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大結局(終)
「回皇上,她已經被桓王帶回夷族城內了。桓王已經獲取的大部分的權利,夷族城內無人再敢對她們母子二人動手!」趙文瑄知道韓寧遠想要了解梁羽沫如今的情況。
韓寧遠點點頭、還想要問下去,卻被趙文瑄攔了下來,說道:「她們二人的事,皇上知道的越少越好!」
「如今,都城內並不安穩。您除了韓昊,在他們眼裡再無旁的子嗣。若是被有人聽去,只怕……」接下來的話無需趙文瑄多說,韓寧遠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鳳棲宮,謝黎滿臉不屑的瞧著太后,說道:「太後娘娘,謝黎已經在宮中呆的夠久了,也該回自己的家了。」
太后緊了緊眼眸,說道:「黎兒,哀家知道你的心思。先前哀家由著你,未曾想你竟然想要造反!」
「你要知道,這都城是韓家的天下。你姓謝,不姓韓!」
謝黎冷笑,轉過身不顧身後的人說什麼。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踏上這樣一條路,那麼他必須獲勝。
太后沒有想到謝黎的野心如此之大,先前由著他逼迫大臣上奏冊封謝黎為勤王,隨後又將兵權給了他,只是為了彌補這孩子。
「太後娘娘,淮南王回來了!」太後身邊的嬤嬤急匆匆的趕回來。
「趙文瑄,他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未曾想哀家竟然給皇上帶來如此的傷害,只怕他心中對哀家的恨會多出幾分!」如今的太后已經沒了先前的鬥志。
當初趙文瑄護送梁羽沫離開時,韓寧遠並未收回他手中的兵權,甚至暗地裡將邊關十萬大軍的虎符也給了他。誰知,這竟然成了他手中的有利條件。
兩年後夷族,梁羽沫整日裡帶著景逸在城內觀察來往的行人。好幾次,景逸都想偷懶但還是被梁羽沫無情的拽了去。
「娘親,逸兒不想跟著您到處轉悠。學堂里先生留的功課逸兒還未做完呢!」景逸有些無奈,他的娘親拉著他說要交他識人的功夫。
就連景素雲也阻攔了好幾次,但是都被梁羽沫恐嚇了回來。他只能看著景逸,滿眼疼惜的說道,「逸兒,乾爹也幫不了你了!」
梁羽沫白了幾眼,說道:「景素雲,你這個時候不在朝堂上出來做什麼?你還有個樣子嗎?夢語也不說管管你!」
「大膽,我是這夷族的皇帝。整個夷族怕是只有你敢這樣稱呼我了!」景素雲說著便離開了梁府。
梁羽沫在夷族城內已經住了有兩年了,先前都城出現叛亂,趙文瑄剛開始還跟她有書信來往,在後便在沒有回信!
每次她想要問景素雲都城的近況,但是都被他打岔瞞了過去。
「娘親,你在想什麼呢!」景逸看著陷入沉思的梁羽沫,他不止一次的發現這個情況。
「沒……沒什麼。逸兒,你的功課完成了沒有?」梁羽沫收回思緒,又開始打景逸的主意,嚇得他趕忙朝著鈴鐺身後跑去。
深夜,梁羽沫依偎在床邊,說道:「鈴鐺,元智可有回信?」如今,她只能從元智那裡探聽一些。
鈴鐺搖搖頭,說道:「皇上只是回信說,一切安好讓公主不要擔心。其他的,便沒說了!」
「鈴鐺,我想要去都城一趟。我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很擔心。你留在夷族,幫我照看逸兒!」梁羽沫眼中閃爍著一些東西。
「公主,您知道的。奴婢不會讓您獨自前去的,您好不容易活著,如今再去如果出了意外,那麼逸兒該怎麼辦?」鈴鐺很著急,她害怕梁羽沫真的去。
梁羽沫笑了笑,說道:「那你還不說實話嗎?」
鈴鐺愣在那裡,說道:「公主,您剛剛就看出來了是嗎?皇上,讓奴婢瞞著您,所以………」
梁羽沫直直的瞧著鈴鐺,瞧的她渾身難受,只能說道:「好吧,奴婢告訴您。兩年前在淮南王給您回的最後一封信后,謝黎便起兵逼宮!」
「淮南王雖然手握兵權,但是十萬大軍並未及時趕到,最終晚了一步。他們進宮救駕時,並未尋到皇上和淮南王!」
「後來…………」
梁羽沫十分震驚,打斷了鈴鐺的話,原來她的擔心是真的,她必須要去尋他們。
只是她必須要將這裡的一切安頓好,乃至景逸的未來。三更時,梁羽沫孤身一人來到皇宮,景素雲的書房。
「下來吧,你這深更半夜的是怎麼了?」景素雲在梁羽沫上屋檐時便已經知道是誰了。
梁羽沫聳聳肩,說道:「還是瞞不住你,都城那裡的事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如今,我得到消息,我想………」
「不行!」景素雲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忽然冷了下來。「羽沫,我不是不讓你去。只是那裡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韓寧遠和趙文瑄二人失蹤已有兩年,整個都城謝黎把持著朝事,你是回去送死嗎?」
「你若是有什麼事,景逸怎麼辦?你別看我,我這次不會幫你的!」
梁羽沫看景素雲態度堅決,並不打算強迫他,說道:「如此,那便算了。這些年,辛苦你對我母子二人的照顧了!」
說著梁羽沫便轉身,準備離開屋子。身後的景素雲,十分生氣、在她踏出屋門前一刻怒吼道。
「景逸,你放心吧。但是,你不能出任何事!」
「好!」梁羽沫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將一切安頓好后,便在十日之後獨自一人騎馬離開了夷族。景逸和鈴鐺站在最高處,瞧著已經遠去的梁羽沫。
「鈴鐺,你說娘親她會不會出事啊?她走都不帶著我們,是不是很危險?」景逸的臉上很冷靜,甚至看不出一個幾歲孩子該有的樣子。
鈴鐺拉著景逸的小手,說道:「不會、你娘親她是個既勇敢又聰明的人,我們一起在夷族等她回來!」
梁羽沫趕到都城時,看著這未曾改變的地方,腦海中瞬間浮現以前的畫面。她如同之前那般帶著面紗。
她並沒有急於去皇宮,反而是去了護國公府。如今整個都城除了這裡和平陽侯府,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老國公夫婦見到梁羽沫並沒有感到驚訝,當初梁羽沫拜別他們時便已經猜出了其中的問題。
了解情況之後,梁羽沫準備夜探皇宮。她不能在護國公府多逗留。老國公跟她說謝黎的眼線如今遍布各地,她必須萬事小心。
在宮內轉了幾圈之後,她並未尋找到韓寧遠和趙文瑄的蹤跡,如果這樣那麼謝黎一定會將他們藏在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丞相府。
此刻的梁羽沫並不知道,這一切只是韓寧遠與趙文瑄的計劃。
沒有停留、她便直接去了丞相府。如今的謝丞相如同活死人一般,看來他已經是無用之人了。
令她感覺意外的是,丞相府也並沒有他們的身影。一時間梁羽沫陷入了困境、她想了許多地方,也去了許多地方,但是都沒有。
她在都城呆了兩個月,該找的,該想的她都去了。直到景素雲來信催她回去、她才準備放棄。
但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城門外飛奔而來幾十萬大軍。而帶頭之人正是——韓寧遠與趙文瑄。
他們也看到了那個帶著面紗的女子、二人心中咯噔一聲。他們並沒有想過梁羽沫會來,他們忽視了這件事。
謝黎站在城門樓上也注意到了梁羽沫,趁她不備、從她身後將她挾持上了城樓。韓寧遠命令部隊停止上前,謝黎冷笑。看來,這個人不是沒有軟肋的。
「謝黎,你挾持我並沒有任何作用!對於你來說,你要的不過是這個天下罷了,而你本性並不壞!」梁羽沫在看到謝黎的那一刻,便已經了解了他的為人。
「哼,你算什麼東西。你不了解、不了解!」謝黎嘶吼著、梁羽沫脖子上的劍也已經利出一道血痕。
韓寧遠看這面前的一切,思緒瞬間回到了當初他攻打韓蕭宇那個時間。
「文瑄,動手吧!」韓寧遠等不及了,他想要救下樑羽沫。
趙文瑄搖搖頭,說道:「羽沫剛剛對我搖了搖手,她不讓我們輕舉妄動。來啊,將我的弓箭拿來!」
而此時的謝黎在梁羽沫的勸說下,已經有些鬆動。只是,他瞧見了趙文瑄手中的弓箭,再一次激動起來。
趙文瑄不能在等,直接射出箭命中謝黎的腦中心。瞧著躺下的謝黎,梁羽沫想起了那個為她擋了一箭的男子,她竟然忘記了這麼多事情。
城門打開,韓寧遠奔跑著向她而來。可是,梁羽沫卻不停的後退,直到城牆邊緣,「沫兒、你別退了,我不過去了!」
梁羽沫笑了笑,那笑意中帶著一絲輕蔑,說道:「既然你們無事,我便安心了。從此以後,你們與我再無瓜葛!」
一旁的趙文瑄知道,梁羽沫這是將自己也算了進去。
沒等他們解釋,梁羽沫便已經飛身而下。剛剛她不是沒有機會逃離謝黎,她留下只是為了幫他們。
韓寧遠想要追趕上去,但是卻被趙文瑄攔了下來,說道:「她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現在她正在氣頭之上,她出來了這麼久,景逸也該想她了!」
雖然想要攔下來,但是想著趙文瑄的話,他終究沒有追上去。
一年後,夷族梁府門外,一男子站在那裡。景逸學堂歸來,看著男子說道:「你是,我爹爹嗎?」
韓寧遠有些驚訝,之前只是聽趙文瑄說過這孩子聰明,但是他並沒有見過自己怎麼會認出來呢?
「你這孩子,怎麼胡亂認爹呢?如果我不是你爹呢?」韓寧遠笑著看著景逸。
景逸搖搖手、說道:「不會的,你和娘屋子裡的畫像一模一樣。走吧?」
說著,便已經拉著韓寧遠進了梁府院子。遠處、梁羽沫本想出聲責罵景逸,但是看見一旁的男子,她愣在了那裡。
景逸吐了吐舌頭,說道:「娘親,我給我自己撿了一個爹爹,給你撿了個夫君!」說罷,那小人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韓寧遠聳聳肩,有些無奈,說道;「原來,娘子沒有夫君啊!我瞧著這孩子說的有理,不如你就從了我吧!」
梁羽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勉為其難吧!」
夷族郊外,一家三口站在夕陽之下。
「你真的決定了?」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試探。
韓寧遠拉著女子的手,說道:「從此以後,你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旁人打擾!」
一旁的景逸捂著耳朵,說道:「爹爹、娘親你們兩個真不知羞,我還在這裡站著呢!」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