

「呼！呼！呼!」嬌嬌劇烈的喘息著，她在拉住烏丸繩索時已經快累的不行，而濃烈的二氧化碳煙霧飛速找到了冰蓋露出的丁點缺口，像水龍頭般劇烈的噴湧出黑氣。

「咳咳咳！」嬌嬌腦袋突然變得昏沉，她...她...

烏丸此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伏在崖壁上一動不動，周身都是濃煙，背後是被映紅的恐怖洞穴！

「喳喳喳喳...」

那洞穴中此刻傳來奇怪的聲音，烏丸也沒勁看了，腰吊在繩子上昏昏沉沉，很快，陷入休克狀態。

「烏...烏丸...」嬌嬌伸出手，努力的想向下抓，眼神里那身影就在下面可死活都抓不到，她可沒有系著繩子，懸在幾十米的空中。

終於，昏沉侵襲了她，嬌嬌鬆開了手！他掠過烏丸的右手，墜入了無盡的火紅。

「滴答.」整個冰蓋應聲碎裂！

火焰衝出洞口，烏丸腦中有個聲音在喊。

「醒醒，嬌嬌要死了。」

「唔...」

「嗯？」

烏丸腦中一片混沌，但本能的向下面爬去，突然，火焰急速噴涌，以至於觸碰到了對面的崖壁，繩子應聲斷裂！

「啊！！！！」烏丸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下他真正清醒了，尾椎骨傳來令他窒息的疼痛。

他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嬌嬌！

「嬌嬌!!!不！！！」烏丸顧不上鑽心的疼痛，蹭的站起，無助的看向四周。

除了火焰，只有火焰，但...火焰已經燃燒至頂層，下面除了斷裂的藤曼和灰燼已經沒有東西，看著從上面降下的濃重黑煙，烏丸下定決心。

唯有一賭！

烏丸抱上嬌嬌，眸中閃出白光，棍影掃除阻礙，在黑煙之下跳入了終點。

「那是令我無限絕望的墜落，我看不到光，持續了不知多久，冰冷的水將我嗆醒。此時激流已經將我衝到了一處不知何處的溶洞，我艱難的抱著嬌嬌爬上岸，摸著岩壁向前走，手中傳來溫熱，我知道那是她的血，淚水和冷卻的水讓我渾身顫抖。」

「只有絕望才能讓人重生。」

「這是歌德哈爾的靈魂。」祝福拿出了一顆臆想中橙色混雜著黑色線條的光球，重重投向了烏丸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