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怪人，名片也怪

唐大軍氣不過，蹭蹭走到唐小優跟前順勢就是一腳：「小雜種，敢教訓起老子了？老子就不是男人怎麼了？你媽那個賤人給老子戴綠帽，老子就要她當牛做馬養活我！」

唐大軍一腳一腳踢向唐小優的腹部，他額角滲出碩大的汗珠，臉色卻浮著詭異的紅暈。

唐沐雪不敢怠慢，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唐大軍的腿：「爸，你別拿小優撒氣，他是無辜的。」

「不拿他撒氣也行，你把存摺給我。」

唐大軍赤紅的雙眸盯著唐沐雪，整個人都充斥著暴虐的氣息。

「我……」

唐沐雪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昏迷的唐小優，心底翻江倒海，糾結萬分。

如果給了錢，那麼，她就等於堵死了自己和唐小優最後的退路，從此以後將一無所有。可如果不給錢，看著唐大軍的模樣，很可能就此打死唐小優。

唐沐雪知道，唐大軍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唐小優的存在，他每次看見唐小優都會發脾氣，因為這個孩子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他被妻子戴了綠帽。

「把錢給我，不然老子現在就打死這個小雜種，也好讓你斷了念頭。」

唐大軍的威脅里，唐沐雪沒有辦法，只能將存摺取出，還未遞出去，唐大軍就一把搶過存摺，看著存摺上的數字，他舒心的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唐沐雪也顧不得唐大軍，急忙扶起唐小優：「小優，小優，你別嚇姐姐，快醒醒，醒醒……」

懷中的人兒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呼吸宛若遊絲。

母親去世后這些年，唐沐雪和唐小優相依為命，如今見唐小優生死未卜，唐沐雪心底浮動起難以抑制的悲痛。

她抱著唐小優失聲痛哭，多年來壓抑的情緒蜂擁爆發。

「小優，小優你不要死，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眼淚急雨似的打在唐小優的臉上，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聽著唐沐雪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唐小優的眼眶也紅了起來。

「姐。」

他開口，嗓音沙啞難聽。

唐沐雪卻坐了起來，激動的看著唐小優：「小優，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姐姐立馬帶你去醫院。」

唐小優嗯了一聲，讓唐沐雪扶著靠在床邊，看著唐沐雪出去準備住院的東西，他忽然從床頭櫃里摸出了一把匕首。

想著自己拖累了唐沐雪，唐小優深深吸了口氣，用力將匕首朝手腕劃去。

沒有預期的痛楚，手腕卻多了一隻手，唐小優睜開眼，對上了唐沐雪悲痛的雙眸：「小優，你這是幹什麼？」

唐小優憤怒的將匕首砸在地上：「姐，你讓我死吧！讓我死！這樣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把錢拿來買好看的衣服，過你想過的生活。我，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啪！」

清脆的響聲里，唐小優的臉被大力扇得歪向一邊，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唐沐雪，這個如母如妻的姐姐，一向疼愛自己的姐姐，居然打了自己？

「我不許你這樣說！」

唐沐雪道：「要是沒有你，我根本沒有生活的希望，我不會努力讀書，不會努力賺錢，不會成為現在如此優秀的自己。」

「姐……」

「小優，你不是姐姐的拖累，你是姐姐的希望。」

唐沐雪抱住唐小優：「我們小優比我更優秀，有朝一日，你一定可以超越很多人，閃耀的出現在人前的。」

「姐！」

唐小優抱著唐沐雪，姐弟倆失聲痛哭。

半晌，唐沐雪將哭睡過去的唐小優扶上床，自己則虛弱的坐到了床邊。

冰涼的地板都不如她此時的心涼，父親將家裡唯一的存款拿去豪賭，不用說一定又是血本無歸，

如今除了醫藥費，她還要考慮生活費。

真是頭大！

唐沐雪揉了揉太陽穴，斜口的衣服口袋裡忽然掉落一張黑色的卡片。

唐沐雪撿起來一看，名片上只有簡單的兩行，一行寫了：顧承風，另一行寫了一個電話號碼和地址。

「真是人怪，名片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