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蘇知暖愣在當場,梁芷晴居然要跟吳銘浩去美國?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芝桂姨居然能答應這種事?還有,浩哥哥也同意?
幾個女生看見蘇知暖臉色難看地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雖然她們不在退學的隊伍里,但是,對於蘇知暖的義舉,幾個人對她印象都很好,其中一個叫謝雪琪的富二代說道:「蘇知暖,考完了啊?不用太擔心,大家都知道李老師是為難你,不管結果如何,大家都支持你。」
「你們剛剛說的那件事是真的嗎?」
「吳銘浩跟梁芷晴啊,當然是真的,學校里都傳遍了,他們保密功夫做得真好,誰也沒想到他們能是一對,那個梁芷晴長得也不算很好看啊,是不是耍了什麼手段?」一講起八卦,幾個女生又起勁了。
謝雪琪看著蘇知時的神情,猜測道:「吳銘浩好像有時候也會來找你,他是不是跟你關係也不錯啊?他沒跟你說過這件事?」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蘇知暖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錯,但是,吳銘浩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她。
「哎喲,暖暖,我總算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家裡出事了。」蘇艷娟一臉氣急敗壞地出現在蘇知暖面前,二話不說,拉起蘇知暖就跑。
幾個女生看著著來去如風的二人,大家面面相覷:「那個女人是誰?」
謝雪琪摸摸下巴:「梁芷晴跟蘇知暖好像是親戚,剛剛那個女人我認識,經常送梁芷晴來上學的,應該是她媽媽。」
「啊?那為什麼她完全不知道梁芷晴和吳銘浩的事?」
「她的臉色很不好,說不定真的是那個梁芷晴耍了什麼手段。」
蘇知暖被蘇艷娟拉著跑得飛快,她忍不住問道:「姑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去了就知道。」
到了蘇家門口,大門敞開著,蘇知暖一進門,就看到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女人坐在大廳里,利落的短髮,及膝的長靴,指尖還夾著一根煙,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姑夫和梁芷晴如老鼠見貓一般蜷縮在角落裡,一看見蘇知暖和蘇艷娟進門,立刻像看見救星一樣撲上來:「暖暖,你算是來了,這個,這個就是蘇知暖,她是蘇青的女兒,你們問她。」
蘇青是蘇知暖的父親,這件事難道跟父親有關?黑風衣女人用下巴示意了身邊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男人拿著一份文件遞給蘇知暖,她看見文件上寫著:房屋抵押借款證明。她不可思議地問道:「我父親用這個房子借了錢?」
蘇艷娟搶答道:「是呀,你父親向這幾個黑,呃,工作人員借了500萬,人家現在上門收錢了。這錢我們可不知道啊,只能你來還,父債女還,天經地義的。」
蘇知暖皺眉看著這張借據,為什麼父親從來沒向她提起過呢?她翻到最後一頁,上面真的有父親的簽名,她認識父親的字跡,不會有錯。父親居然欠了500萬,即使把這房子賣了也不夠啊,難怪姑姑一副要拿她來頂罪的樣子了。可是,父親一介文人又不欠錢,為什麼要向黑幫的財務公司借錢呢?
黑風衣女站起來,走到蘇知暖面前,托起她的下巴:「你就是蘇知暖?不過就是個小女孩,這樣就能迷到他?」
蘇知暖甩掉她的手:「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冷月,道上的人會尊稱我一聲冷姐,你打算怎麼還你父親的債?」
「我還是學生,也沒有存款,你們逼我也沒有用,這房子你們可以先收回去,剩下來的錢,等我工作之後慢慢還。」蘇知暖答道。
「有魄力,我喜歡。房子我肯定會收走,你嘛,可以到我的會所去上班還債。」冷月眯著眼說道。
會所上班?蘇知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臉色大變:「我不去,大不了你報警,我不會去那種地方上班。」
「那種地方?什麼地方?小姑娘,我勸你老實點,別拿警察來壓我,你要知道我就算讓你人間蒸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冷月用力捏起蘇知暖的下巴。
黑夾克男小聲說道:「你別太過了。」
冷月冷哼一聲,她放開蘇知暖走到蘇艷娟面前:「你是她姑姑,這錢你也有義務要還。」
梁天生擺擺手:「我們只是在她父母不在的時候照顧她,這債的事跟我們可沒關係。」
「你們不是也住在這房子里嗎?」
「我們只是暫住,完全不知道這房子的事。」
「你們住了這麼久,就算是房租也得給一點吧?」冷月輕蔑地說道,「這麼快就想撇清關係?不如,就讓你們女兒跟蘇知暖一起去會所上班,兩人還債快一點。」
蘇艷娟慌張地摟緊女兒:「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蘇青的女兒就好,我們今天就搬,跟這兒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青的女兒肯定別想跑,這房子里的一針一線都要用來還債,你們既然要走,那就凈身出戶,否則就讓你們的女兒一起還債。」冷月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又點燃一根煙。
身後幾個黑衣服的男人向他們走來,梁天生連忙說道:「我們走,我們走。」
「可是,我還有不少首飾。」蘇艷娟可不想自己的財產也卷進去。
「你這蠢貨,女兒要跟吳銘浩出國了,你還貪那點小錢幹嘛?以後女兒出息了,不是一樣照顧我們,如果被他們糟蹋了,那就完了。」梁天生這個時候可比他老婆機靈。
冷月吸一口煙說道:「既然如此麻煩二位寫個聲明吧,證明你們一家三口跟這裡的一切都沒有關係。」
蘇艷娟警覺道:「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
冷月冷冷一笑:「如果不寫你們事後反咬一口怎麼辦?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留把柄。」
梁天生用胳膊撞了一下蘇艷娟,她咬牙點點頭:「我們寫。」
一張有點像脫離關係的聲明立刻寫好了,蘇艷娟和梁天生簽好大名,冷月揮揮手:「讓他們走。」
三人像見鬼一樣逃了,冷月站起來把房產證交到蘇知暖手上,她一臉驚訝,黑夾克男說道:「老大交代的事,我們辦成了。」
「老大是誰?」蘇知暖一臉迷惘,這兩個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黑夾克男神秘一笑,蘇知暖腦中如靈光閃過,難道是殷天?冷月和夾克男上了一輛別克絕塵而去,快得讓她連問一下都沒有機會。
蘇知暖一口氣跑回家,殷天並不在祖宅,她看到陳婉青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里,便問道:「大叔呢?」
「他從今早出門到現在一直沒回來,好像是為了你。」陳婉青看著蘇知暖笑道。
「他究竟幹什麼去了?」蘇知暖著急地問道。
陳婉青拉她坐下:「我的傻丫頭,你的姑姑雖然待你刻薄,但是,老天卻對你不錯,讓你遇到殷天,你知道嗎?原來他是龍驍堂的人。以後有龍驍堂給你撐腰,只有殷天可以欺負你。」
蘇知暖懵懵懂懂地問道:「龍驍堂是什麼?很厲害嗎?」
陳婉青一臉驚訝道:「你連容城最黑暗的存在都不知道?」
「難道是之前大叔提過的黑幫?」蘇知暖猜測道。
陳婉青向她擠了一下眼:「其實殷天也不大吧,你幹嘛一直叫他大叔?」
蘇知暖根本沒有問過殷天到底多大,她繼續問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我看到有幾個人來找他,跟他在屋子裡談了一會兒,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沒多久那幾個人很恭敬地走了,我在其中一個人身上看到龍驍堂的紋身。」陳婉青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
蘇知暖以為殷天稍晚點總要回來睡覺,沒想到他一夜未歸,第二天是模考出成績的日子,蘇知暖只好回學校。
剛回教室,就有隔壁班的同學對她說:「蘇同學,校長讓你去他辦公室。」
難道她考砸了,導致大批同學退學,所以,校長找她談話?她忐忑不安地走進校長辦公室,李老師正坐在校長對面,校長看到她進來,對她招招手:「蘇同學,本次模考成績出來了,你考了你們班第十名,李老師難以相信你能一下子提高這麼多,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你是否願意現在接受一個臨時的加試?」
蘇知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考了前十!殷天真的好厲害,她越來越想馬上見到他,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校長看她一言不發,跟李老師對看一眼:「你不會不敢加試吧?」
「我願意,試卷在哪?」
校長笑了:「不用那麼正式,我出兩道題給你,你在紙上答一下就好。」
校長遞給蘇知暖一張A4紙,上面寫了兩道題,她接過一看,都是做過的題目,她拿起筆,認真地開始做題,大約半小時過後,她把寫的滿滿的答題紙還給校長,校長戴起眼鏡看了一會兒,就把蘇知暖的答案拿給李老師,同時說道:「你再看一下,不會有什麼懷疑了吧?」
李老師低頭看題,一句話也沒說,校長繼續說道:」蘇同學,對你的懷疑解除了,你的加試滿分,同時,學校考慮到你家裡的情況,決定給你申請全額獎學金,從高三開始你就不用再付學費了。」
蘇知暖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對校長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校長慈祥的笑笑:「去上課吧,哦,對了你們的同學都不用轉學了,不過,你可得督促他們好好學習。」
「是。」蘇知暖大聲答道,她一路小跑回教室,就想馬上回家告訴殷天。
「暖暖。」她沒有想到吳銘浩會在鬼屋門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