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息空為引
「唔，等等。」向少牧拉住白依，接起了電話。
「喂。」
「喂，師父。」
「那邊怎麼樣啦？」電話那頭果斷是幾乎等同於承家大管家的聶准。
「我個人覺得，應該不錯吧，承諾已經進去了。」向少牧伸直脖子往宗祠那裡看，雖然入眼只有水泥柱子和雜貨。
「行啊，那你在塔下…啊呸…外面好好看著，BigBrotheriswatchingyou.」雖然並看不到，聶准還是認真地做了一個注視的bodylanguage.
心裡叨叨了一下本體組透視種硬裝千里眼種，向少牧把口頭上的機會留給了更值得吐槽的那個點，「師父你這遊戲後遺症可真不小啊。」
「滾蛋，你說怪誰？」
「怪我，全都怪我。」
「嗯，識相。快點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吧，先掛啦。」
「哦吼。」向少牧牽著白依往前跟上去展家喝茶的大部隊，最後深情地回望了一下…水泥柱子，「要加油哦。」
承諾在水泥柱子間穿行，不多時就和等在前面的展演匯合了。
「中午好呀阿演。」承諾四下觀望確定沒有別人，愉快地伸了個懶腰順便把手搭在展演肩上。
「中午好小少爺。」展演動了動給承諾製造出最舒適的姿勢，「再往前走走吧。」
依然的飛檐屋頂、紅漆木柱，依然的大紅燈籠、牌位牌匾，承諾轉過身來面朝這些和一排排「七代一世，應運降臨」，看著看著，突然產生了一絲猶豫。
「阿演，你說宗祠的記憶灌輸，會是個什麼樣的運行原理呢？」
突然要思考這麼有內容的問題，剛吃飽飯還在午後睏乏狀態的展演懵了一會兒，但本能地堅強調動起腦子開始想象。
「或許是像靈所大靈公衣袍那樣的運行原理吧。」
「嗯？」
「據說大靈公之袍承載歷代大靈公逐漸灌入的千千萬萬道精神，一般觀之則像隨意掃蕩翻閱一座圖書館的典籍，但若是有所探求、有心引導，則能快速從中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好似圖書檢索系統那樣。」
展演不是極致的靈，舉的例子也只是源於書籍資料或他人口述，所以並不完全明白。但承諾曾親眼目睹那件衣袍，感受過它的浩瀚玄妙，如今聽展演這麼一比喻，霎時間大徹大悟。承氏宗祠除了增加最初強行灌輸這一項，和大靈公之袍何其相似，雖然可能並不是通過靈的精神這一方式達成的，但終究還是只要過去坐在蒲團上、心裡默想所要尋求的答案就可以了。
「好嘞，知道了。」承諾明確了得到答案的方式后，拍拍展演的肩膀，上前坐到蒲團上，提請息空。
與此同時，相距不甚遠的城市裡，承家客廳內立起一道雪花黑曜岩門，藍光閃爍中，誕出亮紅唐裝，赤龍飛舞。
「呵，還是夏天呀。」天爭感受了一下空調冷風掩不過的太陽朗照，盡興舒展舒展了筋骨，與這些天傳來傳去的那些地方相比，這小樓中樓簡直有股家的味道了。
「喝點什麼？水仙？」承載指示展松去柜子上疊成一疊的黃紙盒子里抽一盒，早就打算好了純粹禮貌性問天爭一下。
「都好。」對客套話門兒清的天爭順從著找了個地方坐，看一屋子展家人來來去去，在他面前擺好個形似衛星天線的東西，他便一隻手扶著那東西，另一隻手喝茶又續，三巡過後拍拍手起了身，「這裡我大約知道了，下個地方吧。」
然後直到承諾打來電話，定點大分隊的三地輪轉都沒有停下來。
「辰台往海邊走這裡吧，海豚雕像，對對對，我們在這等你一下。」
承載喘得不行甚至累出了糙漢感的聲音讓承諾的內心騰起一些神秘的不可描述，他朦朧中感覺展演和他對這通電話的直觀感受不謀而合，但是想想那邊除掉在家待命的老姐外就完全是一把大老爺們，嗯，果然還是算了吧。
「傳吧。」
「好等我進野區找個角落，哎呀不要打我！傳送被打斷啦！」
接收到五個人的日常關愛智障眼神，向少牧自然地縮了縮脖子，「沒關係，沒關係，我2一下吃個瓶也可以的。」
「你圓潤地滾出聊天頻道最可以了。」面朝著璀璨藍光，承諾還是把這句吐槽留在了這邊。
「老哥，howwasitgoing？」剛傳過來，一陣半涼不熱的海風就讓土著居民從頭毛到腳趾通透。
「我們老祖宗下的大手筆太保質保量，不過還好，頭號重要人物實力擺在那裡。」在承諾過來的同時也從家裡趕來集合的承言代替「正午兩小時，勝過美黑機」的老哥回答問題。
頭號重要人物太陽下奔波兩小時，仍是不依不靠獨立一旁，精神矍鑠面上帶笑，尤其是那乾淨清爽膚白貌美，讓一眾人等猛然意識到雖然是常年人形規避真身，但人龍之間有鱗沒鱗防晒的差別還是長期有效。
「神代諸神的力量果然無與倫比，這整個城市都是干擾源，四下皆是可疑的空間要素，若不是已經確定了三個地方，怕是還要先行篩選。不過即便有了選項，仍舊困難，此三處中的兩處，應當就是承風用心布置的＇疑冢＇，空間結構幾乎等同，波動也都是相似的規則，若不是此處每小時特定秒數有一個異常點，恰好在我們等你們多逗留的這段時間裡被推算明白，怕是我也無能為力。」
「所以就是在這裡？」
「哦不是完全在這個地方，是在這片區域。」承言一如既往解釋之餘為自己的傻弟弟感到惋惜，這麼表層的內容他就不能自己挖掘一下話語得知嗎？難道他挖掘不出來？哈？難道不是很明顯嗎？這都不用特別學語言學了好不好？
「這片區域內空間乍看無規則波動，但又過分劇烈，像個滿是寶藏的秘庫，但應當全是掩人耳目，這樣看還是要欽定的方法來解出真相，我這個意外也只能更縮小些範圍罷了。」天爭看似漫不經心踱步，結果話停之時正好能拍上承諾的肩膀，一次自然優雅又不做作的言行典範，bravo。
「咦，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找到方法啦？」這次扮演沒頭腦的是傻弟弟的舍友向少牧同志。
「沒找到方法你們就不用來了，不如回去睡覺。」
「哦，是哦，嘿。」與承言相比，還是欄杆邊的石子比較友好。
「鏘！」承諾提出息空，揮舞幾下確認感覺，「我需要一份老城地圖。」
很快一份衙門典藏版大小的地圖就被拿了過來，凌茗和高聞幫他攤開，按照這裡看本島的方向擺好。
大分隊這群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方法，但看如此架勢隱隱有些預兆，漸漸往旁邊散去，隨手幾個屏障也先下好。
承諾朝凌茗高聞點點頭，兩人帶著地圖撤到他的極限視力處。
能量入劍，起手舞劍。
「左上三支，長添河。」
「右盡中支，后崎尾。」
「主支半灌，白鶴嶺。」
……
原地一個不疾不徐的身影，招式無源可循，只每一式結尾必以能量灌入特定結構分支，指向特定方位。
數百年前太祖灌入分支、指向方位，未來將飽含七代之力的物件就此隱在凡塵之中，而今七代仍孫復其舊行，以息空為引，盼其應召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