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還挺香的
「你確定不接受了？要知道這次任務的報酬抵得上你曾經三年的收入。」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聲音很淡定，甚至帶著一絲笑意，顯然在他說話時候是胸有成竹的。
羅凡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願拿我三年的收入換一份自由，呵呵，我覺得划得來。」
聽到羅凡這麼說，蒼老的聲音停下了片刻，旋即嘆了一聲。
「羅凡，還是因為那件事？你要知道，小芝的事情和組織無關，那真的是一個意外。」
羅凡聞言收起了先前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氣，與之同時拳頭也是隨之攥了起來。
他當然記得那一幕，他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看著她嘴角流出的鮮血，自己的心都碎了，她的手緩緩抬起，只停留在自己臉上一秒，便永遠滑了下去。
異國的街道上，羅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絕望和無助，可那時候……一直拿他當王牌特工的組織又在哪裡？
所以，這次回到華夏之前，羅凡就已經想清楚了，再不接任何一個任務，甚至不願去見青蛇組織的任何成員。
「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墮落，羅凡，你知道我一直對你有信心的。」
羅凡呼出一口氣，顯得輕鬆了一些，旋即強忍著淚水發出一聲輕笑：「呵呵，就這樣吧，老薑，別再找我了。」
老薑，青蛇組織重要人物，沒有人知道他真名叫什麼，甚至沒有人見過他，所以都稱他為老薑，意思很明顯，姜還是老的辣。
「不，別掛電話，任務的內容我會發送到你的手機上，我希望你可以改變主意給我打電話。」
羅凡一笑，旋即按下了掛斷，他不想再聽到老薑的聲音了，不是因為怨恨，而是因為他想為自己的曾經畫上一個句號。
掛了電話，羅凡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旋即起身朝著酒吧外面走去。
「你們……你們什麼人啊，滾開，別碰我……」
剛走到酒吧門口，羅凡便見一邊站著兩男一女，女人二十齣頭的樣子，穿著一身米色的衣裙，長發垂下，顯得幾分清純，不過這會兒在兩個男人之間東倒西歪的，顯然是喝多了。
「媽的，這女孩兒這麼瘦怎麼這麼重，剛子你使勁兒啊！」光頭的男人一邊扶著女人費力地向前走，一邊謾罵道。
「亮哥，我使著勁兒呢，這妞兒別看瘦，勁兒還真不小啊。」叫剛子的男人馬上應道。
看到這畫面，羅凡搖頭而笑，這種事兒不少見，在國外的酒吧也經常發生，他決定還是不管了，畢竟自己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想到這，他便裝作沒看見，向前走去。
誰知剛走過三個人，那女人猛地朝他撲了過來，同時一口酒吐了出來，正好吐在羅凡的身上。
羅凡一愣，自己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高檔貨，但白襯衣被她這麼一吐，先不說難不難看，光是噁心就讓人受不了啊。
沒等他做出反應，那個光頭亮哥喊道：「尼瑪幣的瞎啊，擋什麼道，閃開！
羅凡微微皺起眉，看著那個亮哥，道：「跟我說話？」
「廢他媽什麼話啊，找廢呢你，滾！」
咚！
一拳打過去，正中亮哥的臉上，拳頭屬實沒有沙包大，不過力量可是鋼鐵一般，拳頭接觸到臉的一刻，就見亮哥整張臉都變形了，同時鼻血也爆了出來。
一旁的剛子都愣了，我草，亮哥雖然不算是什麼地下界老大，但也是道上出了名的混混，剛子跟他混了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看到亮哥挨揍……
「你……我草尼姥姥，敢打我，你混哪的？」亮哥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道，聽得出聲音都帶著哭腔，這位哥當真沒挨過這麼狠的揍。
羅凡上前就是一腳，亮哥說完話嘴還沒閉上，鞋底子當即又是踹了過來。
一聲悶響，亮哥口鼻流血，鼻子左右還落了一片大黑印子。
這下亮哥不敢再罵街了，一臉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人，心想，哪來的狠角色？就算動手不也得先掰扯掰扯嗎？怎麼上來就打還這麼狠……
羅凡看了看亮哥，又看了看一旁的剛子，道：「流氓？」
倆人都傻了，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茫然，沒聽過有人這麼問的……
亮哥許是被打傻了，愣愣地點了點頭：「嗯。」
羅凡輕笑了一聲：「媽的，真是邪門了，我幾年沒回來，你們這些小比崽子怎麼跟雨後春筍似的都長出來了，啥玩意兒都敢當流氓？」
「我……大哥，你哪條道上的？」
羅凡也是無奈，這種問法似乎都是這些地下界混混的專用，好久沒有人這麼問過他了。
「鐵道上的。」
亮哥想了想，旋即露出一絲震驚：「大哥，我明白了，剛子，走！」
說完，亮哥爬起來就走，剛子也是馬上跟了上去。
不過剛子鬆開手一刻，懷裡的女孩兒馬上就倒在了羅凡的懷裡，還沒幹嘛呢，又是一口吐了出來。
羅凡都快吐了，一臉無語地說道：「什麼味兒啊，我靠你也真是的，不吐壞人，你往我身上吐個啥？」
正說著，一旁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司機從車窗探出腦袋，道：「哥們，去哪我拉你，這塊兒賓館我熟。」
「啊？」羅凡明白了，這司機是誤會了啊，以為自己要帶這個噁心妞兒去賓館呢，「我不是……」
沒等羅凡說完，司機笑道：「哈哈，怕什麼的，你們年輕人這點事兒我懂，我老在附近趴活兒，這個點兒了附近的賓館早滿了，我認識一家，一晚上才八十，去不去？」
本來想不搭理就走了，不過羅凡看了看懷裡的噁心妞兒，心想，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人要是被那兩個混混帶走了倒是沒關係，可關鍵人在自己懷裡，總不能就這麼扔馬路上吧。
「車費多少錢？」羅凡剛回國，存款雖然還有點，但是還沒有兌換，手裡一共就幾百塊現金，估計還要撐幾天，也不得不精打細算了。
司機想了想：「這個時間了，我也不多要，二十塊錢行不行？」
羅凡搖頭一笑：「那我自己走過去吧，哥們你和那酒店應該有點關係吧？八十一晚准有你的提成，這樣，我再給你十塊錢，行就走，不行我溜達過去。」
聽到羅凡這麼說，司機也不願意再辯解了，笑著點點頭：「你還真內行，得了，反正也沒啥活兒了，上車。」
車子很快開到了司機說的那家賓館，說白了就是個小旅館，一天八十在江城這種小城市可不算便宜了，夠黑。
不過已經到了，羅凡也有些累了，再加上喝了點酒，不想在外面再溜達了，索性結了車錢，去裡面開房間。
賓館吧台一后坐著，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碎花襯衣，頭髮燙得都是大卷，多少帶著包租婆的氣質。
聽到羅凡的聲音，她正眼都不瞧，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身份證。」
羅凡微微皺起眉，自己這次回來似乎還沒有辦身份證呢，作為特工，他的真實身份早就消了，所以每次回來都是老薑專門派人給他製作，這次……顯然沒有了。
「沒身份證不行？」羅凡道。
女人抬起頭看了看他，道：「派出所查的嚴，沒證150！」
羅凡輕咳了兩聲，媽的真黑，直接翻倍了，他正打算就這麼算了，突然看到噁心妞兒的斜挎包，都這個時候了，也沒啥可客氣的，直接打開包拿出了一個錢包。
裡面果然有身份證，他看都沒看就遞給了吧台女人。
女人白了他一眼，明顯帶著一些瞧不起，好像嫌棄他翻人家包，道：「切，泡妞還不帶身份證？開房的錢也用人家的吧？」
羅凡也無所謂，給女人回了個白眼，晃了晃身子：「管得著嗎你！」
辦好了手續，羅凡直接扶著，準確地說是抱著噁心妞兒上了樓。
進了房間，羅凡將噁心妞兒直接扔在了床上，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著粗氣：「媽的，你這女的真重，少吃點能死啊。」
說著，他點燃了一根煙，同時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麼未接電話和消息，剛點開消息就看到了老薑發來的信息。
「景江集團研發P12新能源已經被多國列入了新型房地產置業首選，但P12新能源項目涉及多國企業商業機密，所以引發很多大企業開始對景江集團實施動作，集團董事長葉景江已經被華夏軍方保護，但他希望我們可以保護他的小女兒葉姍姍，你的酬勞將會是月薪五十萬歐。」
看完這條消息，羅凡不禁皺起眉微微一笑：「呵呵，好豐厚的酬勞，不過……我只想要自由，小芝，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說完，他將手機揣進了口袋，旋即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那個噁心妞兒，羅凡竟然一時間愣住了。
或許先前在酒吧門口和計程車里燈光昏暗，他根本沒有注意過這個噁心妞兒的長相，可這一刻，他卻從這妞兒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小芝的神韻！
但很快羅凡搖頭而笑，她終究不是小芝……
「噁心妞兒，在這睡一夜吧，」說完，他看了看一旁噁心妞兒的錢包，「這個……畢竟我給你結了房錢，而且沒啥錢了，拿上幾張也無可厚非吧。」
說著他便伸手，不過就在這時，那女人突然揚起手臂直接把羅凡給抱住了，雙臂環抱著脖子，嬌唇當即送了過來。
雖然吐了那麼多酒，羅凡都覺得噁心，可這一刻彼此的呼吸相互交融，他發現……好像還挺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