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巔峰之戰

第三十二章巔峰之戰

靈兒道:「無名訣里有一套完整的練氣之法,你沒看到嗎?」

李尋歡道:「看到了,但上面並未提起玲瓏血竅。」

靈兒道:「你真是笨,一般練氣之法注重洗經伐髓,通過經脈吸收靈氣轉為內力儲存到金丹里。而我這練氣之法講究從全身,每一個毛孔來吸收,達到真正意義上的伐髓。玲瓏血竅雖然隱秘,但它天生的功用就是儲存內力,只要一經開發,就會自然而然的通了。你只要照我的法訣來運氣就可以了。」

李尋歡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興奮道:「若是全身毛孔也能吸收靈氣,那豈不要比一般修道者快上許多倍!」

靈兒驕傲的昂首,道:「那當然!」

李尋歡抱住她,香了一口。靈兒氣的大叫,一副你真幼稚的表情!

靈兒的運氣法訣果真玄妙精深,想前人之不敢想。不過李尋歡仔細一想,靈兒是天地初始就存在的怪物,可沒有前人能比她更前人,這麼一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接下來數天,李尋歡按照靈兒的法訣修鍊,進展甚慢,不過靈兒倒是覺得滿意。而且李尋歡也發現按這法訣運行時,能更清楚的感應到分子的存在。

這日,靈兒道:「李尋歡,你已經初步掌握了我這無名訣,第一境界靈犀動的意境。接下來,我會給你一個我幻化出來的空間來讓你真正的修鍊飛刀。這個日子會很長,不能有人打擾,你需要下山跟你師傅交代一聲,然後我們就進入閉關!」

李尋歡正色道:「我這就下山。」

靈兒又道:「我出現的事情跟任何人都不能說。」

李尋歡略一躊躇,道:「那我該如何跟師傅說起。」

靈兒道:「什麼話都不用說,他也不會問。」

李尋歡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便下山去了。

下山後,李尋歡先見了藍陵。問好后便將要閉關的事情說了。藍陵果然沒有多問,道:「為師安排你到我打坐的融須洞,那裡很僻靜,每天我會讓童子送飯,其餘人一律不得靠近。」

李尋歡誠聲道:「多謝師傅!」藍陵一笑,道:「閉關前先跟你唐師姐和洛無敵他們聚一聚,他們見了你肯定高興!」

「是!」李尋歡想到他們就一陣興奮。

李尋歡一路從洞府走過去,先是碰到了大師兄凌風,他忙作揖恭敬道:「大師兄好!」凌風微微意外,馬上笑了一笑,道:「小師弟,你長的越發帥氣了,怎麼突然下山了?」

李尋歡微笑道:「很久沒見洛師哥和紫衣師妹了,就想來看看他們。」他特意的沒說唐靜瑤,因為他看的出來凌風喜歡唐靜瑤,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能避免的東西,他絕對會避免。

凌風點了點頭,道:「那就快去吧!小師弟,記得有什麼困難就跟師兄我說。」

李尋歡道:「謝謝師兄,那小弟先去了。」

在洛無敵的石室里弄了一桌酒菜,洛無敵去叫林少北,李尋歡便讓藍紫衣去叫唐靜瑤。

等幾人全聚齊了,五個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藍紫衣跟小公主似的在酒桌間穿梭,唐靜瑤看著李尋歡,不自禁的道:「小傢伙,你長大了。」

李尋歡很享受她手掌間稜角在自己腦袋上那種碰觸的感覺,很寵膩。

酒過三巡,李尋歡將要閉關的事情說了。他們還未問,李尋歡先道:「是修鍊一種特別的功法,很抱歉,我答應教我法訣的人,不能說出來。」幾人一怔,然後都表示明白,同時都真心為李尋歡高興。因為這幾年,大家都在修鍊,只有李尋歡一直被閑著。現在聽說他可以修鍊了,做兄弟的又怎會不高興。

唐靜瑤臨走時跟李尋歡細細的交代一番后,便與藍紫衣走了。

李尋歡別了兩個哥哥,獨自回藏書閣。

月色溶溶。

在山麓上,李尋歡走了片刻,後面傳來藍紫衣的叫聲。李尋歡停了下來,轉過身,便見到藍紫衣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

她小臉紅撲撲的,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可愛,純潔。

「死傢伙,你閉關了,以後誰給我講故事,誰給我彈琴?」

李尋歡啞然失笑,道:「那好,我不閉關了。」藍紫衣馬上又道:「那怎麼行,你做正事重要。再說,你將來可有許多大事要做,不修鍊怎麼成!」

李尋歡嘿嘿一笑,道:「可是我只想跟你講故事,給你彈琴。」

藍紫衣馬上明白過來,嗔道:「你故意逗我呢!」

李尋歡微微一笑,柔聲道:「好了,紫衣,陪我走走好么。」藍紫衣喜道:「好,先去你書閣,你彈琴給我聽,然後再送我回來。」

少女的笑聲在夜色下,如銀玲,讓人沉醉。到書閣后,李尋歡彈出一首自編的月光,琴音如蘭,彷彿遍地都是浪漫。曲畢后,藍紫衣飛快的在李尋歡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火紅的臉飛也似的逃離。李尋歡摸了摸被吻的額頭,發了一會呆,嘴角揚起一絲輕微的笑容。

第二日,李尋歡便到了融須洞。裡面設施很簡單,就一石床,其餘什麼都沒有。關上洞門后,靈兒便從李尋歡的身上幻化出來。但見她小手一揮,李尋歡眼前陡然變了一個洞天。只見四周成了一個廣闊無垠的荒地。李尋歡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此種能力,恐怕只有陽神才能辦到。他轉念一想,馬上便明白了。對,是幻境。

靈兒出現在他面前,道:「把這個拿好!」說著丟出一個皮囊,皮囊上插著一排精緻的飛刀。

李尋歡仔細的拿著飛刀在手上感覺,冰涼森寒,不禁道:「是真的?不是幻化的?」

靈兒道:「當然是真的,這皮囊是我在天地初開時,采天靈之氣製成,名叫如意囊,裡面的飛刀取之不盡,前是又天靈之氣凝成,斬金截鐵,無堅不摧!」頓了頓,道:「另外我要提醒你的是,我所做的雖然是幻境,但在裡面遇到危險,你會真的在感覺上以為自己受傷,或則就此死去也是可能的。所以你千萬別大意。」

話一說完,靈兒閉上眼睛,樣子虔誠,她素手一揮,周遭忽然變的無比狂熱起來。場景也立刻變了模樣。只見自己正站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石頭下面是滾滾翻騰的岩槳。而天空中也下起了岩槳雨,此起彼伏,間隔著下。地面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凸起的大石頭。李尋歡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自己所站的位置剛好落下一小團岩漿,他嚇的臉色發青,急慌中一躍,跳到另一塊大石頭上。剛一站穩,又有一團岩漿落下,李尋歡急速提氣再度一跳。如此幾此,把李尋歡累的不輕。他真的很想試一下,如果真掉到岩漿會是什麼結果。可是有些猶豫,因為四周的氣溫是如此的灼熱,彷彿要將他全身融化,汗水早已將衣服濕透。這汗水總不可能是幻覺吧。

這時,天空的岩漿停止落下了,靈兒在空中出現。

李尋歡連忙道:「好靈兒,快撤了這幻境吧,我快熱死了。」

靈兒肅色道:「修鍊已經開始,你每天只有三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要提醒你,被岩漿燙到只會受傷,若是掉到岩漿裡面去,你會真正的死亡。這些傷害雖然不是實質的,但會讓你的大腦以為自己受到致命的傷害,從而導致死亡!」

李尋歡張大了嘴,道:「不會吧?」

靈兒卻不再解釋,道:「雖然攻擊是唯快不破,但你在發射飛刀完后,總會有停頓的空隙。這個空隙若是給厲害的敵人,則會讓你致命。所以先修鍊的就是躲避,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一切攻擊。」頓了頓,道:「人是最能適應環境的生物,這裡的熱度會在三天內讓你死亡。但是,你要記住,你並不是普通人,你將來的敵人,是陽神!半個時辰后,攻擊繼續!」

靈兒說完便消失了。

李尋歡知道自己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來想出辦法了。

他坐在石頭上,苦苦的思索。片刻后,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體內由於受不了這種超強的熱度,金丹開始自動吸收起周遭的熱氣。李尋歡一直都是在用金丹之力防禦熱氣,只是這熱力與內力竟不排斥,所以解決不了熱的問題。這下再將熱力吸收進去,那自己豈不是要熱的暴體。

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金丹吸收熱力,竟然轉換成一種清涼之氣蔓延全身,這下感覺陡然好了許多,李尋歡大喜。

運起無名訣,他發現在這種情況下,金丹吸收的速度比以前正常情況下要快了許多。這便是所謂的壓力產生動力么。

至於為什麼會將熱力轉換成清涼之氣,李尋歡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人是最神奇的生靈,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便會顯示出超強的適應能力。他曾在書上看到某種生長在有瘴氣的動物,它們因為長期生長的環境所制,會變的對毒有超強的抗性。這一點對動物,對人都是共通的。也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半年後,李尋歡整個人已經變的如豹子般充滿了一種侵略的爆發性。在這半年裡,他的玲瓏血竅已經完全開發出來,就算在睡覺時,由於熱力的影響,身體會自己主動的吸收熱力,加強修鍊。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讓李尋歡無意的進入到了,只有傳說種那可遇不可求的無意之境。在無意之境的修鍊下,進境要比普通修道者快上三倍。

接下來的半年,岩漿從落變成了射,而且是從四面八方。

李尋歡一開始每天下來全身都會燙的皮開肉綻,好在他金丹修鍊進境快,丹光護體,讓傷害減輕了不少。否則換個平常人來,早已死了無數次了。就算如此,這等痛苦也夠讓李尋歡受了,每天晚上,靈兒都會給他治療傷勢。然後繼續受虐。

一年後,李尋歡整個人變的仿如一隻靈鼠。靈鼠滾油鍋,何等的快疾。

接下來,強度又增加了。岩漿密集如雨,跟蝗蟲似的,燙的李尋歡眼淚都彪了出來。

他立刻抗議了,道:「死靈兒,你滾出來。」說話的同時,在一瞬已如陀螺旋轉,連換五次落足的石頭。

靈兒懶洋洋的出來,道:「怎麼了?」

「你躲給我看看,這種速度,這麼密集的攻擊,你就讓雙龍祖師來,那也得滿頭苞。」李尋歡氣道。

靈兒道:「你錯了,你看清楚一點,無法躲過的是炎魂發射的岩漿,你只要把炎魂射落,便可以了。」

李尋歡猶如靈鼠不斷閃避跳躍的同時,仍然被燙的哇哇大叫。他趁這空隙果然發現,這幾團速度快的離譜的岩漿是由一團飄渺火焰發出,看來就是炎魂了。這炎魂跳躍閃避的速度快的肉眼都無法看清,這也是李尋歡為什麼會覺得飄渺了。

李尋歡有點泄氣,道:「死丫頭,你射中給我看看,咱們得一步步來吧。你上手就這種難度,想玩死我啊!」

靈兒一拍額頭,道:「不好意思,確實是我疏忽,西西。」手一揮炎魂果然慢了下來。當然,只是相對的慢而已,那速度還是快的可以,李尋歡試探著發射兩次飛刀,連炎魂的尾巴都摸不到。

靈兒搖了搖頭,冷道:「動用你的腦子。」

李尋歡肅然起來,開始正經的對待。頭腦飛速的旋轉,思索著。

自己的身體閃避速度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存在,但是出手的速度卻差遠了。無名訣的飛刀就是講究一個快字,快到串聯分子,撕裂虛空,自己現在的出手速度差太遠了。力量,力量必須精於一點,不能有絲毫的浪費。

玲瓏血竅與金丹的內力全部運行起來貫注到握飛刀的右手,右手*,衣服都被撐的裂開。出手一刀,如電光,只一閃,沒射中。

李尋歡手臂沁出一滴滴鮮血來。他全身虛脫,好在金丹與血竅補充內力很快,他勉強躲開攻擊過來的岩漿。

訓練的強度似乎已經到了一個極限,這時炎魂停止了攻擊。但另外的岩漿仍然驅使著李尋歡不能停下。舊力勉強用完,新力勉強補充,他就這麼支撐著,眼花手昏。時間久了,李尋歡忽然明白了人的潛力真正是不可估量,他以為自己已經萬萬不能支撐,卻奇迹般的撐了下來。

金丹與血竅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庫,修道的過程就是去挖掘。到人仙的境界就屬於已挖掘了大半,到陽神就等於挖掘到了極限,從而可以與天地對話。

經過晚上的休息,李尋歡恢復了內力,這次他沒有再盲目的攻擊炎魂。而是一直蓄力躲避,他盡量想去捕捉炎魂的軌跡,無奈都是枉然。轉念一想,是了,若對手是武聖以上的境界,其閃避速度比這炎魂有過之而無不及,依靠自己的力量是怎麼也無法命中的。那麼分子的串聯?可是根本無從捕捉到軌跡,如何能串聯命中。

撕裂虛空是么?

李尋歡陷入沉思中,他忽然閉上了眼睛。周遭的世界立刻變的立體起來,浮動攻擊的岩漿,炎魂的移動,分子的摩擦。他完全靠腦識里的畫面去判斷,去躲避。終於,力量全部集中,刀出。分子串聯,虛空劃破。天地之間只剩這一刀的輝煌。

沒有命中,炎魂竟然在關鍵時刻躲過了。

李尋歡並不氣餒,終於能成功串聯分子,他怎能不高興。未命中則是因為自己的準頭有點不夠看。

一個月後,李尋歡終於命中炎魂。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炎魂又出現了一個,而且比上次命中的炎魂,速度幾乎快了一倍。

日復一日,李尋歡同時修鍊血竅與金丹,內力越發的渾厚。

兩年後,李尋歡已足足消滅了一百個炎魂,他能做到連續發射三次飛刀才會力竭。

只剩下最後一個炎魔,這炎魔攻擊速度奇快,閃避速度更是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以肉眼已經完全無法捕捉到它的存在。

炎魔的體積倒是很小,拳頭大小。這更增加了難度,也只有李尋歡這樣的變態,能從腦識中勉強感應到它的存在。

李尋歡用了三個月時間,依然無法命中炎魔。而在這樣的強度訓練的情況下,他的修為已到了金丹中期的顛峰,眼看只差一點,就可以進入到顛峰階段。這一層壁障不光需要勤修,更需要一種悟。修道並不是勤修就可以了,若是無法悟破壁障,也許窮其一生都不能寸進。

這日,李尋歡仍然再跟炎魔較勁,他所站的地方忽然搖晃了一下。面前的幻境突然消失,恢復成融須洞原來的樣子。

李尋歡不解,正想喊出靈兒,問個究竟。靈兒突然冒了出來,漂浮在空中,她小臉蛋很是慎重,道:「跟我來,紫玉府要出大事了。」說完靈兒就飛出了融須洞。李尋歡心裡一緊,忙跟了出去。靈兒在前面帶路,一路竟是往連雲峰而去。路上沒有一個人影,空蕩蕩的。李尋歡心生不祥,來到峰頂,只見前面一大群人圍觀。靈兒道:「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們去哪邊觀看。」

李尋歡與她到了另一邊,躲到一顆蒼松上。

此時殘陽如血。

只見場中雙龍祖師淡淡的站在中間,他的衣衫無風自鼓,獵獵作響。

他的對面一左一右分別站著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男人,老者穿黑色長衫,面容清瘦,目光無神,似乎很沒有精神。但李尋歡卻感覺他不是那麼簡單,這老者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功夫,弱不禁風。可他的衣衫卻也是一樣的無風自鼓,李尋歡腦子裡靈光一閃,呼吸加重。這老者是人仙!人仙屈指可數,天蛇教據說就佔了兩位,這老者很明顯不是天蛇教的。那麼這老者定然就是落日門的掌門木寂寥了。

再看那中年男人,一身白衣,如出塵之玄仙。目光圓潤,渾身竟然也沒有內力波動的跡象。李尋歡腦子一轟,天啊!這男人也是人仙。

仔細看他雙眼,雖然他已經很淡然,但眸子里的一絲自然的寒光讓李尋歡想起了蛇。他是天蛇教的教主無恨生!

天蛇教還有另外一位人仙,這位人仙傳說的很玄乎,被世人稱為蛇帝。當年曾與雙龍真人比試過一場,僅輸半招。蛇帝正是無恨生的師傅,這位蛇帝一共有八位弟子,每位弟子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無恨生是他的大弟子,也是最出色的一個。

更令李尋歡驚訝的是,那男子旁邊插著一把巨劍,這巨劍里散發出一種非常強大的能量氣息。裡面有一具神魂在操控,李尋歡陡然明白過來。靈兒道:「那巨劍里待的是無恨生最小的弟子,也是他所有弟子中唯一的一個人類女子。看她在雙龍真人面前毫無不適,恐怕已經是鬼仙境界。」

李尋歡乍舌,兩位人仙,一位鬼仙,這是足可以毀滅一座城市的恐怖力量。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裡做什麼,看樣子似乎是想跟雙龍祖師動手。

這時李尋歡看到了那邊圍觀的人正是紫玉府六洞的人。藍陵站在最前面,連那陌生的五位*也來了,各弟子都面色緊張的站在後面。

藍陵踏出一步,恭敬的對雙龍真人道:「弟子懇請與您老人家共抗外敵。」

雙龍真人哈哈一笑,道:「小陵子,他們三人敢來,就料定以貧道的脾氣不會讓你們插手。」

藍陵微微一急,道:「可是,這太不公平!」

雙龍真人淡淡一笑,道:「我紫玉府號稱第一大派,就得有第一大派的風範。也罷,貧道便讓這三人見識下所謂第一大派,得來不虛!」

木寂寥微微笑道:「真人好氣派,佩服!」

雙龍真人目光一冷,道:「木寂寥,你也算名門大派,今日竟然勾結外人來對付貧道,簡直是自甘墮落。你以為,你用玄天生死之法算出貧道的大忌之日乃是今日,便是你們取貧道之命之時是么?」

木寂寥與無恨生面色俱是微微一變。無恨生轉機的快,道:「真人也已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么?」

雙龍真人冷冷笑道:「你們都能算出來的東西,貧道豈會不知。只不過有一樣你們錯了,就憑你們三個,想取貧道性命,恐怕還差遠了。」

話一說完,雙龍真人手中拂塵一揮,他的左右分別出現五個老者來。這五個老者面相都不同,有的酷似惡鬼,有的酷似修羅之王,有的面相平常。這五個老者目光中毫無生氣,但身上卻散發出一種澎湃浩瀚的氣勢。這六人站在一起,無形中似乎有一種紐帶將他們連接,就彷彿,他們即是天地。

雙龍真人與那五個老者手上快速結出六道大印,只見色彩斑斕的光芒閃爍中,他們的人影漸漸變的模糊飄渺。

木寂寥與無恨生相視一眼,各自動了。

木寂寥在那一瞬消失,不,並不是消失,只是速度太快,快的無法看見了。他突然化身為巨龍,足足有三十丈長,就如一座小山。他咆哮間發出的龍威讓在場中人都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就連天空也劃過閃電,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他以一種摧毀一切的態度猛.撞向雙龍真人,那獠牙如利劍。人仙,這便是人仙的實力,可以完全不用懷疑,他這一攻擊,足可以毀滅一座小山。

無恨生手指結印,目光凝重,揮手間,狂雷轟炸向雙龍真人。那雷密集如雨絕對的碾碎一切。

這樣強大的攻擊,日月都要為之失色。

雙龍真人手印完成,六道分身完成輪迴,猶如一個超級巨大的圓輪,將他二人的攻擊旋轉中卸的一乾二淨。圓輪發出超強的吸力,席捲向二人。木寂寥與無恨生何等的傲氣,並不抗拒,索性飛進圓輪裡面。

一進圓輪,裡面場景立刻變了,他們發現自己身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還未來得及多想,空中陡然電山雷鳴,閃電霹靂如狂風暴雨的攻擊向二人。

二人臨危不亂,身子如風,一瞬間變換數次方位,堪堪避過。

馬上,地面燃起無邊的地獄之火,火勢兇猛。二人連忙運起護體丹光,空中又有豪雨如利劍,片刻間山洪,烈火交融在一起,卻奇迹的沒有排斥,煎熬著兩大人仙。閃電又狂轟而來,這兩大人仙拚命抵抗,狼狽之至。幾次想動用無邊之力衝去圓輪,卻都觸不到邊,彷彿這裡無邊無垠。

這裡面一切,外面的人都看的清楚。李尋歡心中震驚萬分,這就是六道輪迴,最強大的領域么?在雙龍祖師的領域裡,他簡直成了主宰,能讓水火共存,要閃電便閃電。他這念頭剛一完,圓輪里出現數十個人。這些人竟然分別是無恨生和木寂寥。他們全瘋狂的攻擊向兩人真身。

天,李尋歡道:「靈兒,就算是陽神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靈兒道:「陽神的領域就是天地,而雙龍真人的領域只是模仿天地,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時無恨生與木寂寥都各自展開了自己的領域,只不過,他們的領域也只能讓他們勉強支撐著。想要破除出去,卻沒有一絲可能。

那把含著鬼仙神魂的巨劍見狀終於動了,在空中幻化出千道劍光,狠狠的斬向圓輪。

圓輪高速旋轉,劍光斬在上面,激起漫天的火星。但圓輪依然無損。那巨劍索性衝上天空,然後陡然急速往下,挾千鈞巨力狠狠重刺。劍也呈陀螺旋,在圓輪上不停的進逼。火花漫天激射,絢麗異常。巨劍一分一分逼著扎進圓輪。

圓輪猛一震,將巨劍震飛。巨劍猛然再紮下來,這次扎的更深。眼看竟然有破圓輪的勢態,便在這時,圓輪中飛出一個惡鬼模樣的分身,滿面兇狠猙獰。伸出巨手一把抓住巨劍,巨劍激烈的在那惡鬼手中掙扎,那惡鬼身子一震,全身化為數千厲鬼裹住巨劍。厲鬼們發出凄厲的慘叫,震的旁邊的眾紫玉門人的耳膜都要撕裂。更別提巨劍中的神魂受到的聲波是如何的恐怖了。

那鬼仙神魂倒也了得,竟然猛地一下,震開厲鬼沖了出去,瞬間沒入天際,消失無蹤。

圓輪裡面的攻擊更加的猛烈了,木寂寥與無恨生面色凝重,苦苦支撐。

雙龍真人的大笑聲響徹整個長空,他突然一躍,坐到一邊,盤著雙膝。冷聲道:「你們三個記住了,貧道今日乃是大限已至,你們想取貧道性命,根本就不夠格!現在滾吧!」

圓輪消失,木寂寥跟無恨生面色極其的難看,站在當地發了會呆。兩人到雙龍真人面前斂衽一禮,木寂寥道:「真人之威,不愧第一之名,恭送真人!」

無恨生目光複雜,也是很凝重道:「恭送真人!」兩人長揖著不起。

雙龍真人微微一笑,道:「生死之間乃有無常恐怖,諸位道兄,貧道先走一步!」說完,手支著頤,就像是進入午睡一般,緩緩閉上了雙眼。

紫玉門人全部跪倒在地,悲呼:「祖師!」

木寂寥與無恨生招出各自的坐騎,飛向遠方。

李尋歡也跪了下來。對雙龍真人的死,他感到惆悵又有一絲洒然。面對生死,如此坦然,雙龍真人絕對是值得尊敬的一個強者。

回到融須洞,靈兒見李尋歡精神有些不振,便道:「要不要休息三天,再開始。」李尋歡微微一怔,道:「不了,真人對我有救命之恩,他所希望的是我將來振興紫玉府,我只有加倍努力,才算對得起他。」

炎魔依然強大。李尋歡受傷越發嚴重,他的心卻更加堅韌,雙龍真人的死對他觸動很大,也讓他看到了真正力量的含義。自己還差的太遠。

靈兒對他道:「只要殺死了炎魔,閉關就可以結束。」

李尋歡每天睡覺時都在思考怎麼殺死炎魔。他明白自己只是力量不夠,也就說境界不夠。想要殺死炎魔,唯有真正進入金丹顛峰的境界。

三個月後,李尋歡從夢中醒來,感覺到體內力量充盈澎湃。有種要勘破壁障的感覺。

但是又如打噴嚏一般,打到一半,卻始終打不出來。這是一個尷尬的處境。

這時,炎魔出來了。岩漿如暴雨,他瞬間覺得一陣前所未有的清明。全身內力聚於握飛刀的手,整個手臂充滿了爆炸的氣息,血管幾乎要凸了出來。

刀光一閃,串聯分子,劃破虛空。陡然擊中炎魔,炎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這叫聲透著熟悉。接著便看到幻境消失,炎魔跌在地上,幻化成靈兒的樣子。靈兒面色極其的蒼白,胸口正插著李尋歡的飛刀,鮮血滿溢了出來。

李尋歡大驚失色,衝上前,抱住她道:「靈兒,你別鬧了,不要開這種玩笑,快變回來啊!」

靈兒凄然一笑,道:「金丹中期的壁障就是捨棄心中的情性,我活了萬年,已經夠了。雙龍真人讓我知道,死,並不可怕。你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自責,因為,這是我的選擇。」說完,又綻放出極為美麗的笑容,如盛開的花朵。只是轉眼便已枯萎,她身體化做空氣,消失在虛無中。

李尋歡厲吼道:「不!靈兒,我寧願永遠也不要再前進,我只要你活著,你回來啊!」

可是,再也不會有回應。

靈兒,你到底是真的死了,還只是,離開了呢?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讓我來出這一刀?

李尋歡坐在原地,發獃一整天,然後,站起,毅然出了融須洞。

整整閉關四年,如今的李尋歡已經真正的長大了。

滿面的鬍鬚,渾身衣服也破舊不堪。

李尋歡到紫玉府時,洞門前有個童子。童子卻不識他,將他攔住。

這時,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道:「青松,怎麼了?」

李尋歡轉身便看見對面來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這青年一身青衫,顯得極其儒雅飄逸。他的臉蛋俊美的讓女人嫉妒。李尋歡興喜道:「大哥!」

那青年定睛一看,片刻后同樣興喜道:「小弟!」

這青年正是洛無敵,李尋歡一眼認出,就是因為這傢伙帥的不像話。兩人互相打量,李尋歡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嘆,道:「大哥,你武聖初期?」

洛無敵嘿嘿一笑,道:「你也不差,都金丹顛峰了。」

李尋歡道:「二哥他怎麼樣?還有紫衣,我姐?」

「大家都很好,少北也到金丹顛峰了。唐師姐也進入武聖初期了,紫衣也不錯,變的越髮漂亮了。」頓了頓,洛無敵沉重道:「雙龍祖師去世了。」

李尋歡雖然已經知道,但聽他說來,仍然覺得黯然。

半晌后,洛無敵道:「咱們別在這發獃了,你先跟我去洗個澡,收拾一下,然後見師傅,師傅見了你肯定高興。」

在洛無敵的房間洗完澡后,李尋歡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衣,鬍鬚已經刮的乾淨。鏡子里的他,顯得很是俊朗正直,眉清目秀特別的斯文。他眼神很柔和,彷彿沒有一點稜角。頭髮剛洗過還沒幹,準備梳時,鏡子後面映出唐靜瑤的面容來,她跟以前幾乎沒什麼兩樣。還是那樣的出塵脫俗,美麗如仙子。她保持淡然時,顯得很是清冷。只是此刻見到李尋歡,嘴角揚起一絲溫柔的笑容。她輕輕走到他後面,拿過他手裡的梳子,輕柔的幫他梳起頭髮來。

李尋歡開心的一笑,所有的寧靜都不存在,只剩下純粹的喜悅。

收拾完后,李尋歡在兩人的陪同下,到書房見藍陵。

藍陵依然和四年前沒什麼區別,李尋歡跪了下去,道:「弟子拜見師傅!」

藍陵扶起他,仔細的打量著他,半晌后微微一笑,道:「你沒讓為師失望。」

見過藍陵后,李尋歡一一拜見諸位師兄。大家都在場,藍紫衣也在,她亭亭玉立,已如唐靜瑤一般清淡美麗。李尋歡見到她時心裡跳動的快了,想起四年前那一吻,彷彿就在昨天。只是現在,大家都已經真的長大了。

他的心裡有情意流露,但眼裡卻保持住一種恬靜的溫柔。沖藍紫衣很輕柔的笑了一笑。

藍紫衣也回以淡淡的笑容。很風輕雲淡。

李尋歡心中有著一絲失落,以前的情愫,大概只是年少的一種偶然。他馬上撇開這種情緒,振作起來。又恢復了平時的那種恬靜。

李尋歡的境界讓眾師兄弟都感到驚訝,不過也並未引起太大的波動。畢竟他們這一門,本來就是人才倍出,凌風,唐靜瑤,洛無敵都已是武聖初期。真正驚才絕艷的是洛無敵,他的進境連凌風都要嫉妒眼紅。

更被譽為紫玉府第一天才。

見完諸位師兄后,李尋歡跟洛無敵,唐靜瑤,然後叫上林少北,在洛無敵的房間了擺了一桌酒菜。幾人吃喝間聊著這幾年的事情,自然聊到了雙龍祖師去世,大家都是黯然。洛無敵微微一嘆,道:「祖師一走,紫玉府以後不會在像現在這麼寧靜。」

確實,少了天下第一人的庇護,紫玉府已經處於風雨中心。

洛無敵又一笑,意氣風發道:「祖師雖去,但還有我們。將來我們定要帶領紫玉府,在造昔日的輝煌。」

幾人會心一笑,舉杯共飲。

酒到酣處,三人對李尋歡的閉關充滿了好奇,不免問起。

李尋歡想起靈兒,到現在他都不清楚靈兒到底是死了,還是製造幻景,騙的他,從而離開了。他只希望是後者。理了下思緒,將靈兒的事情說了,只是將法訣的事情說的含糊,因為靈兒要求他,法訣不外傳。他對靈兒珍而重之,現在當然不會違背她的意志。對於靈兒最後的消失,三人也都感到迷惘。見李尋歡情緒低迷,大家都趕好的勸他。

吃完飯後,李尋歡堅持要回書閣睡覺。

天色已經黑了。李尋歡回到書閣時,還未進去,忽然看見門前站著一人。明眸亮齒,淺笑嫣然,正是藍紫衣。

李尋歡一怔,道:「你怎麼來了?」

藍紫衣一愣,微嗔道:「這麼生分,尋歡哥,你不是一向愛喊我師妹么?」

李尋歡雖然人情練達,但對女兒家的心思卻是不懂,道:「你」

藍紫衣上前一把拉住他,親昵的道:「彈琴給我聽好么,我都有四年沒聽了。」

李尋歡當下什麼都已不想計較,一笑,道:「好!」

藏書閣依然潔凈。

第二天早晨,啞巴老人在老時間到達,他還是老樣子。見到李尋歡時難得的微微一笑,李尋歡連忙回應。

三日後,早晨。洛無敵上山喊李尋歡,道:「師傅召集所有弟子,在紫玉府議事。」

下山時,洛無敵透露道:「據說好象是落日門發來請貼,邀請我們參加五十年一度的修道盛會!」

李尋歡對修道盛會很了解,說是盛會,其實就是讓各門,派出青年弟子八名,互相較量,最後選出一名魁首。被授予紫金令,紫金令乃是修道者的至高榮譽。只不過歷來這修道盛會都是在紫玉府舉行,而今年據上次盛會只過了四十九年。

看來由於雙龍祖師的去世,這個一直被紫玉府壓著的落日門已經迫不及待想做第一了。

到洞府時,各派府主弟子均已到達。

人群中,李尋歡第一眼就看到了妙善師伯,她依然如蓮花般潔凈。

李尋歡走到她面前,恭敬的道:「師伯!」

「你」妙善終於認出了李尋歡,微微一笑,道:「你很好!」不親近,不疏遠,彷彿曾經的教導並不存在。

李尋歡卻很理解,這是琴道與天道之所在。

藍陵坐在最上首,見人已到齊,將修道盛會的事情說了。眾人對落日門這一越俎代庖的事情激憤不已。

現場出現一陣嘈雜,藍陵手往下虛按,大家立刻都靜了下來。藍陵站了起來,掃視眾人,然後淡淡道:「我紫玉門人,要戰便戰。雙龍祖師,以一敵三大宗師,何等豪氣,我們豈能丟了祖師的威風。落日門不是以為現在的我們沒了祖師,他們就可以將我們踩在腳下,那麼,我們便借這次盛會,讓他們看清楚,紫玉府盛名所至,絕對不虛。」

頓了頓,道:「現在,我們來確定,參加比試的八位俊傑。首先,各府年輕弟子中的武聖階段的都站出來吧。」

如今紫霞洞的府主乃是已故百里冰的大弟子,段冷,也就是獨臂的那位。而雁雀與孤竹府的府主都是由大弟子接任,分別是龍寧與苦竹。三人都是武聖初期,全站了出來。神女府不重武道,門下幾個女弟子,都是金丹初期。

只有紫玉府最是長臉,足有唐靜瑤,凌風,洛無敵三個武聖。

方丈府卻是沒有一個武聖弟子,這讓向青天臉上很是無光。林少北倒成了他門下弟子修為最高的一個,也是最有可能成武聖的一個。

武聖弟子六名,還差兩名,自然要由余下金丹顛峰中修道最高的來出任。

金丹顛峰中,紫玉洞府就有三個。二師兄金麥浪,三師兄冷空,李尋歡。

再加上林少北,一起四個金丹顛峰。接下來便是要從他們四人中通過比試,選出兩個。

四人站成一排,藍陵看著自己的弟子們都是如此出色,心中愉悅,面上就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道:「修道無先後,達者為尊,你們都是紫玉府的好男兒,全力以赴,拿出你們的本事來。」

第一場,金麥浪對冷空。

冷空為人冷靜堅韌,險勝一招。完后,冷空覺得有些對不住師兄,想說什麼。金麥浪生來老實,微微一笑,毫不介懷。

李尋歡對林少北。

兩人相視一笑,林少北道:「雖然你是我小弟,但我可不會留情。」

李尋歡一笑,道:「我也是!」

「小心了!」林少北屈指一彈,一道極尖銳的劍氣射向李尋歡。李尋歡身子輕輕的偏了一絲,劍氣剛好從他腰間邊穿過。

這一下看起來沒有什麼,但眾人都是懂道的人,都明白李尋歡這一下簡直是躲的妙到毫顛。林少北微微訝異,李尋歡道:「二哥,可別再留情了。」

林少北笑罵道:「臭小子!」臉色一凝,雙手屈指,連彈。瞬間發出六道劍氣,分襲李尋歡上中下,並且將他躲避的路線都已封死。

一邊觀看的藍紫衣不由驚呼出聲,唐靜瑤也不由揪緊了心。洛無敵已準備出手救李尋歡。

只見李尋歡一跳,身子曲成一團,再一轉,一翻,整個過程快的讓人覺得沒有發生過。劍氣全部落空,李尋歡站在原地。

林少北準備再動時,李尋歡手中刀光一閃。林少北只覺面頰上一涼,一縷髮絲滑落。

好快,眾人心中都是這樣一個想法。洛無敵到洞壁上只看到一個小洞,乃是李尋歡的飛刀完全沒入進去所留下的。

林少北發了一下呆,回過神來,黯然道:「我輸了。」

李尋歡微微歉然,道:「二哥!」

林少北隨即又笑了,道:「小弟,你厲害。我很高興!」聲音里透著真誠。

接下來,李尋歡對金麥浪。還未比,金麥浪先認輸。

眾人也覺得理所當然。

接著便是林少北與冷空比試。

林少北連發三百六十道劍氣,逼得冷空狼狽不堪。然後再以雷霆速度用他所學的大滅神拳中一招大破滅,將冷空擊飛出去。

參賽人員就此確定,三日後,由掌教藍陵帶領,趕赴落日門。

散會後,藍陵讓李尋歡到后崖去見一個他想見的人。冰雪。

后崖很高,一般弟子都無法上去。藍陵借了坐騎羽鶴給他,他到崖頂時只見上面山風獵獵,怪石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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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飛刀之斬子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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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巔峰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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