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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您沒事吧?」一個丫鬟輕聲喊著走了過來。
秦易函感覺到自己兩腿間的溫熱,嚇壞了。
她抬頭一看,是自己宮裡的丫鬟,之前從謫仙館青陽子身邊討來的那個。頓時覺得有些心安。
她抓住丫鬟的手:「快!快!幫幫我,帶我回雲霞宮!」
玉飛鳶蹲在地上:「娘娘,我背您!」
秦易函險些破口大罵:「我這麼大的肚子,怎麼背!?」
玉飛鳶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點點頭:「那我去喊人吧!」
「站住!」玉飛鳶氣的捂著自己的肚子:「你扶我,快點!」
玉飛鳶攙扶住秦易函往雲霞宮快步走去。
秦易函忍著腹痛,但是一刻都不敢停留。
她知道如果自己晚一刻回到雲霞宮,就多一分的危險。
秦易函趴在她的悲傷,不住地環顧四周:「快點,快點!」
「娘娘,您這麼匆忙,所為何事?」
秦易函狠狠地掐了玉飛鳶的胳膊一把:「嘴巴閉緊!如果剛剛我不在雲霞宮的事情泄露出去,我讓你不得好死!」
玉飛鳶輕輕點了點頭:「遵命。」
秦易函終於回到了雲霞宮,被宮女們抬著放在了軟榻上。
幾個宮女去喊太醫,另外幾個則負責打探夏獻帝的消息。
還有另外的一些粗使的掃灑宮女則被大宮女聚集到柴房,進行訓話。
一時間,秦易函的四周空蕩蕩的,竟然只剩下了玉飛鳶一人。
玉飛鳶看著秦易函身下還在流的血,皺了皺眉頭。
她來到了玉飛鳶的身邊,掀開她的被子。
「大膽!你做什麼!」秦易函皺著眉頭問。
玉飛鳶沒有說話,而是伸手迅速的在秦易函的腰間點了穴道。
隨後又點了秦易函的啞穴。
秦易函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她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恐懼和疼痛讓她的臉變得蒼白。
玉飛鳶高高地站在她身邊:「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只是為你止血而已。
你的孩子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前提是你不再作惡,老老實實養胎。
你也不用擔心,老皇帝他的的確確已經出宮,並沒有留在宮裡伺機捉姦。一切,不過是你做賊心虛。
睿王讓我替他帶個話給你: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在開始,哪怕為了你的孩子,也要積善行德。
睿王本來沒有打算留你的性命。他之所以對你網開一面,是可憐你肚子里的這個無辜的生命。
雖然他來路不正,是你和王毅苟且的結果。但他是無辜的。
哦,說了這麼多,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吧?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潛伏到你身邊的吧?
但是我並不准備告訴你。」
玉飛鳶說完,冷笑了一下,起身來到秦易函放妝奩的柜子邊,拿了出宮的令牌。然後折返回來在秦易函面前晃了晃。大搖大擺地出宮了。
秦易函連氣帶嚇,胸口堵得難受,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容恪在戲耍自己。
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任人拿捏宰割的那一個。
……
東南王次女霍汐顏在去太子妃陵祭拜姐姐的路上被襲,恰巧被路過的睿王所救。
這件事情,被報告到了清吏司。
之後,整個朝堂震蕩,甚至整個京城沒有人不知道此時。
北戎國師襲擊東南王之女,反被睿王所殺。
北戎國之餘大夏,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巴圖戈爾,一時陷入了更加困頓的境地。
無影派的最後一個弟子,北戎的國師已經死了。輿論對北戎極其不利,烏瑩公主這個欽點的未來太子妃一下子處於尷尬的地位。
巴圖戈爾閉門不出,硬撐著。但是一夜之間,他失去了最後的倚仗。
手下傳來消息,就在昨天夜裡,北戎在京城苦苦經營多年的地下組織被一夜之間連根拔除。
上百高手幾乎同時在睡夢中被人襲擊斃命。本以為隱藏極佳的偽裝和藏匿地點竟然早就被人盯上。
巴圖戈爾一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緊接著手下又有人來報:「王子,屬下打探到,那個東南王因為之前國師襲擊他女兒的事情,鬧到了夏獻帝那裡,討要說法。
雖然我們一直不承認襲擊的人就是國師。但是他們還是通過服侍裝扮等一系列的證據斷定是我北戎人。
東南王敦促慕容顏退了我們這邊的婚事……」
巴圖戈爾拳頭打著自己的額頭:「好啊!好!」
不過強悍精明如巴圖戈爾,自然不會灰溜溜地退婚了事。
他抓住了慕容顏此刻焦頭爛額的狀態,逼他做決定。
最後慕容顏不得不答應立即將鐵器送往北戎,同時積極上疏促進北境與北戎的互市。巴圖戈爾這才稟奏夏獻帝,以烏瑩公主水土不服,高燒不退,水米不進,恐身體不濟為由,要求立刻返回北戎,婚事作罷。
一場鬧劇正式收場,最大的收益者,最心滿意足的那個人,是霍汐顏無疑。
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嫁給慕容顏做自己的太子妃,終於可以把自己不上檯面的情事變得正大光明,心中別提有多高興。
她是真的全心全意愛著慕容顏。如果說她的心是一個容器,那麼對慕容顏的愛就像是純水。不含一絲的雜誌,透明的,乾淨的,不管不顧的。
在慕容顏而言,雖然損失掉了北戎的助力,但是重新有了東南王做靠山,結果也並不是很壞。
況且這個霍汐顏跟她的姐姐比起來,要溫柔的許多,大有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架勢。
這對於以後,爭取東南王,利用東南王,都是極好的。
並且對他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睿王慕容恪,馬上要動身去西南赴任了。
他要成為下一屆的西南王。
之前不管是圍攻睿王府還是半路偷襲,都沒有能夠得到很好的效果。但是慕容顏並沒有放棄。
他得知鎮守西南的李准早早就被王振收買,便暗中跟王振通了氣。
在對付睿王的這件事情上,王振跟自己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睿王府的那幾百人到了西南,天高皇帝遠,沒有人會維護他,替她說話。到時候,拿捏在手中,還不是讓他生則生,讓他死便死。
一想到這裡,慕容顏就沒來由覺得興奮。
他一個人在書房裡,不知怎麼地就來了雅興。
揮毫潑墨,不一會兒,竟畫出了一副水準相當高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