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婉妃
顧瑾急忙回去是因為收到齊禎的旨意，宮裡的婉妃要見他。
雖說是經常在外行商，可是顧丞相也會跟顧瑾說一些皇宮中的事情，也是為了讓他以後不要隨便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宮中的幾個妃子顧瑾都差不多知道，就是這婉妃從沒聽過，是齊禎新納的妃子嗎？為什麼要見自己？
懷著疑惑忐忑的心情，顧瑾來到御書房。
後宮是不能隨便進的，齊禎的意思也是讓顧瑾在御書房等著，當然，他也是在的。
顧瑾只是稍微抬頭看了一眼在齊禎懷中的絕色女子，這相貌，哪怕是最受寵的顧菲菲也是比得過的。
只是顧瑾從那個癱軟在齊禎懷中的女子身上找到了一點熟悉感。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人，為什麼給他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呢？
收斂心神，顧瑾畢恭畢敬地站在底下，御書房中的幾人，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
「抬起頭來。」
嬌媚的聲音讓人聽得有些心猿意馬，不過這裡並不包括顧瑾，他只覺得充滿著詭異感。
皇上新納的妃子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顧瑾低垂著目光，抬起頭。
顧婉婉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有些激動，可到底還記得旁邊有一個齊禎。
那時候她心有鬱結，沒幾天就走了，年幼的齊君彧還不知道去了哪裡，顧瑾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可憐自己還沒將齊君彧託付給他就去世了，如今也不知道她家可憐的兒子究竟去了哪裡。
「顧小公子倒是少有的好相貌，只可惜比起陛下來，還是差了不少。」
方才還有些不悅的齊禎聽到這番話，有些控制不住地親了親懷中人兒的臉頰，絲毫不覺得後宮中嬪妃見一個朝臣的兒子有什麼不對的。
「不知顧小公子可知這是何字？」
太監呈上來的是一副畫，比較巧妙的是畫中隱隱透露了一個字，「婉」。
顧瑾臉色一驚，眼底神色某些複雜，驚訝，歡喜，終究在看到齊禎的時候歸於平靜。
難怪熟悉，難怪，這中畫中有字的手法分明只有他的姐姐顧婉婉才會，婉妃，婉妃，這新納的妃子莫不是就是他那死去的姐姐，可是姐姐去世已經有一個多月，那屍骨他也是見過的，眼前這人真是顧婉婉嗎？
「草民愚昧，斗膽猜測，這是一個婉字。」
顧瑾跪了下來，方才失了神色的人好像不是自己一般。
齊禎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京城第一才子啊，如今人也見了，婉兒也是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顧婉婉嬌媚一笑，齊禎揮了揮手讓顧瑾下去。
顧瑾眼神複雜地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熱，心中有些悲涼。
他姐姐顧婉婉是大家閨秀，更是那時候皇城中眾多世家貴女學習的目標。
只可惜，那次被陷害之後，留給他姐姐顧婉婉的只有鄙夷和不屑。
顧瑾看了看後宮的方向，捏緊拳頭，總有一天，他會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
為今之計，還是應該去問問祁杦，自己的姐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娘親，娘親，我知道，這是猴子，我娘親曾經畫給我看過的。」
祁杦帶著齊君彧買下了顧家旁邊的房子，不大，住兩個人倒是夠了。
小人兒也該啟蒙了，古代世界的孩子一向學習的早，祁杦會的東西不少，可是卻不會教人，所以她一般都是隨緣，想到什麼就給齊君彧展示什麼。
至於學不學的會，祁杦覺得不急，小人兒才四歲呢，讓他有個興趣也不錯。
「說起來我一直挺疑惑的，你為什麼一看見我就說我是娘親啊？」
祁杦手中拿著毛筆，看著一旁的小糰子。
「爹爹說過長的好看的就是娘親。」
齊君彧也知道顧婉婉和祁杦的區別，只不過對於他來說娘親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顧婉婉從來不會去過度地表現自己的母愛，可這不代表她不愛齊君彧，相反，對於這個孩子，即使是知道他身份特殊，即使知道他的出生沒有人期待，可是顧婉婉依舊是愛他的。
懷胎十月，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哪有不愛的道理。
只可惜顧婉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當初讓齊君彧認下顧瑾當爹，也是想讓顧家能夠護著齊君彧，齊君彧太小了，皇家根本不適合他。
長的好看的就是娘，那不是和有錢的就是爹差不多。
祁杦抽了抽嘴角，他舅可真會誤導小孩子，還好是自己，萬一是哪個長的漂亮的妖艷賤貨，小人兒可不就得被欺負了。
「祁姑娘。」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門外可不就是忽悠了小人兒的他舅嗎？
顧瑾的臉色有些難看，這次他過來並沒有帶十一，而且看樣子有很多的話想跟自己說。
「祁姑娘，當初可是你親手埋下了我姐姐的屍骨的？」
顧瑾依舊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相信那個有些陌生面孔的女子是自己的姐姐，可是他心中依舊有些古怪，他姐姐這可是借屍還魂？莫不是妖怪不成？
祁杦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那個坑還是她和黑丫一點一點地挖出來的，那丫頭挖一會兒哭一會兒，最後還抱著顧婉婉的屍骨哭的不行。
「那當時埋屍骨的時候可有異常？」
顧瑾有些急迫地抓著祁杦的手，顧婉婉身上發生的事顛覆了他一直以來的三觀，借屍還魂，也只有話本上描寫妖物才敢這麼寫啊，難不成他姐姐真是妖怪不成！
顧瑾這幾個沒理頭的問題讓祁杦有些懵，有問題直接問不就行了，這人怎麼好像拐了不少的彎兒。
「實不相瞞，顧某在宮中遇到了一位自稱是家姐的妃子，然而她和家姐的容貌並不相像，所以這才來詢問。」
祁杦知道了，感情是他舅遇到了顧婉婉，應該是借屍還魂的顧婉婉，雖然祁杦不知道顧婉婉是怎麼和齊禎勾搭在一塊兒的，可這顧婉婉明擺著告訴顧瑾她的身份，很顯然就是想搞事情啊，如今的兩個bug倒是都在皇宮了，這麼一來，修復的問題也應該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就是顧婉婉。」
祁杦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會讓顧瑾有多吃驚，其實他自己心裡早就知道了答案，也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