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陛下開恩
絲茵左右環顧,想找個合適的地方,給獨孤伽羅坐下休息。
「請留步!」
獨孤伽羅和絲茵回頭。
一個軍官,跑向獨孤伽羅,給獨孤伽羅行禮。
「楊少夫人。陛下。有請。」
宇文邕派人來請獨孤伽羅,獨孤伽羅就算真生病也還得去面見。獨孤伽羅,只得帶著絲茵進皇宮。
這次。
卻進,清涼殿。
清涼殿。以玉石為床。用多個大瓷盤,盛放冰塊降溫。只有皇帝特允,別人才能進入。
在路上,獨孤伽羅還想得美美的,至少,可以涼一下。
進了清涼殿,獨孤伽羅被眼前的景象,嚇出一身冷汗。
宇文邕上座。
宮殿內站著許多人。
主要是蜀國公尉遲迥家族的人和忠城郡公宇文盛家族的人。
楊堅站在一個樣貌柔弱的年輕女子身側,看獨孤伽羅的眼神,和別人一樣冰冷。
獨孤伽羅扭頭,看了一眼絲茵。絲茵扶住獨孤伽羅,用手捏了一下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感到疼痛,大腦也恢復正常。帶著絲茵,向宇文邕跪拜。
「參見陛下。」
宇文邕沒叫獨孤伽羅平身。
獨孤伽羅心中也有底,她又要大禍臨頭。猜測,絲茵行事敗露。死到臨頭,也就不懼怕了。
「不知陛下,叫臣妾過來,有何吩咐?」
宇文盛首先,向獨孤伽羅發難。
「你這個賤婦。為何如此狠毒,要謀害我兒,毀尉遲三姑娘的清白?」
獨孤伽羅回嘴:「忠城郡公,請慎言。我的公公是隨國公。爵位品級,比你高。你隨意構陷我公公的兒媳婦,你有想過後果嗎?還有,你的耳目眾多,無處不在。能清楚我父親謀反,也應能弄清事情真相。」
宇文盛語塞。
宇文盛夫人,站到宇文盛前面:「獨孤伽羅!我家郡公,是為國盡忠。你是叛逆之後。你謀害我兒子和尉遲三姑娘嫌疑最大。」
「比我有能力,叛逆的人,多了去。為何獨獨來,認定我是壞人?你家郡公應該為君憂。而不是來挑事端,破壞君臣和睦。」
「你這麼能說會道,必是早想好對策。你就是狡詐無比。」
「宇文夫人,你的品性高潔。高得教出眾所周知的好兒子。人為了活命,狡猾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就怕心黑厚皮臉,還長命禍害別人。」
宇文夫人,氣得肺都快炸了。
站在最靠近宇文邕的尉遲迥,向宇文邕請求:「獨孤伽羅,伶牙俐齒。必須上夾棍。我就不信她不招。」
獨孤伽羅看向楊堅。
楊堅默然。
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獨孤伽羅央求宇文邕:「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犯人也有申辯的機會。何況,我還是隨國公的兒媳婦。沒有證據,肆意誣陷我。這是何等罪?有人刻意要我消失,卻要借陛下之手,何等陰險。」
獨孤伽羅把矛頭,指向尉遲迥和宇文盛。
尉遲迥和宇文盛向宇文邕,請罪。
宇文邕溫和說道:「兩位愛卿。獨孤氏只是想要,一次申辯的機會。如果她真有罪,我自不會輕饒她。」
尉遲迥和宇文盛遵從。
獨孤伽羅轉頭問絲茵:「我們兩個弱女子,走到哪裡,都有眼睛盯著。我們有機會害別人嗎?」
獨孤伽羅也是眼神詢問,絲茵你到底做了什麼?
絲茵向宇文邕,再次磕頭:「奴婢絲茵,回陛下的話。奴婢和我家少夫人進宮,只去了常寧殿。奴婢內急。後來沒找到我家少夫人,就出宮了。在宮門前,看見我家少夫人,站在太陽下全身是汗。」
宇文夫人質問:「賤婢,你在宮裡有走動。你老實交代。你為你家主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絲茵堅定回道:「奴婢自進宮,就被人叫到別處搜了身。我身上可沒帶什麼,不該帶的禁物。各位夫人,走動的地方,可比我和我家少夫人多。」
站在尉遲迥身後的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溫柔說道:「請陛下開恩。楊少夫人,是楊家的兒媳婦,自是規矩的人。倒是楊少夫人身邊這個丫環,不太老實。是該好好審審。」
絲茵磕頭懇求。
「陛下明鑒。奴婢冤枉。」
獨孤伽羅淡然開口:「尉遲夫人。為了公平起見,你家三姑娘身邊的丫環,也一起審吧。你家三姑娘,也不是神仙,不可能騰雲駕霧,進的皇宮。肯定,也去過些地方。」
楊堅斥責。
「伽羅!不要說沒用的。嬿婉身體不好,不可能隨意走動。」
獨孤伽羅勢單力薄,為活命掙扎,而楊堅卻當眾維護污衊她的人。獨孤伽羅,心中起了恨意。
「你是我的丈夫。你怎麼對尉遲家三姑娘的事,知道這麼清楚?尉遲家家教向來好。昨日,我們的院子燒毀。我們的二弟妹尉遲凝,又是送我衣服又是送我首飾。尉遲三姑娘,進宮后,一定在做好事吧?」
尉遲嬿婉嬌聲說道:「伽羅。你又何必針對我呢。」
絲茵不服氣。
「尉遲三姑娘。今日,我就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為我家少夫人,說句公道話。我親眼看到你和我家世子......要不是我家少夫人,顧著尉遲家和楊家的臉面。你竟然還有臉,裝清純。」
尉遲迥狠狠掃了一眼,尉遲嬿婉。
尉遲嬿婉迴避。
尉遲迥明了,絲茵說得是真話。為了保住尉遲家的臉面。尉遲迥決定,讓絲茵閉嘴。
「陛下。這個賤婢,血口噴人。」
宇文邕也是,心明之人。
眼前,這場爭吵,再繼續下去,結果必是三個重臣敵對。於國不利。叫身邊的侍衛,將絲茵押入大牢。
獨孤伽羅吼道。
「你們不能這樣做!」
有了替罪羊,宇文盛說話也有底氣了。
「獨孤伽羅。陛下仁慈。你要適可而止。」
獨孤伽羅去求楊堅:「你為絲茵說句話呀!」
楊堅勸道:「伽羅。事情已經說清楚。算了。回家。」
獨孤伽羅氣得眼淚,涮涮往下掉。
「家......」
宇文邕適時說:「伽羅。你可以走了。」
「去哪裡?」
「你說呢?」宇文邕望著獨孤伽羅。
在眼前這堆人里,只有宇文邕,對獨孤伽羅說話客氣。獨孤伽羅擦乾眼淚,還是把救絲茵希望,寄托在宇文邕身上。
「陛下。絲茵要是死了。尉遲家姑娘的清白也就沒了。請你也給尉遲凝留點臉面。我同意和楊堅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