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凰鳥
?這是黑市裡面一條隱蔽極了的暗道,因為孟旭東破了地牢里的籠子,神獸奔騰逃竄與商人和客人們打鬥,把整個黑市都毀壞了,於是就露出了這個暗道。
暗道兩邊的牆壁上畫滿了了形形*的人,都穿著奇怪圖案的長袍,對著一個發光的球膜拜。
這個發光的球散發出紅色的仙力屏障的紋樣,雲想猜測是某個人成神的地場景,被他的家族成員鼎力膜拜。這種崇拜是為了讓這位神明保佑他的子孫後代們生活美滿。
越往裡走,牆上的人的圖畫越少,慢慢的出現了一些鳥的圖案,形形*的鳥類飛滿了整個牆壁。
惡鴉突然停下來腳步。
「我有極其不好的預感。」他的臉色變得凝重,「好像這裡面有令我十分害怕的東西。」
雲想和孟旭東停了下來,連惡鴉都覺得可怕的存在,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往前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來來回迴轉了幾圈就是拿不定主意。
雲想此時一個辦法都沒有,她現在是需要他保護才能行動的狀態,惡鴉不敢去做的,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做,此時她不得不慶幸自己在蜃樓上和惡鴉做的那個交易,頭一次感激雲無度給他的後代留下了這麼好的一位朋友。
趁著惡鴉猶豫不決的時候,雲想把注意力轉到了牆上的牆繪之上。
「這應該是一大批人在很快的時間內畫完的。」孟旭東給出了自己的猜想,「你看牆壁上一些地方裂開地很厲害,可能就是繪製時太趕時間,沒有使用很好的保存措施。」
雲想倒是沒回答他的話,反問了其他的問題:「良玉老師他現在在朝廷里為他們做什麼呢?」
孟旭東也無視他的問題,「畫上的人的衣服上的這種圖案,我曾經在一個草原里的小部落裡面見過,這一個小部落的人,擅長訓鷹。」
雲想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這裡通向的就是啊善的藥鋪。」
惡鴉也聽見了他們的談話,聽見著最後一句話時,抬起了頭。
「進去!」
「確定要進去嗎?」雲想看了看那黝黑黝黑的暗道內部,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一定要去看看,是什麼能讓我如此恐懼。」惡鴉說,雲想心理上十分佩服他,普通人遇到令自己害怕的東西,想到的第一個便是逃避,而強者不同,遇到任何恐懼,與未知,都是迎面而上,從不退縮。
雲想笑了一下,「那我們走吧!」她看向孟旭東說:「老孟,你可以先回去了。」
孟旭東竟然在收拾自己身上的裝備,聽見雲想的話,頭也不抬一下,護到了她的身後,一副忠心耿耿地樣子,不過雲想知道他忠心地是在遠方牢牢控制她的良玉。
三個人最好準備,也就加快速度往裡走。
慢慢的的前方開始有光,壁畫上畫的鳥類也越來越多,已經沒有了人的蹤跡。
看見光,三個人越發的緊張,腳步也變得更快。
雲想走在最後面,她的眼睛直視這前面的光亮,等終於走到光的前頭的時候,竟然不知道為何跑了起來。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樹頂,在月光下靜謐地向上生長,有一個奇怪的陣法在這個天坑的中心,周圍燃燒著永不熄滅的火焰。
陣法里,有一個人,寂靜無聲地躺著不動。
「我們過去看看!」雲想說,變得十分好奇。
「雲小姐!」
回答他的卻是孟旭東慌張失措地聲音,她一驚回頭,惡鴉已經不見了,地上躺著一隻瘦小的灰色的烏鴉,在一下下地恐懼的顫抖。
雲想不知道為什麼,猛地一回頭,撞上了那個在陣法里的人的眼睛。
這是一雙金紅色瞳孔的眼睛。
這個男人,是雲想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他的好看的所有的細胞里散發出來的一隻氣息和訊號,不管是哪一種審美的人,在他的面前,都覺得他就是自己心裡所想的那樣美麗。
這種好看,已經超越了人類能欣賞的極限,連看著他的臉,都覺得閃耀得一不開眼。
等雲想真正從震撼里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已經哭了,面紗被濕透了,只好取了下來。
惡鴉顯出了原型,陷入了昏迷狀態,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站在顏值界頂端的男人。
孟旭東也受到了震撼,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取向。
雲想擦乾淨眼淚飛進天坑裡。
這裡是離黑市十分遠的一個天然形成的天坑,天坑裡面生長了許多的植物,日積月累下來,這裡長成了一片小森林。
外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雲想這樣的藥草專家一眼就看出來,這片森林裡的所有植物都是認為施種的,每一顆都有研究,為的就是能讓這些植物通過陽光和開花形成一種令人產生幻覺的氣體,把這個天坑給隱藏起來。
吸入這種氣體,人們會以為這裡有一座山或者一片湖泊,會選擇繞道而過,城主說啊善的葯圃在湖中心估計就是中了這種氣體而產生的幻覺。
她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放在鼻子下狠狠吸了一口,嗆得咳了一會兒才停下來。
這是她在蜃樓上收集的一種神獸的臭囊,就是臭鼬這種動物產出臭氣的那種器官,這種神獸的臭囊雖然臭的不行,但是針對致幻氣體特別有效果。
她強行給孟旭東聞了一下,讓他清醒過來,又給昏迷的惡鴉聞了一下。
但是惡鴉並沒有醒過來,那應該不是這裡的氣體的原因。
雲想重新正視在陣法中心那個男人。
她依舊被震撼得睜不開眼,原來那樣的美麗並不是因為幻覺,他的美麗是滿森林的氣體也影響不了的,就算你中了幻覺,也不會因為幻覺在心裡把他醜化或者怎麼樣。
她把惡鴉裝到春秋筆裡面雲無度的空間內,使他儘可能多地避免接觸到這個男人。
孟旭東和她小心翼翼的接近陣法,湊近一看,這一點的陣法竟然是用某種特殊的材料灑在地上畫出來的。
越靠近就發現周圍的植物變得更加的脆弱,彷彿一動就會碎一地一般,甚至還出現了梧桐樹。
待到走進那個男人面前,看到他身上便是荊棘,一身白衣血跡斑斑,他的金紅色瞳孔裡面滿是死一般的冷寂。
彷彿他已經沒有了魂魄一般。
「你是誰?」
雲想問道,他一直看著她,四目緊緊的的凝望,她看不出來他的心裡還有一絲希望。
他站立起來,很艱難地,因為只要他一動,那些枝蔓就會也跟著動起來,緊緊的拉著他的手和腳。把他死死的困住在這裡。
他不顧後果的,走到了雲想的面前,而這一路上,已經淌下了一地鮮紅色的血液。
「你真好看。」
他用他修長白皙的手捧起了雲想的臉,動作很輕的在她的額頭留下了一吻。
雲想這才清晰地看見,他們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遍布了綠色的梧桐葉。
聯想到惡鴉的異象,她一下子明白了。
「你是凰?」雲想震驚說。
鳳和凰是百鳥之首,惡鴉道行再高,也無法抵抗來自凰天生的氣質與神壓,越靠近他的身體就越難受,除了膜拜百鳥之首,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昏迷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凰鬆開了手,「走」回去了他那個牢籠的中心,荊棘慢慢的收縮,從他的肉里出來,慢慢的縮回了土裡。
「為什麼?你是他們的神。」雲想說,心底泛起一片酸楚,響起壁畫上那萬人膜拜群鳥簇擁的場景,再看見他此時此刻的悲催模樣,簡直令人氣憤。
「神只不過是個人類實現願望的工具。」凰面無表情地說出令人心痛的話,他的心已經不會痛不會癢,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只不過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他們太可恨!」雲想火冒三丈,用手去撥地上的那些畫成陣法的灰,手剛剛碰到,那些灰就燃燒起來,把雲想的手燒紅了一片。
這灰的溫度都可以把人燒熟了!
「不要做無謂的事情了。」凰又背對著他們躺了回去,啊善他們家族的人用頂級的梧桐木在陣法中心做了個神壇,把他死死的銬住神壇之上。
這樣,他們的神就永遠不會離他而去了。
雲想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把乾坤袋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的倒了一地。
「這個可以,這個不行,這個可以,這個不行!」她一邊念叨一邊往孟旭東身上丟,孟旭東一一接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雲想看著地上的灰,開始指揮孟旭東給她遞東西。
「第一樣,冰晶藍夜花。」雲想說,孟旭東把東西遞給她,她把藥草用仙力化成水,塗在手上,凝結出了一層藍色的冰膜,她用力拍拍手,點了點頭,開始用手去破壞陣法。
這個陣法還不簡單,灑在地上的灰只能用手一點點的抹掉,靠藥粉接觸皮膚燃燒后揮發才能消失。
才剛抹了三下,那頂級仙藥凝結的冰膜就碎掉嘩啦啦掉了一地。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