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許正剛出城外,大雪便下得更大了,如同柳絮落下來,城外一大片的樹林圍著官道,而寒風凜冽,撲面而來,刺骨般的凌厲。
一股不平常的氛圍就此渲染開來……
許正疾馬而來,突然眉心一跳,他眉頭一凝,右手緩緩摸到了腰邊的彎刀。
突然,一支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往許正的後腦勺!
而許正,習武多年,憑藉過人的敏銳感到後面空氣被劃開的聲音,手往腰間一摸,一把彎刀被他拔出,「鏘~」一聲,擋住了破空而來的利箭!
許正板著臉,如同鍋底一般,居然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他凝眉,決定不多做逗留,彎刀一把拍向馬背,「駕~」一聲,快馬加鞭而去。
可來人似乎並不想放過他,許正胯下的馬急馳而去,他身後的空氣立馬一陣暴動。
「嗖~嗖~嗖~」又三支箭射往許正的後背,許正一驚,馬上轉身,面對著三支箭,舉起彎刀,劃破空氣劈下三支箭,堪堪躲過這致命的擊殺。
許正再拍馬背,胯下的千里馬立即跑得更快了,也幸而千里馬腳程快,才讓後面的人追不上。
後面的樹林處,一個黑衣人跪在另一個黑衣人前面……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另一個黑衣人擺擺手,黑色的帽檐下露出尖尖的下巴,他的聲音很嘶啞,緩緩道:「不必了。」想必那邊,也辦好事了。
……
白自行第二天從桃壽院的偏院醒來,今天是她同白戰氏去白馬寺的日子,白戰氏昨晚上同白居高說過了,白居高也甚是贊同,以至於讓人連夜去城外的白馬寺打聲招呼,所以,今兒個白自行她們收拾一些東西就行了。
只不過,一大早,白自行便收到了一封信,一封來自唐南的信。
白自行醒來的時候,那封印便由一隻信鴿送了過來。
白自行拆開,裡面露出唐南方正的字體,筆勁強硬。
白珏沉吟了半響,才低聲緩緩道:「太尉府從未說站在何位上,可,若是珍王爺有心……太尉府,也不一定會作壁上觀。」
他此話一出,立即讓凌焯眼底微微亮了一下,亦是有些晦暗不明,他笑著道:「雖然此話大逆不道,但是我亦是很想知曉一事……」他看著一眼望穿白珏的眼底,緩緩問道:「敬之當真是如此心看重我?」
白珏鄭重其事地「嗯」了一聲,道:「其實,這亦是我父親,還有外祖他們的心中所想,只是,不便說出來罷了。」他眼帘垂下,莫名一股失意的模樣。
凌焯立馬笑了,道:「我很感激太尉府與將軍府如此看得起我。但是,此話你以後莫要再說了,不然,若是被人三言兩語地,你我定是會被人妄言的。」
白珏瞭然,道:「我知曉……」他心裡深深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緩道:「有句話雖然大逆不道,但我還是決定說了。王爺您,雖有驚世之才,可是,卻在朝野之中不受重視……」他輕聲問出口:「難道,王爺就甘於人下嗎?」
聽著他的話的凌焯頭一次愣了一下,才驀地笑了,他倒是沒想到一貫溫儒的白珏會將這些話說出口,大抵是,當真將他當好友了吧。
凌焯心裡琢磨了一下,才笑道:「屈於人下與否,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只希望來日能過個安穩悠哉、遊山玩水的日子就行了。」
此話一出,白珏自然無言以對,只是,凌焯又繼續道:「敬之,我知曉你心中所想。」他長吁了一口氣,眼底如同一潭深水,輕聲道:「若是之後有變數,我會考慮你說的那些的。只希望到時候,敬之不要負了我。」
白珏篤定:「我不會的!」
*
白自行同白戰氏用了早膳之後便過去了白居高的書房,她有些話要與他商量。
只是,她倒是沒想到,白居高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眉頭緊緊地鎖著,一副憂愁的樣子,連她進來都沒發覺。
「父親怎麼了?」白自行開口,一邊擺擺手讓珠兒下去。
白居高聽見聲音驀地抬頭,才發現原來是自個兒窩心的女兒,緊鎖的眉頭鬆了一松,嘆了一口氣后,才道:「你祖父來信了。」說完,他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白自行。
白自行伸手接過,她倒是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快就讓白忝知曉了,還如此之快送了信過來。
她細細地看著手中的信,言語之中多是對白居高的指責,還有說他無能當一個太尉都能危機四伏。
看來,白椿才他們,已將她的話轉述給白忝了。
白居高:「元姑如何看待此事?」
白自行抿嘴,將信放回書案上,道:「父親,我還得同您說一件事情。」
「什麼?」白居高有些不解,她鮮少有事情要同他說。
白自行淡淡開口:「外祖知曉了祖父貪財之事後,曾讓人去昆州查了一下祖父,後來因為不小心暴露了行蹤,遭到追殺。行兒認為,祖父身後,或許有人,權勢極大的人。」
白居高聞言,眉頭深深皺起,問道:「元姑如何能知曉?」他一直都知曉她與他的老丈人有聯繫,只是沒想到已如此信任對方,無論何事都說了。
白自行道:「父親,不瞞您說,行兒認為,以祖父的性子,還沒有到讓人為他賣命的地步,若是往直截了當了想,除了這個原因,並沒有其他的了。」
白居高聞言,心底琢磨著,他也有些認同白自行的話,以他父親真正愛財如命的性子,還不會出了錢財讓人賣命於他。
況且,那賣聖旨一事,說不定,就是他父親追隨之人買走了,如此一來,倒是又麻煩了一些。且不說聖旨能不能要回還不敢篤定,再說,或許那人更是用此事來要挾他的父親。
白居高神情驀地堅定:「如此,我不能捨棄了你祖父,此為不孝!」
白自行知曉他心裡想些什麼,緩緩道:「父親,行兒覺得,無論從孝道或其他方面所想,如此一來,我們更無法同昆州斷了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