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揣摩

看著梁羽沫離去的身影，老夫人心中泛起了波瀾，但是面上卻讓人看不出。

梁羽沫與琉璃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時，天色已稍微暗了些。

而張嬤嬤早已在院內等候多時，近日來梁羽沫的心思越發的讓張嬤嬤捉摸不透。

眼見梁羽沫的走了過來，張嬤嬤急聲說道：「大小姐，您這是去哪了？讓我這一頓好找！」

說罷，用衣袖假模假樣的擦了擦額頭。

梁羽沫倒是不慌不忙的，笑著說道：「真是辛苦嬤嬤了，午後我見陽光正好，便讓琉璃陪同我在府內轉轉，也怪我出去時未曾給你說聲。」

「大小姐，您這是說哪的話，伺候您是我的份內之事，這麼說倒是折煞老奴了。」張嬤嬤自上次事情之後，在梁羽沫身邊格外小心，生怕哪句話被面前這位大小姐抓住把柄。

梁羽沫面上添了幾分淺淺的笑意，說道：「你下午找我有何事？」

「喲，看我這記性。只顧著說話了，只怕這下午煎的葯早已涼透了。」張嬤嬤看著石桌上的葯碗，拍著自己的大腿說道。

「呵呵，我當是何事！無妨事，讓琉璃拿去溫熱一下便好！」說罷，朝著琉璃遞了個眼神，琉璃說道。

「張嬤嬤，您這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屋歇息吧。這葯我去給小姐溫熱便是！」

張嬤嬤剛想出聲拒絕，梁羽沫趕忙說道：「嬤嬤，你就讓琉璃這丫頭去學學？。」

梁羽沫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人。說的話雖然是在問張嬤嬤的意思，但是語氣中卻容不得張嬤嬤拒絕。

「大小姐既然這樣說了，那琉璃你且去吧。只是那藥材貴的厲害，切莫灑了出來。」張嬤嬤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無非是怕琉璃一個不小心將那葯弄灑了。

琉璃點點頭，便端著葯碗去溫葯去了。

待琉璃走遠之後，梁羽沫說道：「張嬤嬤，明日我想去探望一下沐兒妹妹。上次我身子骨特別難受時，未能陪著沐兒說會兒話……。」

梁羽沫用餘光看向張嬤嬤，此時臉上有了一絲不可言喻的表情。

梁羽沫心中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不知，明日嬤嬤可有時間陪著我一同前去？」

此時張嬤嬤心中早已慌亂起來，這大小姐平日里總是有什麼事都交代給了琉璃，明日怎麼想起喚我同去？

梁羽沫見張嬤嬤一直未答，面上冷了些，說道：「怎麼？嬤嬤可有為難之處？」

張嬤嬤聽到梁羽沫這話，趕忙抬頭望向面前的人。面上淡然的說道：「大小姐，明日老奴還要給您煎藥呢，怕是……」

「既然如此，那就讓琉璃陪我吧。只是不知沐兒妹妹平日里喜愛什麼，總不能空手去吧！」梁羽沫面上竟有一絲為難。

張嬤嬤見梁羽沫放過了自己，暗暗嘆下一口氣。說道：「平日里，二小姐最是喜愛您了。無論什麼東西，只要是您送的，我想二小姐一定喜歡。」

「哦？待我回屋想上一番。」梁羽沫面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

此時，琉璃也溫熱葯之後，走了過來。說道：「小姐，葯奴婢已經溫好，進屋吧」

梁羽沫點點頭，對著張嬤嬤說道：「你回去歇息吧，葯碗明日再來收吧！」

語罷，梁羽沫便轉身離去。絲毫不管身後的人是否聽了自己的話。

主僕二人進了屋內，梁羽沫這才恢復以往的樣子，說道：「琉璃，將那罐子拿出來。依照之前的樣子，只是這次留多半碗。」

只見琉璃從梁羽沫床下拿出一個黑瓷罐子，裡面存放的正是這些日子所「喝」的葯。

「琉璃，你去研墨。明日我得給我那妹妹一份大禮！」梁羽沫的臉色浮出一層奸詐的笑意。

上一世萬花節上，自己便被梁沐兒誆著畫了一幅畫，惹得眾家小姐一頓嘲笑，很長時間這件事成了都城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而平陽侯府內，上至梁恆、老夫人。下至奴才，丫鬟。一個個的覺得自己毀了侯府多年來的聲譽。

琉璃看著梁羽沫面上冷冷的樣子，總覺得梁羽沫哪裡不對勁。自從梁羽沫重生歸來之後，臉上時常出現這幅神情，有時連自己也不知。

許久之後，梁羽沫面上才出現了笑容，說道：「琉璃，你看我這份禮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