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單挑襖瑪教主
仇人見面,真是分外眼紅。本來先承只是以人類代表的身份出來迎戰的,現在……
「原來是你,沙城一戰我吃了大虧,還真要感謝你啊!」說著話,襖瑪教主就動上手了,難以計量的電力充沛著指尖,狠狠刺出,碰上就是非死即殘。襖瑪教主巨大的身體後面揚起的一對巨大翅膀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巨大的身型反差讓人覺得先承肯定處於劣勢之中。
完蛋了,襖瑪教主肯定是完全把先承這傢伙當作沙城之戰的指揮,決定把他置於死地了。
再看先承,他不慌不忙,輕輕提起龍紋,待襖瑪教主殺近,他的刀身上泛起了濃厚的自然之氣,只見他雙手握劍,展開身法狠狠迎上,竟是第一招就拼上了!
劍指交匯處彷彿爆出了藍光,觀戰者們只聽到「波」的一聲,悶響中,一股勁風爆開來,站在數十米開外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亂風的勁力,風中糾纏著叫人麻痹的雷力和令人窒息的土之力,城主們心驚肉跳,他們心想,如此遠觀看都能感受到那麼強的力道,那麼力量的中心將是什麼世界?
為何沙城的城主竟然如此厲害?
中心,先承雙腳壓著地面摩擦著倒退,好一會兒才穩住身體,險些因麻痹而軟倒在地,好容易穩住,喉頭卻覺一甜,即使奮力制止,卻也止不住血從嘴角溢出,襖瑪教主一臉愕然地倒退了三步,半天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因此也沒有在佔據了上風的情況下做出搶攻動作。
人類竟能將自己逼退,竟能在硬拼中將自己逼退?雖然上次在赤月的洞穴里領教過這幫人類的力量,但那時自己一對四仍然遊刃有餘啊。記得十多年前曾有個人類令自己負傷,那個人類也沒能將自己逼退一步,如今令自己受傷的人也在場,卻讓另一個人類對付自己,還將自己逼退了!
「哼哼……」襖瑪教主忽然有個荒唐的念頭蔓延開來,他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看來你是個不錯的對手,我要認真對待了!」說著,雙拳緊握,雙翅高高揚起,閃電的力量如實質一般升起,配合他的造型,真如魔神下凡一般。
先承站起來,將那口血吐出,嘴角也露出了笑意,自廢功力的修行竟讓自己短短時間就達到可以與瑪法魔王有一拼之力的地步,看來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先承忽然明白了笑寒的用意,無論輸贏,這一戰讓天下人知道,人類有一拼之力,所以,笑寒才選擇城主聚會之前將傳送戒指供於廟堂之上,如果襖瑪這時不來,他就將城主留個幾日,肯定會有魔王忍不住來搶,到時候,就能讓他們看見某個人獨戰魔王的場景了。
實在是深謀遠慮。
先承暗運力量,給人感覺他忽然失去了存在感,只見他口念道決,召出了一個暗殺者,這幾乎是通用道武召喚獸之中最弱的,他到底想幹嘛?
再看襖瑪教主,他的力量讓他越來越亮了,一人一魔,一明一暗倒也相映成趣。
當他們力量積聚到顛峰時,他們同時出手了,襖瑪教主十隻利爪上帶著驚人的電力壓上,木系的氣分為自然和雷電兩種分支,而雷電之力正是最強的攻擊之力,自五行魔力被魔法使用以來,卻很少有人擁有土系的力量,以瑪法人類的魔法而言,土系魔法的主要是防禦、傳音和輔助占卜等輔助作用,那麼,厚重的土該怎麼抵禦雷電力量的侵襲呢?
只見先承不躲不避,挺龍紋劍自下直上,真打算以厚重的土和雷電硬拼?
看著先承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那一分鐘,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可以拼下這一招,前一秒,眾人信心百倍,后一秒,先承飛出去了……所有人都昏迷了,城主們的嘴張得可以吞下整隻雞蛋。看他們的氣勢,明明勢均力敵來著!為什麼他居然被打飛了?
所謂旁觀者迷,當事者清,襖瑪教主傾全力一擊,卻大叫不好!原來先承那看似沉穩,厚重而有力的一擊,居然沒有一丁點力量,自己蓄滿了力量的一擊似乎擊空了,這是換成誰都很不好受的,可是這還不算,襖瑪教主音樂感到一絲不妥,好象自己中計了一般。
襖瑪教主不愧為襖瑪教主,只是隨著這不妥的感覺,便猛然轉身,不起眼的暗殺者,正無聲挺劍直刺而來!
在襖瑪教主的雷電之下,暗殺者自然很快灰飛湮滅,可是襖瑪教主卻嚇出了一身冷汗,險些陰溝裡翻船,若被劈中,即使不受傷,也等於自己輸了。
這時,更為強烈的不安感席捲而來。
襖瑪教主猛一回頭,先承的龍紋劍帶著土的力量,已經無聲地潛到背後,自己再晚回頭一秒,就一定會硬吃這記狠招!從剛才對拼來看,這一下足以讓自己身受重傷!好難纏的人類。
襖瑪教主猛一咬牙,在間不容髮之際悍然躍起躲避,先承得理不讓人,二話不說,挺劍纏上!
笑寒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叫道:「先承,小心!」
與此同時,先承也感到了一絲不妥,這種感覺猛然擴大,當先承注意到時,高高躍起的襖瑪教主雙翅一展,四隻手足向下狠狠平壓,所有的力量瞬間集中了起來,毀滅天地的招數已然發動――地獄暴雷壓!
如果先承早知這一招,在得勢時便不會貪功,襖瑪教主這威力巨大但卻笨拙的一招一定會落空,可惜等先承發現時,已經晚了,雷神的地獄火不是說笑的,先承騎虎難下,不管怎樣,只有硬著頭皮殺上去了。
兩股巨力相碰,展出了奪目的火花,那黃藍相纏的火焰展示給人們的卻是無比壓抑的美。
下一秒,先承像一塊隕石般落下,下落的速度遠遠超過地心引力所能做到的速度,因此,地面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幸虧先承是咬牙頂上去的,讓襖瑪教主這一招的力量難以用盡,若是給襖瑪教主一些自由落體時間,下壓的雷神可以毀滅一切。
土,不愧為厚重的土,先承吃了一招,竟然可以拖著受創的身體,從地面的坑洞中爬了出來!他的臉上痛苦的表情和嘴角乃至眼角流出的血,已經讓大家明白到襖瑪教主的實力了。先承雖然挨了猛招,可他卻發現,內腑雖傷但氣息卻沒亂,土的力量未被撼動分毫,身體機能依然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先承自己運了個治療術,一邊醫治受傷的內臟,一邊重新調動體內的力量,這一刻,他充滿了自信,土的力量厚實而穩固,不因外力侵襲而出現任何改變,土的力量老實而堅定,卻不會影響幻術的發揮,自從修習了土之力量,先承的氣勢完全收放自如,因此,在第一下,可以讓襖瑪教主認為那一招是全力的對抗。
而幻術的應用,更增加了攻擊的多樣性,配合土的力量,要消滅眼前的對手,先承感覺現在的自己可以做到。而襖瑪教主,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先承活著,不論是現在他所表現出的實力,還是在沙城出色的指揮,襖瑪教主都不能放過他。
可是,當他打算再戰,笑寒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微笑著說道:「襖瑪教主果然名不虛傳,你勝了。」
先承忙道:「笑寒,等等!我……」
笑寒揮揮手打斷先承:「我知道你還行,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打一場,勝者得戒指,並不是讓你們以命相搏,所以,你已經輸了。」先承咬咬牙,無話可說。
笑寒將戒指扔出去:「按照規定,這是你的。」
襖瑪教主壓著翻騰的氣血,冷哼了一聲:「哼!」接過戒指也不久留,揮翅飛到空中,轉眼不見。他的走,帶走了滿天烏雲。
笑寒凝立當場,目送著襖瑪教主飛遠,可直到他飛離了視線可達的地方,笑寒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教主飛走的地方看著,他不說話,氣氛便叫人難以捉摸。
先承問道:「阿寒,為什麼就這麼把戒指給他了?我還能戰鬥的!」先承想說,傳送戒指事關重大,即使拼了這條命,也不該把戒指交出去。
笑寒沒有回頭:「輸了就是輸了。」很簡單的一句話,讓先承幾乎啞口無言。
先承懊惱地說道:「聖子,懲罰我吧,這麼重要的決鬥,我卻輸了。」說著,先承龍紋劍柱地,單膝跪倒,那模樣倒真像忠心的騎士向君主請罪一般。
這一次,笑寒良久沒有說話,後面有個人等急了,越眾而出,跪倒在先承旁邊:「請聖子不要責罰他,是我耽誤了他的修行,因此才輸的,要罰請罰我吧。」
先承急道:「若夢,不關你事,你出來做什麼啊?我們不是一起修行的嗎?你是在幫我。」笑寒還是沒回頭,這次沒說話。
沉不住氣的人越來越多,貴昆和阿亮帶頭求情,結果,笑寒身後,呼啦抄的跪倒了一大票人,到最後,那些城主見大勢所趨,也跟著糊裡糊塗的跪下了……場面一度失控,結果,這一跪,第二天就傳開了,人們奔走相告,所有城主當中向聖子宣誓效忠,瑪法三大國即將完成有史以來第一次一統。
修克燁走上前去,在大家都認為他會跪下時,他卻只是走上去,看了笑寒一眼,然後伸出一隻手指,放到嘴邊,對著大家:「噓――」了一聲,然後到一旁找了塊石頭坐了下去……這是什麼意思?
又一陣無聲的場面,所有人都不敢吭聲,等著聖子的裁決,這段時間本來不長,但在大家心中沒底時,這段時間就顯得非常漫長,瀰漫在場中的,儘是焦慮和不安,甚至有些恐慌,聖子何時擁有如此魄力了?
又過了好久,笑寒忽然哈哈一笑,轉身說道:「還有人在嗎,咱們來一個智力問答……呀?你們怎麼都只剩半截身子了?跪得那麼整齊幹嘛?看見神仙了?」
眾人:「……」
修克燁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了一句:「其實,聖子剛才以風的力量觀察襖瑪教主的方向呢。」
眾人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