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媽媽，你怕誰

時秀華的弟弟沒輕沒重地沖了一句任小喬，任小喬的臉紅到了耳根，面對這樣的粗人，再大的幹部也沒轍，趕緊扭過頭去，隨行人員趕緊圍上來擋住任小喬，生怕這個愣頭青，惹出什麼事來。

許書記看不下去了，這是我許鐵嶺的地盤，必須制止，立即訓斥到：「年輕人怎麼說話的？」

「你說我該怎麼說話呢，我姐姐都被你們糟蹋成這樣了？難道我還需要跟你低三下四的賠禮道歉？告訴你，沒門。」時秀華弟弟晃了晃拳頭：「要是你的閨女被我糟蹋成這樣，早特么拳頭招呼了吧？」

「你敢？」許書記也生氣了，往前跨一步，就像鬥雞一樣。

時秀華連忙說：「弟弟，不要這樣，這是公社許書記，我的事與他無關。」

時秀華的弟弟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你是許大書記，許鐵嶺？」

楊衛東等人趕緊過來勸說許書記：「許書記，別跟一個小孩子見識，我們回公社吧，」

「我還能跟他打架呀？不會不會，不過這個話，我就問清楚，剛才那個話是什麼意思？」

時秀華的弟弟又笑了：「我們還真有點關係，許大書記，你的閨女叫許雅琳不是？」

「是，我的閨女是叫許雅琳，我告訴你年輕人，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絕不會放過你，」

「動一根手指頭？肯定不敢，要動，就動一個人，」弟弟咧著嘴巴笑。

「什麼意思？」許書記的眼睛里都冒火了了，以為這個小子要殺人，

「許大書記，你還不懂啊？我告訴你，我正在和許雅琳搞對象，就沖你這個表現，就不給你的面子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把你的閨女直接拐跑嘍，想一想，真要是把公社書記女兒拐走，會不會上廣播頭條？」時秀華弟弟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你——，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以拐賣人口罪，把你抓起來，」許書記的臉色氣成了紫豬肝。

楊衛東連忙說：「許書記，這小子是在瞎說八道呢，不要當真，犯不著跟著這種人生氣。」

時秀華的弟弟不高興了：「楊衛東怎麼說話的？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噢，我想起來了，你是在報復我呀？我姐都要跟那個混蛋要結婚了，你叫我給你遞情書，我能遞嗎？現在就來報復我？我是那種人嗎？」

時秀華的臉紅啦：「弟弟，你瞎說什麼呀？」時秀華對楊衛東還是有好感的，不過，她的心裡只有安之與。

「姐，真的，我沒有瞎說，真的叫我遞情書給你，我沒有理睬他，」說完這話，又對楊衛東說：「現在，我姐恢復單身了，你再來追啊？」

楊衛東的臉紅了，時秀華的臉也紅了，楊衛東呆不住跑了，不敢再留下來了，再待一會兒，這個小子還不知說出什麼話來呢。

不一會，一個小夥子拉著平板車趕到了：「時秀華，聽說你出了點事情，我借了一輛平板車來接你回家，」

「劉平西？你來接我姐回家？有什麼企圖啊？我告訴你，你們家是我們生產隊唯一的地主分子家，你是一個地主崽子，不要對我姐有想法？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時秀華弟弟揮了揮拳頭。

「我有自知之明，你放心，」劉平西趕緊低下頭，急促不安地說。

時秀華白了一眼弟弟：「別什麼事都上綱上線，我們就是同學關係，」

「沒有？最好。哼——」

這位就是時秀華的弟弟，名叫時來，今年十六了，初中剛剛畢業，身高一米八，黑黝黝的皮膚，顯得格外精神，他就是青蛙嘴口所說的來路不明的孩子，

那是一九六三年六月十六的早上，時秀華的媽媽聽到自家門外有孩的哭聲，就開門一看看是怎麼回事，庵堂門口放著一個紫穗槐的籃子（時秀華和媽媽一直住在庵堂里，叫做吉祥庵，這個小隊就叫吉祥小隊，時秀華就是出生在這個庵堂里。），籃子里放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他們娘兒倆還是住在庵堂里，本來距離村子比較遠，這些村子發展，要連成一片了，不知道誰傷了孩子孩子

時秀華媽媽就扯開嗓子喊：「誰把孩子放在這兒了？」時秀華的媽媽也就是二十幾歲呀，

那時候，時秀華還沒有什麼鄰居，只有青蛙嘴家，距離時秀華家，也有三十多米遠，再往東還沒有人家呢，那個時候，青蛙嘴還是個剛剛過門的新娘子，聽到時秀華媽媽的喊聲，就跑了過來，也看到了籃子里的孩子，兩個女人都不知道怎麼辦呀？

青蛙嘴說：「嫂子，別人家養不活這孩子了，肯定認為你可以養活這個孩子的，」

時秀華媽媽說：「我們家也沒有餘糧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青蛙嘴說：「你不是剛剛辦了個烈屬證啊，可以去民政股要補助，別人還真的養不起，」

剛剛四歲的時秀華，跑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抱起了這個孩子：「我要這個小弟弟。」

就這樣，這個小孩就成了時秀華家的一員，還是青蛙嘴給起的名字：時來。但是青蛙嘴就散布謠言：「誰知道真假，怎麼沒有孩子放在我家門口啊？說不點就是尼姑親生的，我看她就不是一個好人，都出嫁，在庵堂就跟人結婚生孩子，不是好東西，」

另一個婦女說：「尼姑不生孩子，菩薩哪裡來啊？」

不管怎麼說，時來已經長大了，初中畢業了，誰也不敢說閑話了。劉平西，時來來者平板車往回走，時來一邊走一般嘀咕：「媽媽去哪兒了？」

姐姐時秀華平躺在平板車上，望了弟弟一眼：「這麼大人了，把媽媽都跟丟了，真是的，」

時來想不通：「姐姐，媽媽已經跟我進了醫院大門。怎麼會不見了吶？」

大家正說著話兒，媽媽氣喘吁吁的從后追了上來，：「等等我——」

時來驚喜的：「媽媽在後面，等等媽。」

劉平西停下腳步，時秀華媽媽就干你了上來，時來就說：「媽媽，你去哪兒了，姐姐又罵我了。」

時秀華說：「媽媽，進醫院躲起來了，是怕誰吧？」

「瞎說，我怕誰？我去找供銷社主任給你批了一斤紅糖，再買點生薑，回家就給你熬薑湯喝，驅驅寒氣，」

「媽媽，我不涼，」

「你不知道，女孩子最怕涼水了······」時秀華媽媽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旁邊站著兩個男子漢。時秀華也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