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您的外掛已上線

「玎璫，您摸到鬼氣+1。」

「玎璫，您摸到鬼氣+1。」

「玎璫，您摸到鬼氣+1，恭喜小子你triblekill，手黑三連擊！」

……

2019年。

新年第一天！

舊金山一家酒吧，此刻安靜異常，白皮膚，黑皮膚，黃皮膚……無數人盯著電視吞咽口水。

電視播放：

「三天前，蜘蛛俠和埃及木乃伊大戰，舊金山博物館淪為一片廢墟。綠巨人浩克嚴重譴責這種枉顧歷史的行為！」

「蜘蛛俠表示，綠巨人被貞子遠渡重洋狂虐，伽椰子遇見雷神來了個兩情相悅，管好自己，不服來戰！」

「總之，英雄真的存在！」

「神盾局，X學院，復仇者學院聯合發表聲明————英雄真的存在，群眾不需要驚慌！」

方縱的表情十分精彩。

要不是頭不暈，眼不花，天上也沒有十個太陽，他還以為自己穿越了來著。

方縱，醫學類留學生，即將畢業，舊金山裡特爾醫院的實習醫生。

農曆年都沒回家，就是準備多學點東西，三個月後回國來著。

但他看見了什麼？

新聞！

美國當局發表聲明，說什麼鬼氣復甦，英雄真的存在！

英雄啊，有蜘蛛俠，有浩克，甚至有蟻人！

就是說，科技的發展超出他的想象，他學到的醫術早就是不知道落後多少代了，他過來留學做什麼？他二十年的寒窗苦讀算什麼！

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而如今，要回家了，穿身上的卻只是一糰子破布？

「垃圾，學到的只是垃圾！」

「枉我二十年寒窗苦讀，學到的只是垃圾！」

方縱一身儒雅黑的小西裝，皮鞋錚亮。

但沒多久，他爛醉如泥。

雙眼血紅的方縱離開酒吧，外面也是一片寂靜，但突然，旁邊的小巷子傳來怪笑的聲音。

小巷幽靜，有暗影幢幢，黑黢黢的，好像惡魔的張牙舞爪。

與此同時，腦漿子一陣冰涼，有人打個呵欠，嬌滴滴的笑：

「劍血封藏收起愛恨囂張。」

「鐵甲戎裝，為戰起航。」

「玎璫，您的外掛已上線，胡幾把亂扯隨機中……」

「隨機到落寶金，不對，釘頭七箭書…也不對……呃…強盜啊啊啊~。」

……

2019年！

新年第二天！

舊金山裡特爾醫院一片繁忙，不管是白皮膚，黑皮膚，還是黃皮膚的醫生，顯而易見得不到不該擁有的假期。

休息室里，方縱脫掉白大褂，裡面是儒雅黑的小西裝，皮鞋錚亮，腰桿筆直。

「方，這是你要的資料。」

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放下一疊資料。

和方縱一樣，小護士也是實習期，方縱只是個實習醫生，他的年輕和劍眉星目，對小護士的殺傷力不小，但顯然，一個實習的名頭有些脫離了某些資深護士的欣賞範圍。

「方，晚上……」小護士的臉頰緋紅。

「我還有事，改天，請你吃飯？」

指尖在小護士尖嫩的下巴掠過，方縱掛起東國人特有的含蓄性笑容。

突然間！

「玎璫————」

就在小護士依依不捨出去的時候，方縱的額頭出現一條豎直亮金色的花紋。

花紋變成開元通寶的模樣，忽閃著紅金色的光。

好像在警告方縱一樣！

一個好似小女生的聲音傳到了方縱的腦海之中，道：「方縱，我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你信不信要是讓我看見不該看的，我立馬和你同歸於盡！」

「我是個老實人，不玩一夜情。」方縱擺弄資料。

是里特爾醫院的一些醫療資料，不怎麼高深，但也有用。

方縱用鋼筆批註，吸納更多的醫學知識。

小女生嗤之以鼻，吐出一個名字：「凱瑟琳。」

方縱臉黑。

昨天夜裡，方縱救下了一個在酒吧後巷醉醺醺的美女，結果顯而易見，同樣爛醉的方縱，咳咳，總之，不知道誰主動的，發生了一些比較美妙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凱瑟琳還見了紅。

「該死，舊金山的白美人姑娘，竟然還有處……」

方縱強行辯解：「……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釘頭九妹冷冷一笑：「和凱瑟琳分手后的第43分鐘，你爬上了索菲亞的床。」

「……我是救人之後情難自控好伐！」

方縱的臉色更黑。

怪我嗎？真的怪我嗎！

事實上，和凱瑟琳分手沒多久，方縱遇見了一系列讓他現在還在後怕，但也心潮澎湃的事情。

因為釘頭九妹的影響，他神志不清，爬上了索菲亞的床。

但是和九妹講道理……

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更在前！

九妹可是陸壓道君的釘頭七箭書，和這種凶物講道理的人，腦袋肯定被門縫給夾了！

不過……「你真的是釘頭七箭書？」

「如假包換！」

「可你長得不像。」

「如假包換！」

「你也沒有釘頭七箭書的本事！」

「方縱！！！你再叨叨一句，信不信我和你同歸於盡！」

這……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九妹發飆，方縱覺得心累，繼續翻看醫學資料。

「咦？」突然，方縱看見一個病人的信息。

醫療檔案。

【皮膚科特殊事件】，病理記錄、詢問筆錄。

病號姓名：烏克多。

病症概述：皮膚大面積腐蝕、炸刺、倒卷，疑似有不知名病毒感染，放置重症監護室隔離病房，分析病因中。

入院時間：2019年1月23日。

一個很普通的病例，奇怪的是，方縱卻停下了。

手指在資料上敲了敲，又揚起眉頭：「救他？」

九妹傲嬌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人莫過於醫生，治病救人，乃是我輩的真理！」

「釘頭七箭書不是用來殺人的嗎？」方縱摸摸鼻子。

九妹：「……」

「你給我的技能也不對啊！」

九妹：「……你救不救？信不信我和你同歸於盡！」

方縱哼哼一笑：「……好吧，我救。」

穿上白大褂，離開休息室。

「方，下午好。」

「親愛的方，今天是東國的新年，等你下班，我可以陪你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醫院走廊窗明几淨，一路上，不少小護士貼了過來。

方縱，里特爾大學東國留學生，自學完成了博士以下所有的西學課程，在里特爾醫院做實習醫生。

他前途無量，要不是方縱說過，畢業后一定回國，圍上來的小護士更多。

重症監護室，十個病床，四個隔離病房。

按照規定，有一個護士長，還有三個護師值班。

方縱的導師是里特爾醫院的名譽院長，找個借口，和護士長打了聲招呼，就穿上隔離衣，從消毒門過去，進入了三號隔離病房。

病房裡很簡單，除了儀器多些，就是一張病床，躺著個健碩的白種人。

烏克多滿臉的絡腮鬍子，胳膊上全是黑毛，好像個健碩的大白熊，但這時候，他的頭髮掉了一半，渾身大面積脫皮，胸口、腹部、脖頸露出血紅的肌肉。

在脫皮的邊緣，有很多皮刺倒卷，一絲絲一條條，好像被人撕開了一樣。

在別人的眼裡就是如此。

但是在方縱的眼裡，烏克多渾身都是黑氣，很緩慢的撕扯渾身皮膚，明明可以立刻殺掉，卻讓烏克多承受臨死前絕望深淵的可怕折磨！

「果然是鬼怪作祟。」

方縱的眼睛亮了。

轉身，離開。

救人，可以，但需要一個章程。

方縱在休息室脫掉隔離衣，剛出門，就有人遞來咖啡。

護士長娜麗年過三十，身材更加成熟嫵媚，挑眉笑：「這個烏克多，你最好離他遠點。」

「要是我能救他呢？」

「你可以救他？」娜麗的手掌一抖，咖啡濺射出來，落在手上。

「是的，我可以救他。」

方縱微微一笑：「但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我需要你把護師們調開，送我悄悄進去，當然，我會給你一定的報酬，三萬美金怎麼樣？」

娜麗：……很誘人啊。

但是和護士長的工作比起來，差太遠了。

方縱繼續道：「如果出了事，我會說是我打暈了你，你也可以這樣說，總之和你無關，我只想救人。」

「救他？」

娜麗笑了：「烏克多，可是唐人街那片的大佬，手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包括你們東國人的命，你要救他？」

方縱的眼底一寒，又掛上含蓄性的微笑：「我是個醫生。」

「真的不會連累我？」

「你只需要假裝看不見我就好，三萬美金。」

很快，三個護師被調去配藥，方縱進入隔離室，站在烏克多的床前。

「救我！救……救我！」

烏克多睜著眼，看著床前身軀筆直的方縱。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會幫助你，你死不了。」

大部分垂危的患者，在這個時候都會出現幻覺，方縱知道自己在烏克多的眼裡，很可能長著翅膀，頭上還有光環。

垂死的病人需要希望，他們會給予自己心裡的慰藉。

「不……不……你救不了我！鬼……鬼啊！」

烏克多忽然攥住方縱的手腕，一臉嚴肅的看方縱。