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況緊急
「好。」磊磊有聲無力地應了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讓人聽得心疼。
雷詩記就彎腰用手捫壓磊磊的腹部，一邊捫壓還一邊問磊磊，「這裡疼不疼？這裡呢？哪這裡疼不疼呢？」
見把磊磊腹部整個都捫壓了一遍，磊磊都沒有喊疼，雷詩記心裡就有了七八分把握，對大媽說道：「肚子不疼，情況就還好，你把孩子抱起來，我看看嘴巴。」
大媽就趕緊把磊磊抱了起來。
雷詩記從急診箱里取手電筒和一支一次性壓舌板，坐在磊磊正前方，對他說道：「來，磊磊，張大嘴巴，發出『啊』的聲音，對對對，磊磊真乖，就這樣，就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壓舌板壓著磊磊的舌頭，舉著手電筒往喉嚨裡面照，觀察裡面是否有炎症。然後又放下手電筒，仔細看了看磊磊的舌苔。
「喉嚨正常，沒有發炎。就是舌頭上有齒痕。」雷詩記把一次性壓舌板扔到桌子後面的垃圾簍，對大媽說道。
「有齒痕，那是什麼意思。」大媽趕忙問道。
「有齒痕，就代表脾胃虛弱，消化不良，具體怎麼回事，還要結合脈象才能下最後的判斷。」雷詩記一邊解釋，一邊讓大媽把磊磊的手臂反過來，三根手指就搭上了磊磊的手腕，然後閉上眼開始感受脈象。
約摸過兩分鐘，雷詩記睜開了眼，手指從磊磊手腕上輕輕移開。
「怎麼樣，雷老師，號出來磊磊得的是啥病嗎？」大媽滿臉緊張望著雷詩記。
「孩子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這是典型的滑脈脈象。」雷詩記先前被那幾個大爺大媽給氣得不起，現在好容易有一個願意讓他診病而且還願意傾聽的對象，自然要詳細講述一下，以證明自己這個天陽中醫學院的正牌老師是真真正正的有水平。
「脈象啥的我也不懂，我就想知道，磊磊究竟得到是啥病。」大媽著急道。
哎！我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啊！
雷詩記暗嘆一口氣，扭頭看到任江馳和方勝雪一臉認真地聽他講解，頓時又來了精神。我取鳴琴彈，只待知音賞啊！
大媽不想聽沒關係，這不是還有我倆學生嘛！
「勝雪、江馳，我考考你們倆。磊磊的脈象是滑脈，代表什麼意思？」雷詩記含笑問道。
「這個，這個，我有點想不起來。」任江馳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不過這個問題對於方勝雪這種學霸型的美女就不是什麼問題了，她回答道：「雷老師，課本上說，滑脈一般只在幾種情況下出現。第一種是宿食不化，第二種痰涎壅盛、發熱咳喘，還有第三種是妊娠4到5個月之後的孕婦也會出現滑脈。」
「磊磊肯定可以直接排除第三種情況。至於第二種痰涎壅盛、發熱咳喘，剛才您幫他量過體溫，36度6，正常範圍之內。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聽他咳嗽喘息，這發燒咳喘可以排除。剛才你也給他檢查過喉嚨，說正常沒有發炎。這痰涎壅盛也可以排除。」
「那麼只剩下最後一種情況，宿食不化。再結合之前您檢查結果，肚子發脹，舌頭有齒痕，磊磊應該是消化不良導致的食積之症。雷老師您看我說的對嗎？」
「呵呵，不愧是18中西醫的女學霸啊！」雷詩記連連點頭，扭頭對大媽說道：「聽明白了吧？你家磊磊沒有什麼大病，就是消化不良導致腸胃有些食積。」
「這麼說，我冤枉了人家王醫生，他沒有診斷錯，磊磊真是消化不良？」大媽瞪大眼睛說道。
「是消化不良導致的食積，和消化不良還是有些區別的。」雷詩記含笑說道，「而且呢，那個王醫生有過度醫療之嫌。像幼兒食積、消化不良這些病症，根本不用打針，到外邊藥店去買一些益生菌吃吃就好！」
「啊？這麼簡單啊？」大媽有點不敢相信。
「可不就這麼簡單嘛！所以啊阿姨，你不要胡亂擔心了，我等下給你寫個方子，你到外面藥店去買幾包午時茶和媽咪愛，按照我方子上的用量讓給磊磊沖服就好了。現在呢，我讓兩個學生給磊磊號一下脈，讓他們感受一下滑脈的脈象。」雷詩記說道。
「不會很久吧？」大媽急著去抓藥，有點坐不住了。可是她先前答應過雷詩記，這時候也不好意思反悔。
「不用很久，幾分鐘就好了。」雷詩記寬慰了大媽一句，扭頭對方勝雪說道：「你來試一下！」
方勝雪推了一下任江馳，說道：「還是讓任江馳先來吧！」
「好好好，江馳先來！」雷詩記沒好氣地說道，「抓緊時間，大媽等著去抓藥呢！」
「行，我就先來吧！」任江馳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磊磊的手腕上。
「用你的指腹仔細感覺，是不是感覺像按在圓珠子上，而圓珠子又在盤子里滾動一樣？」雷詩記一邊看著任江馳，一邊輕輕提示道。
按著圓珠子？圓珠子在盤子里滾動？
任江馳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搭在磊磊手腕上的三根手指肚上，拚命去體會。可是他就是拼盡了老命，也只感覺出磊磊的脈搏有點弱，至於什麼圓珠子啊，什麼在盤子里滾動啊，那是一點感覺都木有啊！
真是日了狗啊！看來自己真的是沒有號脈天賦啊！雷公都給了這麼明顯的提示，自己竟然都感覺不出來。
不過不要緊，沒有號脈天賦，感覺不出什麼滑脈不滑脈的，自己不是腦子裡不是還有一部能作弊的手機嗎？自己把手電筒打開，透視一下磊磊的肚子，不照樣能夠診斷出磊磊得的是什麼病嗎？
心中想著，任江馳就用意念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然後他的目光就在磊磊的肚皮上感受到一層阻力。
給我進去！
任江馳雙目稍一用力，目光就穿透了那層屏障，磊磊的肚子頓時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水晶模型，把所有的器官都展現在他的雙目之下。
「消化不良，肚子里有食積。」任江馳默念著雷詩記的診斷結果，眼睛首先就向磊磊的腸子望去。
「卧槽！」
這一望把任江馳嚇得臉色都變了！
只見一個兩頭尖尖的物體卡在磊磊的小腸之間，兩個鋒利的尖頭分別刺穿了腸膜，就那樣橫在小腸里，將他的小腸腸道兩端牢牢的堵死，小腸的腸道已經開始有壞死的跡象！
「阿姨！」任江馳一把抓住大媽的手，「你快點送磊磊到醫院去手術，遲了恐怕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