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幣商機
謝蛋兒不堪一擊,被謝玄輕輕一掌打暈之後,謝玄憑著多年帶兵打仗的經驗可以看得出他根本就不像秦軍斥候,只得覺得他荒誕無比,也沒殺他,而是要朱序將他抬回了軍帳里。
待到次日清晨,謝蛋從恍惚中醒來,回憶起昨日情形,抬頭看了四周,還是軍營,知道謝玄並沒有殺自己,不禁長舒一口氣,看來那謝玄還是一個能分辨得出忠奸的人。
豹子躡手躡腳的進來了,見他醒來,呵呵笑道:「蛋兄,你真是命大,謝將軍竟然沒有殺你!」
「想必是謝將軍慧眼識珠,知道我只是一個商人!」謝蛋兒晃動著酸痛的脖子道,感覺商人這樣的字眼用到自己身上,也不知誰侮辱了誰。
豹子不屑道:「哪裡?聽百長大人說,謝將軍說你不但長相奇醜無比,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像秦人斥候,這才放了你!」
你娘啊!看來長得丑還可以救自己一命,謝蛋兒第一次感覺自己這矮矬的長相有了一份優越感,看來事情並非絕對的,若是自己生得高富帥一點,說不定就被當做前秦斥候推出去砍了頭了。又感覺腹中飢餓,便癟嘴問道:「豹子兄弟,還有沒有吃的?搞個稀飯饅頭油條米粉之類的早餐來,我快餓死了!」
那豹子低著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喉頭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嘆息道:「莫說是你了,從今日起,便是謝將軍也沒有樹根草皮吃了,你還想著饅頭油條米粉!」
「斷糧如此嚴重嗎?」謝蛋兒摸著乾癟癟的肚子,皺眉問道,如果是這樣,自己不被殺死也會被餓死了。
正自恐懼,便又聽那豹子嘟囔道:「謝將軍說了,誰若是能搞到糧草救三千北府兵的命,就加官進爵,記特等軍功!」
「那你們快去搞啊,把我餓死了,那魔盒還想不想要?」謝蛋瞪眼道。
豹子搖頭嘆道:「特等軍功頂個屁用?謝將軍這一次是孤軍作戰,此處四面八方都是秦軍,後方援軍根本不知道我們被困,糧草也就運不上來,只有等死了!」
情況如此不堪,謝蛋兒皺眉想了想,這裡是非之地,又無食物可供,得儘快離開,便低聲對豹子道:「兄弟,今夜你放我回去,我給你搞幾個魔盒回來!」隨後冷冷一笑,只要離開這地方,鬼才回來送死呢!
「蛋兄你就莫拿我開玩笑了,要是有路能出得去,我們還會在這裡受困么?」豹子似乎並不傻,不屑的應了一句。
蛋兒呵呵一笑:「我既然能來,就自然可以回去!」
「你莫非真是秦軍斥候?」豹子驚愕不已。
「我說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大晉人。」
「那你帶我一起走啊!」豹子半信半疑,低聲道:「我去搞些糧草回來,也好立個軍功!」
蛋兒又皺眉思索了一番,想必那時空之門可以讓他穿越到古代,也一定可以讓古代人穿越到現代,帶個把人回去也未嘗不可,只要能得到他的協助,逃跑就多了一份把握,點頭道:「就這麼定了,今夜天黑時一起走。」
二人計劃敲定,走出帳外,便見朱序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他雙眼紅腫,兩腿乏力,手中拿著手機,另外一隻手握著長劍,指著謝蛋兒大發雷霆的呵斥道:「奸詐的秦軍斥候,你施了何法,竟讓這魔盒黑了,毀滅證據,本將軍殺了你!」
正當此時,一名勤雜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篾制的撮箕,嘴裡嘟囔道:「百長大人,你的床前怎麼有那麼多黏黏糊糊的紙團?」
娘的,忘記打掃戰場了,朱序聞此一問,七尺男兒頓時紅著臉尷尬地低著頭,吞吞吐吐道:「本將軍昨夜為國擔憂,通宵達旦想著破解秦軍圍困之策,殫精竭慮,有些傷風感冒,鼻涕流多了些!」說罷,還故意裝作聳了一下鼻子,乾咳了兩聲。都是精壯男人,眾人豈能不知?個個羨慕嫉妒恨的盯著他手中那魔盒,垂涎三尺。
謝蛋兒先是一愣,以為他又要來折磨自己,見他如此囧相,心中頓時明白了,不禁冷冷一笑,昨天那手機還是滿格電,想必是他通宵觀看活春宮,把電都消耗完了,嘻嘻笑道:「朱將軍鑒別妖物,也得注意身體啊!殫精竭慮,將身體搞垮了,小人可擔當不起!」
「休要啰嗦,快將這魔盒打開,否則我以你毀滅證據,將你砍頭!」
「朱將軍休怒,」謝蛋兒知道他此刻絕不會殺自己,他還要等待著手機重開之時呢,便嬉笑道:「這魔盒是要充電的,沒有電就打不開,給我去充電吧!」
朱序劍眉一鎖,將手機放到背後,正氣凜然道:「奸賊,休想拿回贓物,不就是電么?本將軍難道不會自己去充?」說罷,鼓搗著手機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電,電……」。
沒有了糧草,軍士們士氣低落,萎靡不振,個個蹲著躺著,面色蠟黃,眼神獃滯,一幅等死的模樣。更有幾人在軍帳中開起了賭局,圍在一堆,拿著一個甩子在賭錢。
賭博跟酒色一樣的,都是男人最喜歡的東西,冒險刺激,可以無限的激發心中的荷爾蒙和鬥志,不光是錢上面賭,軍事上、政治上的賭博也是一樣。這也是賭博和青樓一樣長禁不絕的一個緣由,臨死前即使行樂,沒有酒,沒有女人,賭博便是最好的發泄,沒有人再去管他們。
豹子搖著頭嘆道:「也不知道他們連性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要錢作甚?」
謝蛋兒的眼光卻不一樣,他烏溜溜的小眼睛看著桌子上那一堆散亂的銅錢,卻是看到了寶貝一樣,若是帶些這樣東晉的貨幣去現代,豈不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拿到文物市場去賣,不就發了大財?還用得著再擺地攤嗎?有了錢,就可以好好的羞辱一番魏藤,也有可能娶到曼秋那驕傲的小蹄子,到時老子就要她蹲下身子,讓老子每天都親個夠。
有了這份心裡動力,謝蛋兒圍了過去,笑嘻嘻的對著眾人道:「兄弟們,賭錢啦!」
「走走走,真是晦氣,難怪老子輸了,原來是你這個醜陋的東西在身後!」一軍士見他前來,怒氣沖沖的推了他一把。
「滾開,老子看到你就作嘔……」
謝蛋兒也不氣惱,低聲對著豹子嘀咕了幾句,那豹子返回營帳,在他的牛仔包里翻了起來,過不多時,便捧著一個塑料盒子走了出來,謝蛋兒打開來,對著那幫軍士道:「兄弟們,這個搖甩子太沒有技術含量了,不如玩點新奇的玩意兒,打打麻將如何?」
麻將?眾人何曾聽過這樣的賭具,參軍打仗多年,什麼樣的賭博工具沒見過,哪裡會有麻將一說,便紛紛起身,盯著他手中那方塊。
謝蛋兒知道他們心動了,大凡賭徒,都喜歡玩一些新奇賭局,就像男人喜歡新歡一樣的,那樣才刺激有味,謝蛋兒便將麻將的玩法說了一遍,那些賭徒似乎理解能力相當的強,一個個熟記在心,便急不可待的丟掉甩子要玩麻將,眼看著山腰上的烏雲越來越多,似是有雷雨之勢,眾人湧入軍營,擺好桌子,便要開戰。
幾圈下來,謝蛋兒身前自然是擺滿了錢幣,他既是運動員又是裁判員,哪裡還會輸給這幫新手,眼看著就贏了幾十塊銅錢,心裡美滋滋的,別看這些銅錢在東晉是不值錢的,但是到了現代,必定是價值連城的文物,他有些飄飄然,開始做著那個發財的美夢了。
外面下起了雨,尚有五日才立春,竟雷電交加,正是一個打牌賭博的好天氣,軍營里眾人玩得正嗨,反正百長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無人約束。
「轟隆隆……」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雷,過了不久,便聽見有軍士在狂喊:「不好了,百長大人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