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工抵飯票
出乎王凡的預料,迪亞並沒有詢問新生們修鍊的情況,只是繼續講解了一些關於修鍊的常識,還有讓新生們自由的提問。
王凡雖然心裡有一萬個疑惑,可是想到老頭子煞有介事的警告他,不要將他修鍊那套該死的呼吸法的事情外泄,所以他便什麼問題也沒有說,課堂解散,便一個人悶悶的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剛剛走出幾十步,一股誘人的飯菜的香味,王凡叮的一下子,直接定在了原地,雖然緊緊的閉著嘴巴,但那洶湧的口水,已經要噴出來了。
九年的時間,他都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一點兒飯菜的香味,他實在實在是抵擋不住。
不然的話,王凡也不會為了兩個饅頭,為別人當挑夫了。
兩腿邁開,只看到王凡原來站立的地方,揚起了一片塵土,再看他,就已經站在食堂裡面了。
正是早飯的時間,食堂里充斥著油條,豆漿,豆腐腦的誘人味道。簡直是陶醉啊,激動的王凡幾乎是渾身顫抖著走到大師傅面前的。
「我要十屜小籠包,啊……不,要二十屜。」王凡激動的伸出三根手指說道。
「還有豆腐腦,嗯……五碗……十碗,哦,不,大師傅,不用麻煩你了。我就吃這一桶吧!」王凡說著,直接將裝滿白豆腐的桶拎了出來,而後又往裡面倒了半盆子滷汁。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王凡,都是愣住了神兒。
一個巨人興奮的眼冒精光,嘴裡喃喃著:「我輩知己啊!我輩知己。」
食堂的大師傅先是愣了一下子,回過神來后,便上下掃視了王凡一遍,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冷冷說道:「小子,這裡可不是說笑的地方。你確定沒有在開玩笑?」
「嗚嗚!」王凡的嘴裡喊著含著六個小籠包,嘴巴堵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而後猛的一仰頭,將那六個小籠包,咽進了肚裡。
噠噠噠!一籠籠小籠包被王凡倒進了張大的嘴裡,眨眼的時間,五籠包子就進了王凡的肚皮。
……在場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都像是中了什麼可怕的魔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強了,太強了……」只有那個身材高大的巨人族少年,嘴裡喃喃著,臉上露出了自愧不如之色。
風捲殘雲一般,二十籠小籠包一掃而光,王凡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好吃,實在是太蠢了我,昨天居然沒有想到來食堂吃飯。」一句話說完,王凡右手撿過一把大勺子來,開始轉頭消滅豆腐腦。
大師傅看著王凡瘦瘦的身軀,突然像是看到了一隻劍齒虎,蹬蹬蹬的一連後退了三步,背靠在牆壁上,兩條粗壯的大象腿,在油膩膩的褲腿兒里一個勁兒的發抖。
「呼嚕,呼嚕!」整個兒房間里都是王凡吃東西的聲音,其他人則完全愣在了原地。啪嗒啪嗒!一片餐具掉在地上的聲響。
「難道他是我的族人。」巨人少年,俯視著「身材矮小」的王凡,神色恍惚。
直到王凡放下空空如也的豆腐桶,挺著肚子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大師傅才觸電似的回過了神兒來。
「站住!」一聲大喝,大師傅已經如一輛坦克一樣,朝著王凡沖了過去。
咚咚咚!地面一陣輕顫,眾人只看到一顆巨大的肉蛋從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而後衝到了食堂的門口。
王凡的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突然感覺耳後一陣狂風襲來,他想要向往常遇到猛獸那樣,來一個靈巧的躲閃。
然而脹痛的肚子,實在是影響了他的發揮,啪的一聲,一隻肉呼呼的手掌拍在了王凡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排山倒海一樣,震得他的肚子又是一陣不爽。
身子一個趔趄,就要撞到門上,好在這個時候,大師傅的手掌一抓,拽住了他的衣服。
「結賬!」厚厚的嘴唇字正腔圓的吐出兩個字,大師傅只覺得胸中濁氣盡消,重新找回了食堂霸主的雄風。
「錢?」王凡九年之後,終於又聽到了這個萬惡而又熟悉的字眼兒,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臉色一下子充滿了憤怒:
「我吃的你的飯,你還管我要錢,戰神學院不是公立學院嗎?」
「哼,小子,第一次見到吃飯不給錢,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我告訴你,戰神學宮是公立學院,但吃飯還是要花錢的,你以為我是吃空氣可以生活的嗎?」最後一句話,大師傅幾乎是吼出來的,他臉上的肥肉幾乎都立了起來,憑的生出一股威嚴的氣勢來。
聽到這裡,王凡的挺直的身板直接萎了,錢!他要是有錢,還用給人當挑夫,去換兩個饅頭吃嗎?
「那個,大師傅,哦不,這位英姿颯爽的大哥,小子今天出門忘記帶錢包,能不能,能不能……」
「想吃霸王餐嗎?」大師傅冷笑,抓著王凡肩膀的手掌又加上了幾分力量。
食堂里,原本還為王凡那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所震撼的看客們,一下子笑了起來。
「哼哼,逼格這麼高,原來不過是一個窮鬼。」
「我說怎麼這麼能吃,原來是八輩子沒有吃過飯了。」
肆無忌憚的嘲諷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然而王凡卻沒有心思理會,現在的他,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躺下來好好消化一下自己一肚子的食物。
「大哥,你看我還是第一次,能不能放過我?」王凡低聲下氣的說著,臉上擠出來一個諂媚的笑容。
「不可能!」大師傅義正辭嚴。
……
經過一番討論之後,王凡痛苦的接受了一個無比悲哀的現實,罪惡的資本家,為了一沓薄薄的票子,將他這個未來的武道天才,軟禁在了食堂后廚——刷盤子。
當然這是王凡的想法,大師傅則是認為,自己無比的善良,給了一個出身貧苦的孩子一個勤工儉學,改變命運的機會。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在經歷了玄功無法修鍊的悲哀之後,王凡又一次感覺到了命運的惡意。
浮著泡泡的洗碗水,倒映著一張無比悲催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