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協調
沃伊塔花了一整天重新理了一遍蘭茵地下世界的關係。面上說是調停，實際上就是逼米茹斯裔的幫派分子們把她不在期間侵佔的屬於朱紫國幫派的利益吐出來。
幫派分子們自然不是那種輕易會在這種問題上鬆口的人，但是看見合法持械的武裝保安還是暫時認了慫，姑且退了一步，算是給她了面子。
而因克斯那邊，在她大方地幫忙付了蘭茵市退伍軍人協會年會的所有費用后，一切誤會也都解開了。因克斯甚至還大方邀請她作為為年會上的最先致辭嘉賓。
沃伊塔一直忙到接近傍晚才騰出空來，她從行李里拿了一盒事先準備好的雪茄出來就去了新軍在蘭茵的營地。
如預料一樣，出來接待她的人是布列寧。
他臉上帶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團長現在不在。至於他在哪裡，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沃伊塔把雪茄遞給他，也不生氣反問了他一句：「你說這話不就把他去了哪裡暴露了嗎？」
布列寧並不覺得自己負有幫亞辛打掩護的責任，他拿起盒子毫不客氣地打開了包裝。
「你自己猜出來的和我告訴你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拿了一支雪茄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起來。
「帕柏產的雪茄，最高的等級。」
沃伊塔把話題從亞辛的身上轉開，向他介紹了那盒雪茄，然後她拿出專門的雪茄剪示意他點燃試試。
布列寧也不拒絕她的殷勤，貪婪地吸了好幾口，然後眯起眼睛感嘆了一句：「團長有你這麼個老婆還是挺好的。」
見他心情正好，沃伊塔便問了那個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你以前的戰友們還好嗎？」
布列寧像被燙到一樣，一下把雪茄摁滅了，盯著她說道：「我就說天下不會有白吃白占的東西，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我和以前的戰友們已經不聯繫了，你也不用為此費心了。」
沃伊塔笑了起來，幫他把雪茄又點了起來。「不要戒心那麼重嘛，我從一開始也沒有做過真正什麼與你們為敵的事情啊。」
布列寧似乎還是受不了那個雪茄的誘惑，又連著吸了好幾口，然後才開口道：「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叫你什麼嗎？他們叫你大公的馬提拉犬。」
在沃伊塔來得及說什麼之前，他又開口接著道：「當然，如果是我在你的位置上，我會把這當做是誇獎。馬提拉犬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的軍犬和獵犬，即使是熊或者公野豬這樣的大型獵物也能制服。」
沃伊塔假裝自己聽不出這個形容背後的惡意，笑眯眯地再次解釋了自己的來意：「我不是為了大公殿下的事務來的。我最近拿到了重型武裝護衛的執照，想要招一些有經驗的人。」
布列寧閉起眼睛用力吸了一口雪茄，笑道：「看來他們還是看錯你了，他們以為你是一隻有一半狼的血脈的馬提拉犬，沒想到你一匹純血的狼啊。我能問問報酬如何嗎？至少當某天團長終於意識到讓我獨自接待他老婆是不恰當的行為的時候，我還知道去哪裡掙點錢來糊口。」
沃伊塔選擇用絕對的嚴肅來對付他的絕對調侃：「考慮到你在一線部隊服役的經驗以及你額外的指揮經驗，我給你開二十萬鎊一年。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聯繫一下現在正在某個不可說地方的團長閣下，向他辭職呢？」
果然，再喜歡玩笑的人在連續的嚴肅回答之後也會失去興緻。布列寧小心地把雪茄熄滅了，並細緻收了起來。
他表情變得嚴肅，過了許久才說道：「我覺得無論你是站在哪邊的，現在都沒有必要和我們走那麼近。」
聽了他今天第一句真心話，沃伊塔笑了起來，她答道：「我爸爸從小就和我說，如果不在平時就變得親近，在必要的時候也是親近不起來的。」
布列寧沉默了很久，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隨手拿過一旁果盤裡的蘋果遞給了沃伊塔：「那可能是我還需要學更多的東西吧。女公爵閣下，拿著吧，這是我給你的回禮。」
見他強硬拒絕了自己的提議，沃伊塔也沒有強求什麼，只是禮貌地向他告辭。
從軍營出來，沃伊塔在門口遇到了回來的亞辛。他的車停在了路對面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沃伊塔看見米莎一副非常不舍的樣子和他反覆擁抱，之後，她又單獨乘坐那輛車子離開了。
亞辛穿過馬路才發現了路這邊的沃伊塔，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來幹什麼？」
沃伊塔無視了他有些敵意的語氣，一面把玩著剛才布列寧送給她的那個蘋果，一面走到他面前微笑著擁抱了他。
在兩人距離最近的時候，她開口用旁人聽不見聲音說道：「你的副手曾經在朗度司令部任職，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放心地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他處理。」
說完，她把那個蘋果塞給了他，擺出一副賢良妻子的表情：「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蘋果對健康是有好處的。」
話音剛落，她的車子就平穩地停在了旁邊的路上。她湊過去親了一下亞辛的臉頰作為告別，也不管他，直接上了自己的車。
她這一趟倒也不能說是全無收穫，畢竟她還是知道了以布列寧為代表的葉戈的殘黨們還保留著某種程度的組織，而且他們最近打算低調一些。
緊接著，她接到了希斯萊卡的電話。他似乎對於她今天的某些安排很是不滿。但沃伊塔馬上轉移了話題，只問他晚上想要吃什麼夜宵，她可以幫他帶回去。
希斯萊卡再次產生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幻覺，他停止了質問，只讓沃伊塔早些回去，說他這段時間都沒見她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說。
沃伊塔一邊柔聲安慰他，一邊讓司機送自己去了另外定的酒店。等到了地方又隨意在一張餐巾上留了一個口紅印遞給了自己的司機，讓塞進給希斯萊卡帶的夜宵里一起給他送去。
她準備利用一下他的仇恨，這並不意味著她需要冒直接暴露在他仇恨下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