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穀豐登
水稻昂著頭,傲然挺立。透過飽滿稻穗看到是一張張豐收的喜悅,聚穗成山,風吹成浪。
羅甘已經能熟練地割稻,和二虎相互配合,乾的有聲有色,德叔和農民甲等人隔著幾行也在各自勞作。
空氣中瀰漫稻香,醉人芬芳讓人對能過個好冬的美好願望連接在一起,稻草人一聲不吭站好今年最後一班崗。
小嘍啰甲和小嘍啰乙兩人跟著下田地幹活,彎腰躬背,緊挨在一起表情卻截然不同。
挨著小嘍啰甲最近的農民甲看到他,就上去搭話。
農民甲:「你你你……看著沒吃飽啊,怎麼這衰樣?」
小嘍啰甲頭也不抬,蹲下用手撥弄水稻根:「有什麼可乾的,跟被賣了身一樣。」
旁邊幹活麻利的阿稻不屑一顧,冷冷地笑著:「就你這身板,賣了去都不值幾個錢。」
小嘍啰甲一氣就跳起來,和壯實的阿稻頂起了牛:「就我這身板,一夜沒十朵海棠可下不來。」
農民甲撲哧笑起來:「海棠?怕只是老蓮花吧?」
幾個農民都哈哈大笑,德叔也跟著乾笑起來。
德叔意味深長:「呵呵,真是年輕人,海棠和蓮花?」
小嘍啰甲:「老蓮花?你們這些都沒見過菊花、牡丹的,說也白說。」
德叔颳了下小嘍啰甲的耳光:「不管你是海棠、菊花什麼花,都不如這稻穀,長於大地能飽肚,接了地氣的東西才是實實在在。」
小嘍啰甲聽這番話,便也沒什麼可說的,小嘍啰乙倒是幹活很麻利,做事迅速,勤勤懇懇。
德叔:「對了,還沒仔細問你們倆什麼來頭?」
小嘍啰甲:「跟大人做買賣的。」
小嘍啰乙:「路上還遇到些事,幸虧二虎和羅甘哥相助,才能在這裡休息。」
說著小嘍啰乙撞到正在忙碌的阿稻身上,仰視高大的阿稻。
阿稻散亂的頭髮,汗水順著黝黑的胸膛滑落,黑褐色的麻衣管不住他的身體,腰間扎著一帶子,隨隨便便的一雙草鞋踏在腳上,起著厚厚的繭,靠近身上那體味卻不那麼好聞。
阿稻:「看你們這樣,就知道做買賣是有風險。」
小嘍啰乙:「輕則家產盡失。」
小嘍啰甲:「重則家破人亡。」
德叔:「我就說老老實實地幹活是沒錯的,等一年莊稼熟了,這心就放下了。」
阿稻:「可這生下的娃永遠比不上那城裡的,咱們做這個生生世世都比不上。」
德叔很是無奈,這阿稻很算是很實在的,但總有些念頭,老想往城裡邊奔去,以為城裡面是另一片天,德叔可不覺得這念頭不怎麼好,這城裡頭哪是另一片天,分明就是另一各囚牢而已嘛!
德叔:「一人一塊田,守一方土,養幾代兒,傳宗接代,平平安安,這比黃金萬兩都重要。生活嘛,應該就是這麼回事。」
小嘍啰甲和乙兩人算是和大家打成一片,相安無事地一起幹活。漫山遍野金燦燦,一片惹人愛的豐收年,時間可都是自己的,天黑不幹,慢了別的農民老哥順了自家的農田這可說不清。
羅甘和二虎兩人在一旁做事,似乎也在細聊些什麼。
二虎:「俺覺得這三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羅甘:「脾氣臭,來歷也很可疑。」
二虎:「是吧是吧!俺就覺得搞不好哪裡來的賊匪子,阿羅啊,俺看你也糊塗了,怎麼會讓他們住你家?」
羅甘:「奇怪是不假,哪有小夥計管自己做生意的掌柜叫大人的。」
二虎一手做拳擊打另一隻作掌的手,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原來是這裡奇怪。」
羅甘:「靜觀其變吧。」
視野中一片平靜,線索進度仍舊是在5%,羅甘正盤算著怎麼把那新的線索給套出來,現在都沒個契機。
夜晚,篝火升起,人聲鼎沸,每年收好稻穀,全村的人們都會聚集在一起,是遠近聞名的「安平豐收慶典」。
德叔作為村中有威望又年長的長輩,是慶典祭祀代表。在前頭身著土黃色麻衣,頭頂戴著麥穗織成的環,手捧是今秋割下的第一捆稻穀,如捧萬兩金一般珍貴,一人在遊行隊伍最前面,人們夾道歡慶鬧騰,稻香四溢令人沉醉在慶典的氣氛之中。
帶領著阿稻、農民甲、二虎和羅甘,眾人皆身披黃麻衣,腳踏草鞋,四個人一人扛著一角,上面放著一隻大烤豬,香氣四溢。兩邊幾個農民敲鑼打鼓,大造聲勢。
德叔行至舞台,上面擺著祭壇,祭壇上水果、蔬菜以及一尊先農神像,規規矩矩地擺放好,德叔莊嚴慎重地將手上那捆稻穀橫放在祭壇上,雙手合十祈禱,像是在念叨什麼。
全村的人們享受著慶典的熱鬧,期盼著來年又能五穀豐登,歲歲平安。
閑來逛逛的王大人眼中是篝火跳動的火焰,沉醉其中,旁邊小嘍啰乙伺候著,緊緊跟隨左右,而小嘍啰甲不知去哪兒拿酒,半天也沒回來。
王大人:「真好,跟著火一樣,不怕死就是要燒一把。」
小嘍啰乙熱淚盈眶,明白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立刻跪下。
小嘍啰乙:「小的等著大人東山再起!」
火焰逐漸熄滅,轉瞬間就成黑炭一片。
王大人感慨地搖了頭:「戎馬數十年,多少的輝煌都會化成灰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說罷王大人十分感傷,兩人便離開慶典摸著路回去。
羅甘和二虎兩人都酒過半巡,昏昏沉沉。
羅甘:「你二虎,沒什麼不好,就是憨。」
二虎:「你阿羅不也是,就是欠。」
兩人哈哈大笑,一聲清脆的碰杯聲,又是一杯酒下肚,沒感覺就已經倒在布告欄,爛醉如泥。
官吏匆匆趕來,拿著一張紙,羅甘這酒醉其中,還不曉得身邊早就站著個人。
官吏見羅甘倒在布告欄,沒法子張貼,拍了拍羅甘通紅的臉蛋,羅甘嘴裡就碎碎地說了些酒話,官吏趕著時間沒多想,趕忙把羅甘搬開,隨後把懸賞給貼上。
不久之後,同樣喝了些的阿稻和農民甲二人經過布告欄,看到羅甘和二虎兩人這樣,一同譏笑他倆酒量實在捉襟見肘。
阿稻抬頭便看到這布告欄出現一張新的懸賞令:懸賞犯三人,幽州都督王君廓,以及隨行逃跑的家佣若干,王君廓面如重棗,美髯垂胸,頗有關二爺那雄姿英發,絕不像泛泛之輩。
可這人怎會如此眼熟?阿稻仔細想想……突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