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住小原家
「為什麼我要住你家?」小水瞅著一雙墨色的大眼睛,一副怎麼也不相信的表情。
「如果不是柳前輩家裡沒有你呆的地方,你以為我願意帶你回家。」切原咬牙說道。哼,要帶也該帶個可愛一點,乖一點的,絕不會帶這個小鬼!
「哦,是這樣嗎?」小水點點小小腦袋瓜,一副明白的樣子。
竟然不追問下去了嗎?出乎意料的接受了,倒是切原有些難受,「你怎麼一下就相信了?」如果是騙人的怎麼辦?!他氣呼呼地想到,要被賣掉的,他不懂嗎?小孩子都這麼單純的嗎?
小水停下腳步靜靜地瞅了他一眼,墨色的大眼睛一閃一閃,輕起水潤的唇,「我相信你還沒那種能力。」表情充滿真誠,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聽的人吐血不止。
切原的手抖了抖,再次在心裡確定:這孩子果真是欠扁的毒舌!似乎可以理解副部長為何如此暴力了。
看著孩子,切原似乎可以預料以後家裡雞飛狗跳的場面了,淚流滿面,不禁長嘆:柳前輩,為什麼是我啊!
小水跟著切原走進切原宅,一到裡面便看到一個美婦人,看到切原帶著自己回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來回打量了一番,「赤也,你你,你拐帶了一個孩子嗎?」還是個精緻地不像話的和服娃娃。切原媽媽產生了一絲呆愣。兒子雖然脾氣很火爆,但是還沒有出現過這般的大事,難道是媽媽平日里給他的關注還不夠多?所以赤也才……
「媽媽,你在胡說什麼?這個小鬼是我在合宿的路上撿到的,跟家人走失……」
切原聽到母親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漲紅了臉,急忙將事情的始末跟她陳述了一番,也向她表示了在找到家人以前的這段時間,先寄宿在自家的意願。
切原媽媽聽完,若有所思地望著小水,「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水在心裡思索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搜索到露琪亞姑姑的靈壓,而且自己又不知道空座市到底在哪裡,不如住在這裡等待警察局的消息來得輕鬆,想通的小水立馬巴結切原媽媽。
「姨姨,我的名字叫朽木水色,您可以叫我小水。」附帶奉上一張大大的笑臉。切原媽媽瞬間被萌住了,真是太可愛了。
「小水,真是太可愛愛愛了!!!」聽到一聲驚呼后,身子被切原媽媽緊緊抱在懷中。赤也自從開始上國小就不可愛了,都不讓自己玩了——切原媽媽的心聲。
小水被嚇了一跳,開始掙紮起來,但是切原媽媽抱得很緊,掙扎了許久都沒有辦法掙脫,他放棄了,停止掙扎的小水能輕易地感受到切原媽媽身上傳來的體溫,暖暖的,軟軟的,身上帶著溫暖的肥皂清香,跟爸爸身上的感受不一樣呢,這就是媽媽的懷抱嗎??
小水怔怔的想著,這個溫軟的懷抱……!
——自己果然很喜歡!
遲疑地將手環住切原媽媽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果然很溫暖呢!……
「小水一定要住在我家。……」切原媽媽邊說邊偷吃小水的嫩豆腐。
喂,你們到底還要把我遺忘多久啊?!!!——切原悲哀地想著。
顯然切原媽媽對小水是萬分的喜愛,看到他還穿著一身繁瑣複雜的和服時,連忙讓切原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但是切原的衣服對於小水來說明顯太大了,看著長到拖地的衣服,切原媽媽和赤也都沉默了……
「啊!我去找找赤也小時候的衣服還在不在!赤也,你先帶著小水去洗澡吧!……」切原媽媽右手握拳輕撞左掌,一副就這麼決定了的樣子。
洗澡?!!有沒有搞錯?!切原張大嘴巴半響回不過神。
「嘁,我才不要你給我洗澡。」小水驕傲地偏過頭。
「那樣最好,浴室就在右手左轉的位置,你自己去吧。」切原正好樂得脫身。
……
三分鐘之後,小水穿著一條小褲褲跳了出來,白嫩嫩的小身子光溜溜的透著粉色。
「……喂,你過來一下。……這個該怎麼弄?」指了指浴室里的用具,有些無措的樣子。
臉上粉粉的帶著些許羞澀……
赤也看到沒有像刺蝟一樣的小水竟覺得有些可愛,噗次一聲笑了出來,心裡也變得柔軟起來,暗想,自己幹嘛跟一個小孩子較真呢!走上前去,將浴室里的東西的使用方法都仔細講解了一番,心裡則有些奇怪,這些東西照這個年紀來說也該知道了吧!
當然不止是浴室的事情,後來切原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舉動。
比如某天切原媽媽沒有準備早餐讓他們自己去買的時候,切原給了他一罐牛奶,那孩子居然一副無辜的表情問他是什麼東西。當他抽搐著將打開的瓶裝牛奶遞給他時,那孩子還一臉崇拜地望著他……諸如此類的事情一再發生,讓切原不得不懷疑這孩子到底是從哪裡出來的?
山頂洞人嗎?
不,也許外星人才是正解!
晚飯過後,切原媽媽抱著一床淡藍色印有薰衣草圖案的棉被走進切原房間,切原正在打遊戲的勁頭上,瞥了一眼懷中滿滿的媽媽,又回到遊戲上,直到一關遊戲結束了,他按了一個暫停。
「媽媽,我一床棉被夠了。」
切原媽媽白了他一眼,「誰說是給你的,這是小水的被子,晚上他就睡在這裡。」
「為什麼他要住我的房間啊?!家裡不是還有一間客房嗎?讓他睡那裡去。」切原跳腳了,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他一起睡,太丟人了,他已經這麼大了,才不要帶小孩呢!
「我知道家裡有客房,但是小水還是個孩子,這麼小的年紀晚上一個人睡,我不放心……」媽媽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將棉被鋪的整整齊齊后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不需要不放心,我就是這麼過來了!切原在心中吐糟道。臉上的神情異常的堅定——就是不要!
「還有,小水不是你帶回來的嗎?你連這點責任都不想負嗎?媽媽真是錯信赤也了,赤也是個壞孩子!媽媽決定赤也這個月的零用錢減半!」切原媽媽用憂傷,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切原,直到最後一句話時突然一手握拳,氣勢十足地說道。
「媽媽,你,你……」切原臉氣得暴紅,半天吐不出一句話。
「現在立刻到客廳去陪小水看電視!」纖指熊熊地一指。
切原完敗。
小水算是風風火火地在切原家住下了。
赤也雖然嘴巴上嚷嚷著不滿,但是終究是個心靈單純的可愛的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將小水踢下床,其實,那小不點睡著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如果一直這麼可愛,赤也也許做夢都會笑了。
早上,切原胡亂吞了幾口早餐,便要急匆匆地去學校了,因為總是會迷路的關係,他要比別人提早出門才不會總是遲到,雖然大部分日子還是遲到了。
「你要幹什麼去?小原。」小水好奇地問道。
「我已經說過不要再叫我小原了,你倒是給我聽進去一點啊!住在我家了,叫聲哥哥總不過分吧?」切原氣結,晚上的時候給他說了幾遍,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叫小原挺好。」小水心想,才不要叫一個比自己笨的人叫哥哥呢。
「算了,我就知道是白說。今天我要去學校了。」切原無力地說道。「上次因為你的事情,我和柳前輩連網球部的合宿都沒有參加……」突然察覺身邊的寂靜,切原低頭看了看小水。
「小原,想不到你還在讀書啊!」小水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切原的錯覺,他似乎從小水的眼中看到了憐憫。
「是啊!有,有什麼不對嗎?」切原有些結巴地問道。
小水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揚起笑容,「沒事哦。小原,再見。」沒事才有鬼。門即將關上的時候,被一隻手擋下了。「我還沒有走呢,你幹嘛關門啊!」切原咬牙道。
「你不是要走了嗎?」小水困惑地眨眨眼。
「哼,我還有事情要交代呢。我去學校的時候,不準動我的遊戲!」切原壓低聲音警告道。
「哼,我才不要玩那種幼稚的東西。」小原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啊!小水了解地感嘆道。回到房間小水才想起來,現世的人年齡都很小來著。
這時,廚房裡傳出了切原媽媽的一聲叫喚。小水拖著拖鞋咚咚跑了過去,「姨姨,怎麼了?」
「是小水啊!赤也那孩子又忘記把自己的便當拿走了……。這孩子,忘性真大!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切原媽媽望著桌上的便當盒哭笑不得,「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再不濟,買根麵包啃啃得了!」
小水聽了小臉黑了黑,小原還真可憐!
「姨姨,我去幫小原送便當。」異常堅定地說道。
「誒,但是小水你還這麼小……」切原媽媽很是遲疑。「而且今天我要去東京參加一個茶道會……,其實赤也少吃一餐也沒什麼事的!」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小水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