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家的決斷
夜,承諾正嘗試在沒有向少牧幫助的情況下自己裝個遊戲,終於看完說明書的他放上第一張光碟準備開工。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光影閃過,只剩下光碟在外置光碟機里旋轉著發出轟鳴聲,而將它放進去的人已然不在。
「哎呀…」這是房間里飄蕩的最後聲音。
不知道有沒有一眨眼的功夫,反正承諾再次穩定下來時適逢一道勁風刮過,他本能地眯起了眼。
救命啊!!!
向來口比心慢的承諾下一秒就非常慶幸自己有這樣的特性。
雖說一睜眼發現自己站在高樓樓頂邊沿,下面是大好風景和堅硬石板地,但他承諾是鋼鐵組羽翼種兼夢魘耶!況且…身後…
凌茗撅著嘴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身旁的高聞面不改色地站著,向少牧和白依在邊上不明所以地揣摩了一會,竟然像打通了奇經八脈一樣明白地笑了,承諾真是非常感謝其他一眾諸神殿成員們站得較遠,但是…
但是還是超沒面子啊!!!為什麼世界上要有靈這種東西啊!!!難道跟著就要有精神犯罪了嗎!!!這年頭想想都不行了嗎!!!有時候不能控制啊!!!
「你用這麼多感嘆號是在湊字數嗎?」凌茗的精神飄飄蕩蕩而來,承諾收進來時內心完全是崩潰的。
活不下去了…當個會長還要被女朋友榮譽會長發動惡作劇來娛樂大家,而且不管怎麼樣女朋友榮譽會長都會探查到內心想法,欸,那這樣Gerald或許會想把自己殺人滅口免得天天受到Mick和善的嘲諷呢。
「TMI(toomuchinformation).」
不去管那兩個老人家相依為命的日常了,反正自己正在持續受到凌茗的嘲諷就對了…
「差不多得了呀兩位會長大人,您二位再這麼在精神世界里你來我往,我們今晚都沒得開party了。」諶翰和給他的一肘子怒刷存在感。
「啊?開什麼party?」當事人一頭霧水。
「媽呀這位同志,你莫不是沒暑假可放、被迫上小學期、選上大悲催難課能量使用技巧與效率換算、昨天剛考完試后--精神失常連自己生日都忘了吧。」同樣沒暑假可放的向少牧自暴自棄一個月之後,和自己回了家被養胖的女朋友站在一起構成了一道自我放棄的風景線。
「你是說,這是一個要開趴開到零點過後我生日的--刷夜生日趴?!」
「Bingo.」
「真的不要多話了我們直接開始吧!」孔澤因為沒有屬於自己的一肘子而底氣十足,眨眼間後勤部眾就擺好了全套吃喝玩樂設備,順便下好了空間影像封鎖和聲音屏蔽,遠處跳樓跳不死小分隊已經開始排隊體驗,這個地處偏遠地帶的諸神殿臨時會館今夜要人氣鼎盛一番了。
遠遠的行政區里,天競的目光正對那個方向,至於看不看得到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明天就是九月六號了。」天競背著手,明日何其重要,而他現在的平靜耐人尋味。
「如果要阻止的話,現在開始部署也來得及。」沒開燈,高辛借著窗外的光線看天競,他身上透出不知名的冷冽,「承載、承言都不在,天緯內我們什麼都沒問題。」
「錯了。」天競一向都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做派,從來沒有直接了當地評論過對錯,如今終於有事能夠在他心裡佔據一席之地,「即便是天緯之外,我們又有什麼問題?承載、承言,在又能怎麼樣呢?」
天競食指微彈,添進一片紅花煙草,煙煙裊裊間,他追問道,「你之前說,有多少人在幫他?」
高辛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聽到天競的問話后,他正要打開回答。
「算了,不重要,等到公示后,他們自然會再做決斷。」天競的目光飄蕩開,落在遠處長長的游廊上,「這些記得從前的我的人,要花多久來接受現在的我呢?」
天競越來越陷入自言自語,高辛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對承諾,就不阻止了嗎?」
「阿辛啊,」天競又用起了親切但在畫面上有些奇怪的叫法,「我為什麼要阻止?」
因為…高辛陷入了混亂中,說到底,承家之所以被視為對立方,本就是因為校長當初對他們七代降臨救世的能力感興趣,莫名逼死了承延嗣夫婦,不過在此之前,承家似乎也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對校長持有戒心,總之,現在是家族仇人的關係和持有戒心的關係。
「承言,我不也由她去了嗎?」
「但是承諾的情況不一樣…」高辛飛快地給出回答,但是究竟是如何的不一樣讓他不應該被放任,一時半會高辛也找不出來。
「不就是他已經開啟了能力融合,同時又是夢魘,還和各個勢力、人物有所牽扯嘛,有什麼關係?你忘了承載當初說的話嗎?」天競今天格外的話多,可謂一反常態。
承載當初主動來到天緯,說承家人會在七代降臨覺醒後站在這一邊。高辛一度以為持有戒心是承延嗣的個人行為,而承載也不知道校長是家族仇人,但是後來的種種跡象,讓他對這個天真的想法漸漸產生懷疑。
「但是校長…」
「你們不是說,要相互信任嗎?」天競從落地窗邊走開,頭頂的小角又因一剎那的照射閃出玳瑁般的光澤,「讓他去。」
反正即便是去了,暫時也沒什麼用,況且這個計劃一公示,世間又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呢?
樓頂上,一大群人的腎上腺素都相繼陷入第一次休息狀態,承諾和凌茗坐在跳樓遊戲的側邊,腳朝外看著月亮。
「明天什麼時候走?」
「約的是早上十點,按老姐的習慣應該就是十點半。」說到女人,他最了解的大概還是那一個吧。
「我就…不去送你了。」凌茗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但又有所克制。
承諾抿抿嘴沒有說話,但是精神輕輕撞了一下,「是不是有什麼要發生了?」
「不一定,」凌茗還是說了出來,「但是你去過之後,肯定會有什麼變了。」
滿天月色似乎瞬間就失了佐酒玩樂的意趣,承諾斟酌再三,問道,「我是不是知道的最少的人?」
「那肯定不是,」向少牧不知道什麼時候突出重圍,現在自己嘗試爬上來完全屢試屢敗,只好委屈地站在下面,「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甚,但是我知道的絕對比你少,不過有什麼了不起的,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額…」
「船到橋頭自然直。」高聞的精神遠遠傳來。
「多麼有理。」
「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