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司樂師兄，多謝你（410）

「我如果是你，就會直接引頸就戮，或許來的痛快一些。」

司墨筆挺站立的身姿，襯得此時靠著一棵高大樹木而坐的盈石格外孱弱，她抬頭虛弱地看了一眼司墨，嘴角扯出一個頗為諷刺的笑容：

「沒想到，當初不過是一時心慈留下的小石頭，卻是最後來結果我的。」

「盈石，你這些年與母石共在，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又是誰？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或者，你存在的意義？」

面對眼前羸弱的女子，司墨的聲音顯得異常冷漠，然而內容卻令對方臉色倏然一白，隨即，她周身擺出的尖銳氣勢逐漸弱了下去，只有嘴唇翕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理盈石的變化，黑色沉靜的眸子看向了睚眥。

面對此時的司墨，睚眥不知道怎麼，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

對方明明還是那個外表沉靜的妖族，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對面，但是他明白，對方只是不願意動手罷了，不用試探，他就知道，自己此時無法傷害對方分毫。

這是一種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本能評估。

但是，他畢竟是睚眥，努力對抗著內心的茫然，他率先開口：「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司墨。」

對面的女子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淡然冷漠：「不，我是。」

「你想怎麼樣？」

睚眥眯了眯眼睛，決定忽略對方的說辭——司墨那個輪迴妖他在小世界里相處了一輩子，在妖界又跟隨了幾十年，他怎麼可能認錯？！

眼前這個雖然長相和司墨一模一樣，但是渾身散發的氣勢和味道與那個自己相處了多年的小妖一點兒相同都沒有，這氣息……反倒有些像是之前自己接觸過的……神族？

對了……眼前的這個，肯定是神族！他曾經聽聞神族有一種秘術……

「我想的很簡單，無非是以命償命罷了。」

坦白的將自己的目的說出，司墨此時此刻腦中全都是司樂蒼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的臉，她無法騙自己，司樂的死，令她的情緒無限接近崩潰。

再加上不斷湧進來的關於真實世界的記憶，她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而看著眼前這兩個最明顯的仇人目標，她心中只有毀滅的衝動。

「主人……」

恭敬的聲音響起，他們所在鏡之界的界靈現身在司墨身前，同時屈身行禮。

「救活殭屍和鬼君，這兩個……投入此界溟火之中，煅燒九千年，再放其離開。」

本想出口就要這兩人性命，但在最後一刻，不知怎的，司墨瞥向盈石，到口的話就變了味道。

「是。」

隨著界靈話落，司墨也不再多看睚眥和盈石一眼，轉身踏入虛空——妖神戰場的事情她並沒有忘記，只不過如今她的境界，已經不再著眼於這小小的戰爭罷了，可是，那裡卻有一個人，是她必須解決掉的。

腦中大片大片的記憶湧上來，司墨在跨界這短短的時間內，很快便抓住了重點——她投生妖族的這種種，都是為了這件事，這個人，她如今在這一界可以滯留的時間不多了，要抓緊將那個人扼殺在搖籃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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