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謂學習懲罰
系統音響起的一瞬間白束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小屋中，但是她的大腦還處於放空狀態。
【滴--滴--遊戲者共進行一次社交類遊戲「裝扮美少女」，共獲得屬性點：魅力*1。】
噫？
白束有點懵得眨眨眼，學習懲罰……是個什麼玩意？
「不管了，還是先填飽肚子，我都多久沒吃東西……」白束一邊從櫃里撈出一瓶營養液一邊打開光腦看時間，然後被光腦上顯示的時間嚇得一下子蹦起半米多高，「卧槽！上班遲到了！」
她被光腦上的時間晃了眼，連衣服都沒來及換，只叼著支營養劑就一路狂奔著向她打工的小酒館跑去。
可惜等她跑到到小酒館之後迎接她的並不是老闆和顏悅色的老臉，而是老闆的白眼和閉門羹。
冷酷無情的老闆是這樣說的：「既然你不能按時來上班那以後也不用來了，少給我添麻煩，我就說你這種小崽子根本就不會工作。」
白束站在凌亂的西風裡欲哭無淚，她已經可以預見到過兩天自己餓死街頭的場景了。
雖然最開始來到這的時候個人賬戶里有一筆不小的存款，可是她坐吃山空這麼多年那筆錢現在已經沒剩多少了，根本支撐不了她以後的生活，如果再沒有進項，想喝營養劑都會變成痴人說夢。
不過也算了，看酒館老闆的態度，就算她干滿一個月也不一定會有工資，說不定還會找些由頭榨乾她身上最後一點存款。
在小酒館打工這事，她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的，現在丟了這份工作倒也算不上特別失望。
「唉……」白束坐在路邊眯著眼看天，對於接下來要做什麼完全沒有頭緒。
本來她是打算先在酒館這種信息流量大的地方多收集些有用的信息，努力工作多賺些錢，爭取在十四歲之前離開這個邊緣星，換個好一點的星球上學。
可是現在她的計劃全部都被那個突然出現的遊戲者手冊打亂了。
先不說這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對她有好處還是有壞處，單說現在的處境，白束覺得已經算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了。
當然，事實上是根本就不會有人可憐她。
白束撐著下巴直搖頭，錢啊錢，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沒想到穿越到幾千年以後了她還是要為錢發愁。
賬戶里剩下的錢根本都不夠買一張到有社會補助的星球的船票，接下來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餓死街頭？
坐在路邊頹廢了半個小時之後白束抬手胡亂抹了把臉，打開個人光腦開始搜索附近的招工信息。
雖然明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她還是不想放棄。
在未來的這九年裡她學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永遠不要指望會有人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人們只會落井下石，從來不會雪中送炭。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想要活下去，就得一切靠自己。
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父母雙全，在困難時有朋友肯對她伸出雙手的二十一世紀姑娘了。
獨自一人生活是沒有資格悲傷懦弱的，那種心態沒有任何幫助，只會讓自己死的更早。
況且無助的眼淚要有人看流得才有價值。
雖然搜索的很認真，但是結果卻在白束意料之中——邊緣星上從來都不缺勞動力，根本及沒人會願意花一樣的錢去雇傭一個能力有限的小孩子。
「嘖。」白束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向出租小屋走去，結果如此，她就算在這坐到天荒地老也沒有用。
還是和昨天回家一樣的路線，只是白天巷子里空無一人。
再次站到昨天被襲擊的地方，看著地上已經乾涸的深褐色血跡，白束覺得自己的後腦勺又開始隱隱作痛。
但奇怪的是，明明相隔只有一天不到，她的心情卻有了很大的改變。
昨天她還恨不得把那三個男人碎屍萬段，可是今天，忽然就對他們提不起興趣了。
比起向這種小角色復仇，她更渴望於實力的增長。
如果她有反抗的能力，昨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她有實力，那她就不用被困在這樣一個星球上；如果……
白束仰頭看向天空，白天的恆星光芒刺眼，掩蓋了所有星星微弱的光亮，但是她知道，在光年之外，是璀璨奪目的星海，是另外一番她從沒見識過的天地。
如果她有足夠的實力，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走出星球土地的束縛，去探尋廣闊的宇宙？
白束低下頭，眨眨被恆星光芒刺痛的眼睛，看著自己還很小的雙手，不禁握緊雙拳，在心底默默定下目標。
「好男兒的目標就應該是星辰大海！」
……好像有哪裡不對？
算了，沒什麼不對的。
人活著就是要有目標，只要有前進的方向，有不回頭的決心，那就不會有時間迷茫。
調整了心態的白束覺得一身輕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往出租小屋走去。既然工作找不成，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研究一下那個學習懲罰是個什麼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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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白束已經不記得這是她今天第幾次嘆氣了。
總感覺過去九年該嘆的氣都被她今天一天給補上了。
今天簡直就是她的受難日，先是挨了頓打，然後被電擊、被嫌棄、被電擊、被解僱……她現在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活過今天了。
小孩兒使勁搓了一把臉，「唉，算了，這幾年多倒霉沒試過，活著就該燒高香了，否極泰來、否極泰來！」
但是——
還有那個該死的學習懲罰，離開始就剩兩分鐘了。
王*雄保佑，讓她活過這個聽起來就很不妙的學習懲罰吧。
【滴——時間到，請遊戲者準備接受學習懲罰。】
就在白束以為自己會和剛才一樣，在系統音結束之後被送進另一個全息的虛擬空間時，她面前再次出現了之前的控制版面，半透明的藍色光屏發生了形態的轉換，變成了一本實體書的模樣，不過白束上手一試就發現這並不是實體，而是更加逼真的全息虛擬效果。
【滴——滴——現在為遊戲者介紹本次學習懲罰。
學習懲罰共分為六個模式，從一到六懲罰力度依次提升。
遊戲「裝扮美少女」為低級別社交遊戲，對應第一種學習懲罰——自學。
系統會在開始計時之後向遊戲者發放學習資料，遊戲者需在規定時間內熟讀並背誦手中資料。計時結束進行臨場測試，測試採取百分制，測試成績高於九十分則測試合格，本次學習懲罰結束。若測試成績低於九十分，則判定為不合格，懲罰模式將自動升級為第二模式。
自學模式學習懲罰規則：懲罰期間遊戲者不得隨意走動，除學習外任何行為都將被視為違規，違規則給予警告，三次后電擊懲罰。】
這還只是最簡單的模式……白束打了個冷顫，剩下的五個模式是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滴——自學模式學習懲罰由遊戲者在現實世界自行完成。
學習懲罰期間只能進行腦力活動即學習，絕不允許任何超出正常活動範圍內的體力消耗，一旦違反規則則對遊戲者進行相應強度的電擊懲罰。情節嚴重者延長禁止遊戲的時間並增加學習懲罰的時間與難度。】
【本次學習懲罰內容為基本常識類——星際歷史總綱】
【本次學習懲罰時限七個小時。滴——滴——計時開始：六小時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還好還好，白束鬆了松因為緊張而攥起來的拳頭，剛穿越那段時間她瘋狂得補過星際歷史，只要不是太偏門的內容，她應該不至於考核失敗。
「呼——」白束做了一個深呼吸，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站了起來，豪氣萬丈地鼓勵自己，「不就是背書么，老子當年可是能熟讀並背誦全文的人，區區一個星際歷史，絕對難不倒我！」
【滴——警告一次！警告一次！遊戲者再學習懲罰期間不得進行任何劇烈運動！】
白束舉著雙拳僵硬在原地，一時間不是很確定，如果她放下手再躺回去，是不是也算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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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小時沒有休息地枯燥學習讓白束深刻得明白了學習懲罰的真諦，但是她看著面前96分的試卷還是很欣慰的。
雖然這次的星際歷史總綱內容不多，裡面還有很多內容都是她這九年裡已經了解過的，96分有不少的水分，但不管怎麼樣她合格了，至少暫時來講她還不需要，也不想嘗試第二階段的懲罰到底有多可怕。
【滴——測試結束，測試結果：合格。本次學習懲罰結束。】
「啊——」白束向後一仰，把自己摔在不算柔軟的單人床上，放空了緊張七個多小時的大腦，望著天花板出神。
這一天過得像打仗一樣，發生的所有事都讓她措手不及，似乎腦子轉得再快都跟不上事態的急轉彎。
「不跟了不跟了，」白束用臂彎遮住自己的眼睛，擋住了透過窗帘照射過來的恆星光芒，小聲嘟囔，「還是讓我先暈一會兒吧。」
就一小會兒，等到明天，她的勇氣和活力一定能夠和恆星一樣敬業愛崗，準時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