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

白珏伸手接過,她才開口,道:「父親母親怎會說你?他們可擔憂壞了,自家的傻兒子喝醉了。」

白珏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反駁道:「那你便是傻兒子的妹妹,傻小妹!」說完,仰頭一口氣喝完了碗中的醒酒湯。

白自行聞言一愣,突然笑了,想了想,道:「就算不開心,也不該如此喝酒,傷身。」

白珏:「你又知曉我不開心?!」他扯開話題,問道:「馬公子如何了?」順手將碗遞迴了喜樂。

白自行擺擺手,讓喜樂與珠兒出去后,提氣道:「你這般模樣如何還能瞞得過我?」停了一下,才道:「馬公子早你一些時辰醒來,得知自個兒醉倒了在太尉府,可是羞赧地不得了。不過,父親倒是不放在心上,還邀了他一起用了晚膳。」

「如此便好。」他站起來,身上的外衣少了一件,他看著白自行,揶揄道:「還不出去?難不成要看哥哥穿衣服?!」

白自行理直氣壯:「不必穿了,我讓下人燒了熱水。聞聞你一身酒味,直接洗澡得了。」

白珏聞言,突然閉了嘴,不說話了。

半響,他才低聲問道:「是不是覺得哥哥很沒用?」

白自行挑眉:「你怎會如此覺得?」這句話,似問似講述,她心底自然明白他是為何,只是,他難得開口,便不如讓他全說了,免得憋在心裡頭難受。

白珏低頭,驀地笑了一下,低聲道:「白家旁枝的事情,我沒有想到法子解決。你想出法子了,可是我卻沒有做到。」

他說的,是第二名的事。

白自行心裡頭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你何必如此在意,雖不是榜眼,但是探花郎也不錯。再說,不是還有殿試嗎?以你的才華,又何愁沒有一番出路。」

「可我憂心的不是自己的出路。」白珏抬頭道,「我憂心的是保全太尉府一家人的事。」他又垂了腦袋,道:「原先,我便不同意那赦令給我,如今一來我更加沒用,卻因為我是嫡子而保全我,妹妹你說,我何德何能?!」

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讓白自行皺了眉頭,他不該是如此的。

白自行提高聲音,斬釘截鐵道:「不過是區區一次落了第二名,你便如此頹廢,你何德何能讓家裡人相信你?!父親母親與我原本便不在乎是榜眼還是探花,只需你知曉要不停前行。榜眼固然是比探花好,但是考了探花以後就一定比不上榜眼嗎?我看未必!再說,你與馬道交情匪淺,卻因為這區區榜眼探花的事情與他存了心結,你可知你失去的更多?!如今還有殿試,一切未知。就算殿試你也落了馬道,那又如何?!以你的才能,以後就一定比馬道差?!」她驀地有些痛心疾首,低聲道:「你原本是才華橫溢、萬事不懼的模樣,怎會因為這小小事情便變得如此。讓父親母親痛心的事情不是落了第二名,而是以你如今的模樣,根本擔當不了大家的信任!」

白珏震驚地愣在原地,卻又聽見白自行繼續道:「哥哥,你知曉你比不上馬道的地方是哪裡嗎?」她驀然笑了笑,一字一頓道:「根本不是你與他的才華,而是你與他的心智,根本就不同!他家中的事情你也知曉,他又能在家中苦難的日子堅持下來,而很好地考了榜眼。但是你,白珏!如今太尉府的時勢不過是有些許暗地裡的危險,又不是家破人亡,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簡直讓人憑白看了笑話!你走出太尉府瞧瞧,元京里的人也會因為你是探花郎而對你恭敬有加,但是你對待此事的態度,才是真真正正比不上馬道的地方!」

白自行吁了一口氣,緩緩道:「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別讓父親母親失瞭望。」語罷,她自個兒推了輪椅出去。

白居高輕嘆了一聲,樂水正好將茶端了上來,放在白居高與白自行的面前,白居高伸手端起茶杯,有些鬱悶地湊近喝了一口,樂水退了下去,順手將帘子放了下來。

白自行關切問道:「父親,您怎麼了?」

白居高放下茶杯,道:「元姑今日早朝,天子將陸順陸尚書遷為安樂侯了。」

白自行聞言,眼眸垂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才緩緩道:「早朝發生了什麼?」

白居高:「黃山派無惡不作,殺了許多人,徐邁呈報說黃山派與罪臣韓忠有裙帶關係,惹惱了天子。陸順遷了安樂侯,徐邁閑賦半月。」

白自行聞言,點頭,她明白了。

不過是忍不了了太子凌胤想要將懷王拉了下來,而厭惡陸順,心煩徐邁,討厭了這爭鬥罷了。

白居高又道:「依爹爹看,懷王殿下應該很快便能上朝了。可之前太子的事情……」

而白自行聽了此語,笑了笑,道:「爹爹莫要擔憂了,無礙的。」

白居高急急問:「此話怎講?」

白自行:「之前過了年的時候,爹爹不是只送了臣子的禮份給了太子殿下而已嗎?再說,您看太子讓了徐邁做了此事而不是叫您,那麼他心裡就知曉了,您還未歸順於他。所以,太子殿下往後要做的事情便是拉攏您。」她停了一下,繼續道,「可是,懷王殿下又要出來了,之前的歸順之臣絕對會回去懷王的身邊。再說,懷王殿下此人睚眥必報,必定不會放過給太子殿下使絆子的機會。如此一來,二人便也無暇顧及太尉府了。」

白居高聽了她的話,直吁了一口氣,這下才放下心來。

然後,這件事情,果然如同他們所有人的猜測,懷王凌旌不用禁足了。剛下了早朝,一道聖旨便從皇宮落了懷王府,說不必再禁足,另外還賜了許多東西過來。

凌旌閉了閉眼睛,修長的睫毛蓋住了烏黑的眼底。他這下,心裡多日的鬱悶終於散去了一星半點,他可被禁了一個月的足,這一次禁足,不知道損了多少人失去了多少臣子的擁戴。

他眼底陰沉,面對著所有被賜下來的東西視若無睹,他此次被禁足,他才明白,原來當什麼王爺,什麼皇子,哪裡比得上坐上那把黃色的椅子!這次,沒讓他悔改所有事情,卻更加堅定了坐上皇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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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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