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遇馬達
「不過我們也不是沒得談。」小個子突然說道。
「哦，那就是還有可能咯！」
「對啊，畢竟我們是給客戶提供服務，客戶的意見也是要聽取的嘛，我們龍哥是講究人，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所以是這樣解決的，你可以指定一條魚，以後專門釣她，不過需要辦一些手續的，交點手續費，畢竟我們也算是幫忙保鮮了，不過客戶太多時除外，這一點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夢真點了點頭，內心也放鬆了一些，至少能暫時保住朱晴。
「現在能辦理么？」
「找龍哥談一談。」說完，小個子便帶著夢真去找龍哥。
此刻的樓道依然比較黑，因為外面的天還不怎麼亮，下樓的時候夢真差點滑倒，要不是小個子攙扶了一手，估計兩人就一起滾下去了。
來到龍哥面前，小個子很爽快的對著龍哥用粵語說了什麼，應該就是之前說的手續。
龍哥聽完嘖嘖的搖了搖頭，同時看了一眼夢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隨後小個子便把夢真拉出了龍哥的辦公室，很遺憾的說：「我忘記了龍哥的規矩，之前說的那些是三次以上的老客戶才能擁有的特權，你現在的交易次數還不夠，所以不能辦理。」
「什麼！」夢真剛看到的一點希望瞬間化為泡影。
「哎呀，好貨有的是，下一次來的時候沒準能遇到更好的。」小個子還毫不在意的勸道。
夢真沒有多說話，而是徑直離開了這裡，小個子還表現出一副不舍的樣子。
看到夢真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遠之後，小個子剛轉身，一下撞到龍哥的懷裡，龍哥低沉的用粵語說道：「派個弟兄跟著他。」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夢真沒有選擇打車，而是步行走在車輛漸多的大街上，通過一晚上的接觸他基本明白了這個組織的運行模式，而且在離開的時候他發現有一些女孩被關在房間裡面，有的女孩帶著哭聲離開了這裡，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白天外出的，或許像朱晴這樣因為見網友被騙來的，可能就不會像借高利貸這樣「自由」，突然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出現，而這也讓他感覺到了更多的不安。
走到派出所附近，夢真再一次回憶著所有的細節。昨天下午他專門來到派出所報警，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林善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可能林善來到派出所也不會承認，所以嘴上雖然說著是代表警方，其實這一次行動完全是夢真自己的決定，因為不摸清這個組織的特點，他也很難給警方解釋清楚。
不遠處的身後，一個穿著黑外套，淺藍色牛仔褲的人不停地觀察著夢真的情況，同時還在跟龍哥保持聯繫。
「龍哥，這小子走了一路了，前面有一個派出所，怎麼辦？」
「先跟著，如果這小子進了派出所，就立馬轉移。」
「龍哥，這小子一直沒坐計程車什麼的，是不是發現我了？」
「他有回頭過么？步伐的速度改變過么？」
「沒有，就這麼一直往前走。」
「那他發現個鎚頭，專業警察在發現被跟蹤時也會在某個瞬間產生警惕，這小子又不是警察，肯定不專業。」
「龍哥英明啊。」他拍著馬屁笑道。
夢真在走到派出所門口之後並沒有轉身直接進入，而是直直的走了過去，好像沒發現派出所一樣。
「龍哥，他沒進派出所，步伐也沒變化，就好像沒看見似的。」
「行，那你繼續跟著他。」
這個人就這樣一直跟在夢真的身後，本來街道上就沒什麼行人，他也沒覺得自己在正常人眼裡早就暴露了行蹤，一直跟著夢真來到夢想之家。
見到夢真進入屋內，他用手機在不遠處拍了一張門店的照片，發給了龍哥，還打了一通電話說：「龍哥，這小子還是個開店的，應該沒啥問題吧。」
「把地址記下來，做個保險，完事趕緊回來。」
「哦。」他正準備用手機確定位置，這時候突然發現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了附近，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皮風衣身材姣好的女生，看得他一下子紅了眼，然後又給龍哥打了一通電話。
店裡面，夢真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打掃房間，而是拿出筆記本，將這家黑店所有的細節記錄下來，本來是想直接去派出所說明情況的，不過擔心解釋不清，還是先備一份草稿比較合適。正寫著，安熙然突然推開玻璃門，一臉怨氣的站在他面前。
「你...怎麼來了？」夢真有些意外。
「你昨晚去哪了？」安熙然用十分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我...那個跟家裡談妥了？」他有一點期待的表情問道。
「你昨晚去哪裡了？是不是去福山公寓那裡了？你要幹什麼啊，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安熙然的眼神越來越尖銳，夢真被她的這種態勢給嚇到了，連忙解釋道：「沒有，就跟平常一樣啊，你呢，跟家裡談好了沒？」
「騙人，我在你家附近待到午夜，你去幹什麼了？你說啊！」
夢真這才意識到她昨天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不過昨晚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她，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額，就是出去玩了一晚上。」
安熙然還是有些不信，但是她也沒有繼續多問，接著脫下了風衣披在椅子上，有些歉意的說道：「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真的要離開，就是脾氣上來了，沒控制住。」
「沒事。」夢真趕緊將筆記本收了起來說道，「有脾氣很正常，千萬不能憋在心裡。」
「嗯，你別太放在心上。」
夢真將頭轉向另一邊咧著嘴無聲的笑著，就是因為太放在心上了才去的，然後就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描述的事情，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安熙然了，接著轉了個話題問道：「你昨天去我家附近了？」
「嗯，就是想通之後想給你道個歉，畢竟我說那樣的話確實很過分。」
「可是，你咋知道我家住哪的？我沒告訴過你啊，算了，你如果想知道的話，肯定有辦法知道的，就跟福山公寓一樣。」夢真隨口一說，突然意識到說錯了什麼。
不過好在沒有引起安熙然的注意，她把椅子搬到夢真的旁邊坐了下來，很是認真地看著他回答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許生我的氣，你還欠我家一屁股債呢。」
「我還真是猜不透你誒。」夢真假裝笑道，「才這麼幾天，你這態度變化多少次了，人格分裂都沒你分的多呀哈哈。」
「討厭！」安熙然很嬌羞的錘了一下夢真的肩膀。
「對了，林善的事情怎麼解決你有想法么？」
「林善。」安熙然深吸了一口氣思索道，「或許真的跟你說的一樣，報警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如果報警沒有用呢？假如這一伙人非常的隱蔽，同時又非常的狡猾，一旦行動沒有成功，就很難在抓到他了。」
安熙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地方我也是聽說來的，細節方面並不清楚。」
「你從哪裡聽說來的？」
「這...」安熙然有些猶豫的拿出手機，她在一段時間之前進了一個交朋友的群，裡面各種高富帥白富美，這個群一開始還是本著交友的原則來聊天，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內容就變了，開始各種「飆車」，話題也越來越歪。本來她想退群的，但是那一次發現群裡面一群人在嘲笑一個人，說那個人很土，後來一翻看聊天記錄才發現，他說他去福山公寓「約過」，在那些公子哥眼裡，福山公寓就是一堆破樓，他們要是想玩都是在高檔會所，沒人會去那麼破的地方，那個人還因為被嘲笑而退了群。
「你還加過這種群？」夢真的表情有些猙獰。
「怎麼了，試著交朋友不好么，只是被一些歪心思的人個帶偏了而已。」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么？」
「這怎麼會記得啊，而且他早就退群了，你還想找到那個人？」
「那倒不至於，對了你有林善的聯繫方式么？她不是白天可以出來的么？」
「沒有，昨天光顧著跟你吵架了。」
「哎呀，這就可惜了啊，線索全斷了。」夢真站起身假裝遺憾的說道。
「那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的，你要不休息一下吧，這兩天你總熬夜，化的妝都擋不住黑眼圈了，皮膚也變差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又趕我走！」安熙然嘟著嘴說道。
「哪裡啊，你要是不嫌棄就在裡屋躺一會，反正肯定沒你家舒服，但是你總這麼累我也看不下去。」
安熙然也沒有多想，便走進裡屋開始休息。
確定安熙然不會「打擾」到自己之後，夢真再次拿出筆記本，繼續記錄著黑店的細節特徵，慢慢的就寫滿了兩頁，他都沒想到自己能想到這麼多。
上午十點多，這時候玻璃門再一次被推開，夢真下意識的往門口瞅了一眼，發現居然是馬達！
「喲，馬先生這麼巧啊，又有什麼想實現的夢想啊？」夢真小聲客氣的問道。
馬達本想大氣的回一句，隨後意識到安熙然在裡面休息，便壓低了音量笑道：「我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嘛，怎麼也要關心一下朋友的。」
「嘿呀，幾天沒見，氣色一直不錯啊，你現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想起你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還有點痞氣的感覺，現在特有氣質你知道么。」
馬達很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髮型，看到夢真的筆記本，察覺道：「喲，還挺忙啊。」
「還行吧。」夢真刻意迴避了一下。
「怎麼，遇到難處了？沒事跟哥說，遇到資金問題我多少能幫你一下，有誰欺負你，哥社會上也有認識的大哥，能打，哈哈。」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這倒不至於，沒啥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對了你還跟阿瞳聯繫么？」
「就是想跟你說這事的。」馬達有些猥瑣的笑了笑，「她回美國的時候，還特意告訴了我一聲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把準確時間告訴我了，我心想她不會是想讓我去送她吧。」
「那你送了沒有？」
「我想了想，如果直接去北京專門送她，感覺上有些裝了，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送祝福什麼的，說實話我感覺阿瞳可能對我有點感覺啊，之前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她秒回你知道么！當一個女生秒回你的消息，這代表什麼啊！」
「代表她正在看微信唄。」夢真開著玩笑說道。
「反正我感覺維持現狀就不錯，對了中午有空么，請你吃個飯。」
「請我？」
「對，我請你，來一場爺們的飯局。」
夢真撓了撓下巴，轉了轉眼球回答道：「看看吧，最近有點小忙，接了個大活。」
「是嘛，乾的不錯啊！」
他搖了搖頭，委婉的說道：「與其說是活，不如說是個麻煩，碰巧被我遇到了，不管吧良心過不去，管了吧又不是我這種人能解決的。」
「什麼活啊，這麼大陣仗。」
「福山公寓你知道么？」
「你去那裡幹嘛，要耍的話哥帶你去耍正宗的。」馬達很是負責任的說道。
「看樣子你也知道那裡的事情啊。」說完，夢真看了一眼還在休息的安熙然，隨後將馬達拉到屋外，一直來到旁邊的樓縫中間那丟垃圾的過道。
「什麼情況啊，這麼神秘。」馬達有些疑惑道。
「這件事安熙然還不知道，而且還沒有跟警察說，我昨晚去福山公寓那裡了，進入到內部了，裡面的情況和這個組織的細節我都了解到了。」
馬達驚訝的張大嘴巴，接著摸了摸夢真的腦門，不解的說道：「沒燒啊。」
「什麼啊，我真的進裡面了。」
「我去大哥，那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清楚吧，那裡面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你了解他們這個組織？」
馬達咬了咬嘴唇，這態勢讓夢真有些恐懼，因為他感覺馬達不是了解這個組織，而是跟這個組織有著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