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困獸猶鬥

第五章 困獸猶鬥

咸章道人和顧惜師徒二人在秘道里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咸章道人叮囑顧惜:「一會若是他們追上來,你繼續往前跑,別管師父,師父留下阻他們一阻,一會再追上你。」顧惜心知咸章道人所謂這阻他們一阻肯定是在騙自己,若有那必勝的把握也不必違背師祖的意願來跑這秘道。當下小臉一揚:「不!我要和師父一起對敵!」

咸章道人臉上欣慰之態一閃而過,馬上正色道:「顧惜,聽話!何況你留在這隻會成為為師的累贅!為師說跑就只顧往前跑,不用回來尋為師。」說著把手裡的燭台遞給來顧惜。

「難為你們倒是一副師徒情深,不用依依不捨了,今日你們師徒都得交代在這裡。」

咸章道人聞言大驚,轉身將顧惜護在了身後,一見來人,大怒道:「陳直!居然是你!」

走在最後的老者聞言走到前面來,呵呵笑道:「可不就是我嗎,師兄!」

顧惜只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位是師叔?!

咸章道人抬手直指陳直,氣得直哆嗦:「當日師父將你驅出師門,念在往日師徒情分上沒有廢卻你的修為,你不知恩圖報還則罷了,居然勾結這等魔道小人來尋師門的麻煩!不消說,我在山下布下的兩個陣法都是你破的來,真是好得很啊!」

「師兄,我們畢竟師出同門,你布下的陣法對外人來說或許麻煩,對我來說,不過是師父留下的課業罷了。山腰那個陣法,是師父留下的吧,憑你的修為恐怕還不能將五行陣與幻陣結合得毫無破綻,倒是頗費了我一番手段。」

「不錯,那個太無幻陣是師父留下的,若不是我學藝不精,不能發揮師父他老人家陣法精髓的十之一二,爾等以為還有命在!」

「呵……」陳直嗤笑一聲,「乾光就是偏心於你,我不過是跟著師兄你的腳步,要來這秘道一探究竟,憑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我就要被逐出師門!廢我的修為!乾光老兒除了教了我引氣入體的法子還教過我什麼?!」

「師父見你心境不穩,學道之心不專,本就有意磨練你的心境,他老人家這等苦心,在你看來卻是有意藏私;你不顧師父的禁令私下秘道,若不是師父下去尋你,你在那秘道中昏迷多日,早就凍餓而死了。你這無恩無義的小人!」

陳直還待要說什麼,老諸冷眼看著他們,哼了一聲打斷他:「要敘舊,等我們的東西再說。休再與他啰噪!」

陳直也不與他多言,抬頭看了眼咸章道人:「顧成,乖乖把白玉京的寶藏交給我等,我還能看在同門的份上,饒你一命,否則的話,休怪我不顧念同門之情!」

咸章道人怒道:「陳直你自小在白玉京長大,你自問你可有見過白玉京有什麼寶藏!」

「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老諸晃了晃手裡的傢伙事,看著陳直說:「別說廢話了,動手吧!」

咸章道人見勢不妙,低聲對身後的顧惜說:「快跑。」顧惜握緊手上的燭台,快步向前跑去。

陳直一聲大喊:「東西可能在她身上,快攔住她!」話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語的胖子縱身一躍,想攔住顧惜。咸章道人眼疾手快,扔出一張爆符,雙手結印,大喊一聲:「爆!」同時身形往後一退。

咸章道人這張爆符威勢不比那三人炸開地道的那張小,一時間,秘道內煙塵四起,對峙雙方都看不見對方面目。如是一阻,倒是為顧惜師徒二人贏得了幾息時間,等到老諸用手中的風幡揮散四周的煙塵,顧惜已經跑得沒影了。

咸章道人看著黑衣道人手中的風幡:「聚魂幡諸星辰?!」

老諸微微一笑:「好眼力!」

禿頭胖子掂著手裡的螢火石往咸章道人身側走去,邊走邊說:「老道既然識得諸星辰想必也認識我咯。」

咸章道人心知這胖子想繞過自己去追顧惜,也不出言點破,微微一笑:「宿聞聚魂幡諸星辰有一好友一向同進同出,想必閣下就是莫大掌柜莫無通吧!」

胖子沖著諸星辰一樂:「看來我的名聲也不小於你。」說著人已來到了咸章道人身側,身形暴漲,一蓄力便打算往秘道深處追去,沒想到一撲之下就像撞進了一堵透明的牆,再不能往前一寸。

陳直冷眼看著咸章道人:「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還待用陣法對付我,師兄是不是過於拿大了。」

咸章道人用劍一指陳直:「陣法是為那兩位準備的,你要對付的是我!」

「如此,師弟這就領教了!」說著縱身一躍,舉劍朝咸章道人刺來。

「來得好!」咸章道人目光一凜,腳下並不動作,平舉手中佩劍,格擋住了陳直來勢洶洶的這一劍。陳直一擊不中,當下改變劍招,佩劍往下一盪,出其不意,從下往上再刺,咸章道人並無多餘動作,行了個御劍式,又格擋住了這一劍。如是三番,舊時師兄弟二人已拆了十餘招,雙方用的都是師門劍法,雖是性命相爭,倒也都是有驚無險。

陳直數擊不中,劍招不由得越使越急,他二人雖是同門,陳直卻半道上被逐出了師門,到底缺少師長的指點,在劍法造詣上略遜於咸章道人,若非咸章道人一直沒移動位置,他早已落敗多時。陳直越來越心急,又是一擊被咸章道人格開,借勢翻身躍至一丈開外,回頭見諸星辰和莫無道一直站在原地毫無動作,不由怒道:「二位道友,我們可是說好了此行二一添作五,所得一切平分,二位如今作壁上觀,卻是為何?若是陳莫不幸死在顧成的劍下,單靠你二人恐也討不到好!」

陳直這一番說辭可謂曉之以情動之以利,奈何他二人仍是一動不動,也不答言,陳直看著咸章道人福至心靈:「五行困陣?!你以自身為陣眼?!難怪你只接我劍招,並不主動出擊。」

咸章道人手捻長髯:「終於看出來了,不枉你獨自闖蕩這麼多年,眼力見漲啊。」

「你少得意,以身為陣眼催動這五行困陣,你自身靈力總有耗盡之時,我們便是什麼都不做,不出一時三刻,你靈力耗盡,我們以逸待勞,到時候殺你取寶也是一樣的。」陳直眼中暴露凶光。

咸章道人手捻長髯,但笑不語。

陳直眼光流轉:「不對,你在拖延時間,這麼說來,那寶藏果真在那小丫頭身上?!師兄啊師兄,你說你是不是傻,若是你自己拿著那寶藏,以你的陣法造詣,困住我等,等你尋一個無人的地方,將那寶藏自行用了,到時你修為大漲,我們還能奈你何。是了,你跟師父一樣,對自己疼愛的徒弟都是掏心窩子,什麼好東西都要留給他們。我倒要看看她有命拿,可有沒有命用!」

咸章道人怒道:「豎子爾敢!師父和我為的都是白玉京的道統傳承,豈是你這等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小人能懂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師兄你我都是修道之人,這樣有違天意的事你也做得!合該你今日要死在為手上。」陳直轉頭沖著諸莫二人說道:「別裝了,東西在那小丫頭身上,快與我一道殺人破陣追那小丫頭去!」

咸章道人聞言大驚,暗自戒備。丹田靈力外泄,想要加強自己與這五行困陣之間的聯繫。可是任他連番催動靈力,與那五行困陣之間的聯繫卻越來越弱,耳聽得嘶啦一聲裂帛聲響,正是諸星辰的方向傳來,只見他一頭大汗,摸著自己的聚魂幡撕裂之處,狠狠地瞪了咸章道人一眼:「好老道,好陣法,若不是我拼著聚魂幡受損,只怕這會還在你的困陣內。」說罷一揚臉看著莫大掌柜:「死胖子,你還沒出來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卻見莫大掌柜一張肥臉上都是油汗,手中的螢火石已經被他捏為齏粉,他一揚手,把螢火石粉往四周散去,瑩瑩石光照著四周,雖仍能發光,到底不似一整塊時,幽幽石光映著胖子一張肥臉,滿是兇狠之色:「五行困陣,相生相剋,我又不會破陣,只得藉助了點外力蠻橫破出,受了點輕傷,倒也無妨,就是可惜了你那姘頭的螢火石。」

陳直介面說道:「他以自身為陣眼,你兩人拼著修為受損強行破陣,五行相生相剋,陣不破還則罷了,一破陣,五行反噬,咸章老道現在只怕比你們傷得還重。」咸章道人聞言苦笑,一口心頭壓制不住,噴了出來。

陳直心中暗喜,他三人半道結夥本就相互提防,諸星辰和莫無道有交情,他和這兩人卻是第一次結伴同行。這下他二人受傷,自己剛才與咸章道人拆招之下只是消耗了精力,現在他琢磨著就是對上諸莫二人,也是能夠取勝,最好師兄和這兩人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這樣等他追上小徒侄殺人奪寶,一定好好安葬他師徒二人,也算全了他師門的道義。心下拿定主意,對諸莫二人說道:「兩位道友,你二人與這老道牽制一二,我去追那小丫頭。」說罷便要往前追去。

諸莫兩人本是魔修,自不講什麼道義,見陳直如此動作,哪能不知他心中所想,胖子當下沖諸星辰使了個眼色,阻道:「誒,我三人中老諸身法最快,還有那嗅風獸傍身,追捕之事他做起來最是得心應手。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對付咸章道人,放心,我知你師兄弟有舊恨,咸章道人的性命一定留給陳先生你結果。」

陳直心中大急,自己心思被看穿,若是等諸星辰拿到寶藏,不說寶藏,恐怕連性命都要結果在他二人手裡。

咸章道人以劍拄地,強撐起身子說:「你們都當貧道死了嗎?!」說著丹田靈力暴漲,只見咸章道人面帶正色,衣袂無風自動,飄飄欲仙。

「不好!他要自爆!」說時遲那時快,隨著陳直一聲爆喝,咸章道人的方向轟隆一聲巨響,秘道山石具下,一片煙塵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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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馬桃花之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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