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母花蛇」馬媚
「陀叔!」楊良見到陀叔的雙腿已被打斷,勃然大怒,瞪圓雙眼盯著面前的崩牙。
然而,他的憤怒毫無作用,突然,那賤人張又用鷹爪扯出陀叔的右手,也要動手!
楊良一急身體側向陀叔的右臂,用自己的手臂擋住陀叔的手臂。
那賤人張卻忽然鬆開,又大喝一聲:「動手!」
「啊!」這次卻是陀叔的另外一條左臂不知什麼時候讓癩伯抓住,被一拳轟斷!
「可惡,有本事來打我!」楊良發現他已經無法阻止喪釘他們傷害陀叔了,因為他的武功根本做不到這點!
他頓時恨起自己的懶惰,恨起自己的無能,恨起自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明明陀叔平時對自己百般關照,又是教他武功,又是教他認字,連打架也曾為自己出頭,甚至是救自己一命;但是呢,現在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陀叔被這群混蛋肆意凌辱,打斷手腳!
那賤人張卻毫無憐憫地看著楊良,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可以不攻擊陀叔,不過……」賤人張驟然狠狠地盯著他:「將你的護體氣功撤掉!我們就放了這傢伙!」
楊良聽到,猶豫了一下:他哪裡懂得什麼「護體氣功」,他自己大抵知道自己的身體結實和《練氣訣》有關,可是如何收放自如,他是根本不懂的,再加上,就算給他撤得了「護體氣功」,喪釘他們又會放過陀叔嗎?
算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陀叔。
楊良一個翻身,大字型躺在地上,肚皮朝天,說道:「我沒辦法撤!我就躺在這裡了,你們喜歡怎麼打就怎麼打吧!來啊!」
一眾頭目卻愣了一會,沒法撤?這是真是假?不過好像這樣正麵攤開身體也和撤掉真氣差不了多少。因為,一方面,人的正面的確比背面脆弱,另一方面,人的丹田就在肚臍下方,一般武者如果丹田被破,就會真氣全失,武功全廢,如果……
正當眾人要動手之際,一個聲音卻忽然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內訌嗎!」一個身著紅紗,身姿曼妙的女子騎著八尺駿馬,手握馬鞭,匆匆地走了過來。
那女子一頭長而飄逸的烏髮披在肩上,那雙瀅瀅雙眸蕩漾著陣陣秋波;瓜子臉上鋪著一層精緻的妝容,化得妖媚的眼影,那水水的紅唇性感而迷人;低胸的衣服將她那一對酥【圈】胸暴露在外,卻又用單薄透明的紅紗微微遮掩,讓人不由得迷離其中。白皙的肌膚如若凝脂;雪藕般的玉臂,水蛇般的蠻腰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外;丰韻酥臀,纖纖細腿,分外妖嬈。
「潘夫人!」眾頭目一看,立刻停手,不敢亂動。
那女子原來就是三幫主潘長春的妻子,人稱「母花蛇」的馬媚。楊良以前都是遙遙看到過馬媚幾眼,卻不想近看馬媚竟如此性感,美麗。不過此時的楊良注意力全都放在陀叔身上,再漂亮也沒有心情欣賞。
「崩牙!你不去看你的地盤,來到這清安Xian幹什麼!」馬媚對著崩牙一聲嬌喝。爾後轉過身又盯著那籌措不安的喪釘:
「還有你,喪釘!別以為有潘長春給你撐腰就可以亂來!這個『馬家幫』不是姓『潘』的!」
喪釘沒想到馬媚竟然剛好經過,一時不知怎麼收場,他也是知道潘幫主和他夫人關係不好,卻不想這婆娘竟如此赤裸裸地說出來。
這時,卻見一旁的癩伯解釋道:「潘夫人,其實我們是在切磋,一時重手而已。」
「對啊,拳腳無眼,這也是意外嘛。」黑皮也跟著說道。
其他人都跟著附和了起來。
「重手了點,人都快死了只是重手了點?好!要不你們都給我向陀叔道歉!」馬媚秀眉一皺,嬌聲呵斥道。
喪釘他們一聽,一時語噎,都沒有開口。
不料,賤人張竟絲毫不在意麵子,慢吞吞的說道:
「潘夫人,我賤人張呢出手是重了一點,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賤人張轉身對這已經癱在地上的陀叔微微欠身,「陀叔,對不起啊。」說罷,竟打著哈哈便離開了。
其他人見賤人張竟如此淡然置之,也都忽然想到:對啊,道歉有什麼所謂的,人都打了,在這裡也沒意思了,倒不如道歉離開好了,也省的馬媚在這裡訓斥。
於是他們也都像賤人張一樣道了歉,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楊良也知道能令這幫頭目能做到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母花蛇」馬媚也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而得罪七個人,更何況陀叔和馬媚根本一點交情也沒有。所以他咬著牙齒,扶起了陀叔,並將他背到自己背上。
一旁的馬媚眼睛都不轉地盯著面前這位瘦弱卻堅韌的青年,默默地觀察著。其實,馬媚早就看到他們七個圍攻陀叔和楊良,可是她卻十分好奇楊良這傢伙竟然能在這麼多高手圍攻下安然無恙,不由得停下來繼續觀望,卻不料一個遲疑之際,賤人張他們已經打斷了陀叔的雙腿和左臂,便匆匆駕馬過來,並叫停了他們。
她也猜到楊良他身上可能已經習得一門護體氣功。要知道護體氣功需要的真氣量是十分龐大的,如果楊良護體氣功真的這麼厲害,他恐怕體內真氣十分濃郁。
「小傢伙,你叫什麼。」馬媚朱唇微微翕動,膩語柔聲地問了楊良一句。
「馬夫人,我叫瘦猴。」
……
「瘦猴,看到『母花蛇』馬媚嗎?我可聽別人說她非常漂亮。」
耗子一聽到馬媚的嬌喝,就知道楊良他們已經沒事了,便連忙跑了過來。
「對啊,對啊,我遠遠看到都覺得非常好看呢。」么子也一貫的應和著。
卻見楊良一陣沉默,再看了看他背上的陀叔,耗子和么子都紛紛閉上了嘴巴。他們都知道了楊良現在因為陀叔的事現在心情不好,也沒繼續調侃下去了。
楊良也沒有讓耗子么子幫忙,獨自背著已經痛的昏迷的陀叔進屋,輕輕地將他放在床上。
楊良靜靜的看著面前這位菱角分明,面如刀削,卻已經快過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明明性情剛毅卻和顏悅色地對待自己和耗子么子三人如同親生兒子一般,他甚至在此刻想起了他那早已死去的父親,不由得暗自握緊拳頭,此仇不報,我楊良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