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 第五章(14)
「不,那怎麼行?」
上官舒說:「都別爭了,一頓飯誰都請得起,我提議,今兒的飯,AA制,輪流坐莊取消,誰要是心情好,單請,單說。」
沒有人反對,全是贊同:
「換換花樣挺好。」
「改革改革,再想點高招兒出來。」
「天天外邊撮去,根本就不好吃,油性大,太膩。」
「找點粗糧細做的吃的,像菜糰子呀,白菜外加蝦米皮,香。」
小民子說:「上官姐,都說到吃,兄弟倒有個主意。」
上官舒道:「準是餿主意(註:餿主意――北京話,壞主意,愚蠢笨拙的方法。)。」
「大家呢,都是過來人,小時候,誰家也不富裕,都是苦出身。」
「你是總結髮言呀?還是憶苦思甜呀?」
「聽我慢慢道來,你們琢磨琢磨,市面上的茄子、扁豆,哪還有以前的好吃呀,老家兒呀,是沒一個少一個。」
「你這不是廢話嗎?生老病死是正常,誰也不可能長命百歲。」
「您聽我說完,老家兒們做的飯,像燙飯。」
饒小溪問:「燙飯是什麼?」
「一鍋兒熟,40歲以下的,還真沒享受過,像炒醬瓜,小溪你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哦,對了,那時候,你還不存在。各位,大鍋燒的熬白菜,現在整個北京城,哪個酒樓和飯莊,能做出那個味兒來。」
「你就直說吧。」
「從明兒起,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論男女老小,一天一掌勺,一天一換樣,咱們來它個大食堂,如何?」
馬四:「我同意,招呼。」
小民子接著說:「不只是你們女的統一廚房,打聽打聽去,全北京,乃至全中國,各個大飯店,頂天的酒樓、飯店,特級、國家級的大廚,拉出來,哪個不是大老爺們兒?」
上官舒說:「行,你口正,今兒就是你了。」
「您說怎麼著?」
「開清單,我們採購,您哪,索大廚,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是騾子是馬,您溜溜。」
鍋爐:「哥們兒,爭口氣。」
饒小溪:「耍嘴那是棒槌。」
闞童說:「敢吃肉,就不怕油嘴,敢攀百尺松,方得松子香,民子,咱爺們兒可就靜等。」
小民子說:「您就?好兒(註:?好兒――北京話,等著看好兒,等著好的結果的意思。)吧,您呢。」
「先通報一下,給我們吃什麼大菜?」
「打滷麵。」
「哦,好東西,這白肉可是個關鍵。」
「到時候,您給個評判。」
廚房內,紅葉給打下手,洗著黃花、木耳:「民子,還有這手藝?」
「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手拿把兒攥,這難不倒我。」
「又發現你一個優點。」
「什麼優點?受累的命,單身漢的飯好糊弄,可我不一樣,非得做的對得起自己,有時候,下點功夫,做道精品,打磨打磨自己脾氣。」
「又得誇你。」
「千萬別,我這人浮得厲害,一有人表揚,就要駕雲,爬得高,摔得狠。」
「把你自己看得挺准,不糊塗呀。」
「就是有時候,明知故犯,時不時犯些錯誤。」
紅葉當然明白小民子指的錯誤是什麼:「男人嘛,又是單身,自然會幹點需求的事,正常,不這樣就不正常了。」
「碰上明白人,就省心。」
「順著你的竿兒爬,是不是特舒服?」
「舒服,有個女人通情達理,在旁邊給些溫暖,既舒服又知足。」
「奇怪,伶牙俐齒變成了酸性,味兒怎麼聞著有點怪?」
「紅姐,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讓女人賦予疼愛是男人的造化,人不一樣,命同樣也不同,有些人天生就是討女人喜歡,花賊就是花賊,我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