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暗下的感性

天色漸晚，才6點鐘左右的時候天就徹底暗了下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周哲浩跟陳雅冉踏上了回家的路，蘇靈和葉小妍的電影在7點開始，兩人閑著無聊，就在龍之夢裡閑逛。

「對了小妍，我還得給應夏夏買份禮物。」蘇靈在路過玩偶店的時候，突然停下說。

葉小妍愣了一秒，然後有些不自然的笑著說：「啊，嗯，那我們進去給她挑一份禮物吧。」

「行，要不你挑吧，我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給女孩子。」蘇靈吹著口哨，今天的比賽讓他心情還蠻不錯，加上美味的烤肉，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對了，給她買個小豬皮傑怎麼樣，這樣我們就是三個小夥伴了。」蘇靈一錘手，感覺這個主意實在不錯。

「不要！」出乎意料的，葉小妍幾乎一瞬間就否決了。蘇靈都被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葉小妍如此堅決的反對他的提議。

「那……你來決定吧。」有些話不用明說，只憑感覺就可以明白。

「送她這個吧。」葉小妍抓起了一個晴天娃娃，不過不是掛起來的那種，是一個特大號的晴天娃娃，可以摟著睡覺的抱枕。

「這個不錯誒，那就這個吧。」蘇靈一點猶豫都沒有，抓起那個就準備付錢，葉小妍望著他的背影。

今天是平安夜，蘇靈在今天給應夏夏準備了禮物，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她準備些什麼。給自己準備禮物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的隨意呢？

蘇靈很快就結了賬，嘴上念叨著這下也算有辦法給應夏夏一個交代了，卻隻字不提葉小妍的聖誕禮物。儘管葉小妍很願意相信他是故意的，但是她還清楚地記得去年的聖誕節他就送了自己一個筆記本草草了事。

今天的商場人還是很多的，來來往往有很大一部分是學生，但是在這些陌生的面孔里，蘇靈突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小妍，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蘇靈目光鎖定到了那個一米九的高個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移開，他對葉小妍交代了一句，然後徑直走向了他。

那個人也注意到了蘇靈，笑著沖他打招呼：「蘇靈。」

「好久不見，謝野星。」蘇靈的心中波瀾起伏，卻勉強平復心情跟他打招呼。

謝野星倒是很爽朗，一把搭住他的肩說：「你小子，叫你跟我一起去秋山高中，你就是不肯，現在怎麼樣啦？」

「秋季賽都沒打上球，不過春季賽我們應該會有機會見面的。」蘇靈也沒有掩蓋什麼，實實在在的把情況說出來。

「不會吧，你的投射能力教練都不讓你上，他是瘋了吧？不過你小子也沒閑著吧，身體現在很有料啊。」謝野星捏著他肩膀上的肌肉說。

「事情還蠻複雜的……總之，我們會在賽場上見面的，到時候，我會帶領我的球隊打敗你的。」蘇靈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初中三年的宿敵，他每一次都輸給了他，即便惺惺相惜，他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擊敗這位值得尊敬的對手的信念。

謝野星也認真的看向他：「那你可要加油了，我秋季的時候已經是首發出場，而且場均18分了。」

「我會的，倒時候賽場見。」蘇靈走上前，把他的衣領整理整齊，「到時候麻煩你把自己打理得乾淨點。」

「哈哈哈哈，你還是那個樣啊蘇靈。你放心，只要有一天，我們在賽場上碰到，我一定會請求全隊穿西裝來。」謝野星大大咧咧的撓撓頭，把他的捲髮揉得亂糟糟的，然後一臉正色道。

穿西裝去賽場，這是對對方球隊的高度尊重。

「那——回頭見。」蘇靈跟他道別。

「哈哈，回頭見回頭見。」謝野星也轉身去尋找他的夥伴了。

看著蘇靈走回來，葉小妍好奇的問：「剛剛那人是誰啊？」

「一個看見就讓人熱血沸騰的人。」蘇靈想了想，覺得只有這個才能用來形容謝野星了，「走吧，上樓玩會電玩電影應該就又要開始了。」

「嗯。」葉小妍乖巧的跟在他的身邊，同時好奇的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蘇靈與他說話的時候，比一般時候都要認真，當蘇靈認真的時候，他會比以往更難讓人接近，這種時候，也只有葉小妍才會明白這個少年心中的一定很不平靜。

蘇靈陪著葉小妍在電玩中心溜達了一圈，最終還是決定玩投籃機，投籃機對蘇靈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只不過他每一次都要調整動作，反而比旁邊那個戴眼鏡的大兄弟還要慢好多，最終在第二回合就被刷下去了。

「太可怕了旁邊的那個大兄弟，一手抓一個瘋狂的扔，還幾乎全進了。」蘇靈在進場之後還對旁邊那個少年的操作心有餘悸，忍不住對葉小妍說。

「咯咯。」葉小妍小聲的笑著，心想著果然男孩子就是神經大條，剛剛還一臉凝重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全忘光了。

葉小妍看著少年誇張的繪聲繪色的描繪，想了想，拉了拉他的袖子，蘇靈看向了她。電影院燈光有些暗，兩人只能借著屏幕的光來看到對方的輪廓，已經在黑夜裡發亮的眼睛，蘇靈頭一次發現原來葉小妍的眼睛那麼美，笑起來的時候微微眯起的雙眼如同月牙一樣令人心神蕩漾。

「蘇蘇……」她借著夜色的偽裝，悄悄叫著他的昵稱，光印在少女的臉頰上，拭去了羞紅，柔和了目光。蘇靈看的有些呆，木訥的應了聲，少女咬著牙，湊到他的耳邊，吐著熱氣：「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高中生的！」

她知道還有很多別的話可以說，今天氣氛正好，但是她明白比起其他的話，這也許是他最需要的，雖然少年追逐夢想的目光從未有過動搖，但是她明白，他有一天也會累，也會害怕，她想在少年一個人與黑夜中孤獨追逐的時候，累了的時候，一回頭，可以發現她就在他的身後，默默地支持著他。

「我……我會陪你到很久很久，到追逐夢想的人站到了屬於他的頂峰。」葉小妍鼓足了勇氣，她還有很多想告訴他，她想在這恰到好處的黑暗中都講給他聽。

「小妍，我……」蘇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嗯？」她突然慌張了，羞紅了臉看向少年。

「我肚子痛，先上個廁所。」蘇靈倉促的起身，小跑著離開了她的視線。

「笨蛋！」她看著他捂著肚子跑開的狼狽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狠狠地小聲罵一句笨蛋。

蘇靈捂著肚子跑出了影廳，然後靠住牆，順著牆體慢慢滑落蹲下，臉還有些發燙：「這個笨蛋，她都在講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