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陽被打
林洛先去銀行把隨身攜帶的一萬美金兌換成人民幣,然後在附近攤位上購買了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這次秘密回國,為了防止被獵殺他的殺手組織追蹤到信號,他並沒有帶任何移動設備。
「喂,陳陽,我到了。」林洛撥通發小陳陽的電話。
「到了?」電話那端傳來一聲驚喜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啊!疼、疼、疼……林洛,我不能來接你了,被人打了,正躺在醫院。嘶……」
陳陽倒抽著涼氣,額上冷汗直冒。
右手打斷,綁著石膏,左腿也懸吊在矯形架上,這次,傷得真不輕。
最重要的是,傷的不是時候。答應了要接林洛,答應了要大醉三千場,現在怎麼辦?
「嗯?」林洛愉悅的臉上,瞬間一沉,明亮的眼睛中,突然迸射出一道凌厲光芒:「誰敢打我林洛的兄弟?你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明珠第一人民醫院。」陳陽說道。
「好。」林洛掛斷電話,拳頭捏的霹靂作響。
陳陽,是梁容樵收養的另一個孩子。兩人親似兄弟,勝過兄弟。兩人一個善文,一個尚武,從小便在各自領域中展現出過人天賦。
林洛怎麼也不會忘記那個場景。
在星德山絕壁懸崖下,他一手拉著垂落的繩索,一手拉著陳陽的手,兩人懸挂在懸崖下,下面是萬丈深淵。師傅梁容樵,背負雙手,望著兩人,語氣深沉道:林洛,記住這堂課,永遠不要鬆開抓著陳陽的手。
不錯。
這堂課,他永生不會忘記。
也從那時起,他有了責任。
一個保護陳陽安危的責任。
但現在,陳陽被打了。
「吱!」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的士停在明珠第一人民醫院門口。
林洛直奔陳陽所在病房。
「砰!」林洛撞門而入。
眼前,滿臉瘀傷,右手骨折、左腿懸吊在矯形架上的陳陽,正痛得低聲哼叫。看到林洛進來,他痛苦的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就要坐起身來。
「別動。」林洛兩步並做一步,沖了上來,神色震怒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陳陽眼神躲閃,咧了咧嘴,盡量顯得輕鬆道:「和人起了點小衝突。」
「誰,叫什麼,住哪裡?」林洛神色深沉道。
「這事就算了……」陳陽抬了抬完好無損的左手道:「你看,傷的也不重。」
「不重?」林洛皺了皺眉道:「陳陽,我是練武出生的你還不清楚?什麼傷能瞞得過我?我沒回國,這事可以算了,但現在我回來了,不管誰傷的你,有我在,這個公道,就必須討回。」
「……」陳陽眸中閃過一絲炙熱,但旋即又黯淡下來,搖了搖頭道:「林洛,你剛剛回國,根基不穩,還是不要平添麻煩,那個人,我們惹不起。」
「惹不起?」林洛霍然起身。
「讓我自己查,還是你告訴我?」林洛凝視著陳陽,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個熟悉的「握手」動作,沉聲道:「星德山懸崖峭壁上,我承諾過要保證你的安全。」
聽到這句,陳陽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再也無法壓抑。
眼淚奪眶而出。
「林洛……」陳陽有些哽咽道:「你終於回來了。明珠,一直把我當外人。處處受人掣肘、處處受人排擠。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我唯一的信念,就是等著你回來。因為,你的根,在這裡。你回來了,就再也沒有人敢把我當外人了。」
一個生平好勝好強的青年,卻哭得像個小孩。
這份委屈,該有多大。
林洛眼眶紅潤起來。
陳陽有經商天賦,十五歲那年,與林洛同時離開新溝村,開始了各自的人生歷程。林洛從武,他從商。而他也不負所望,短短四年,從無到有,已經擁有了一家資產不俗的中小型公司。
但受的累、吃的苦,又有誰人能知?
陳陽雖然不善武,但從小也有跟著老頭練習耐力。而且,他的忍耐和抗擊打能力,都極其出眾。如果不是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不可能委屈流下淚水。
豁出去了。
陳陽心中吶喊一聲。他緊緊捏緊拳頭,血液沸騰。老頭說過,等林洛回到明珠,就是他們倆逐鹿中原的時候。
這十幾年的磨礪,不就是等待這一天嗎?
是時候了,是時候出口惡氣了。
「好,這口氣我受夠了。」陳陽擦掉眼淚,眼中露出久違的鋒芒,語氣幽深道:「那人叫什麼,我不清楚。但他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強體壯,二十五六歲,左頸位置刺了一條蠍子,長一寸,蠍尾處,刻了一個X的字母。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